“綰吟,你沒事吧”霍錄臨眼中有些擔心,他的視線掃過旁邊的白巧姿,眼底深處涌現幾分戒備。
葉綰吟今天穿得一如既往大方美麗,猶如高貴的天鵝,站在霍錄臨的身旁,兩人彷彿金童玉女一般。
只可惜,她的注意力全然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另一個更加熠熠發光高不可攀的人。
“嗯,我沒事。”葉綰吟收回視線,看向霍錄臨,溫婉動人地道。
左深深不遠不近的距離,就能把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
心裏感嘆,真是一出精彩的多角戀
“在看什麼”霍齊修自然地然的擡手,攬住了她的香肩,聲音磁性地說道。
左深深側眸看了眼霍齊修的手
他還真是越來越順手了。
左深深擡手指了指他們三人:“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嗯。”霍齊修沒有看那邊,敷衍的應了一聲,再是側首,輕嗅她的髮香,指尖在她肩頭有節奏的點着,“你今天用了香水”
左深深的耳朵尖一紅,轉瞬即逝,隨即正經道:“別鬧,我可不想被某人的視線暗殺。”
她意有所指。
霍齊修轉回頭,葉綰吟的視線果然還在看這邊。
對上他不善的眼神,葉綰吟低下了頭,轉身和霍錄臨交談起來。
本來還算不錯的氣氛,突然充滿了一股子怪味道。
“霍二少,好久不見。”白巧姿鼓起勇氣,和霍錄臨打着招呼。在人前,她時刻把握着分寸。
後者只是淡然點了個頭。
而後繼續和葉綰吟交談,見葉綰吟似乎不是很開心,從背後突然取出一隻玫瑰。
“我們的葉影后,又在煩惱什麼呢”
親和的語氣,加上他手中的玫瑰,確實對着另一個女人。
白巧姿眸光一顫,眼睛再次悄然變紅。
霍錄臨喜歡葉綰吟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祕密,可如今他們卻還要在她的面前
今天她纔是主角,纔是最委屈的一個,是最需要他關心的時候。
平時他不在意就算了。
爲什麼這個時候也
夠了
一切都夠了
白巧姿徒然陰暗下去的眼神,落入左深深的眼中。
有記者上來採訪葉綰吟和白巧姿,說起兩人的同門之誼。
葉綰吟不愧是拿過影后的人,再刁鑽的問題,她依舊保持着完美姿態,回答得天衣無縫。
而白巧姿可就差遠了,她的視線在霍錄臨望向葉綰吟那溫柔神情,和眼前的話筒之間來回移動。
突然表情一狠,語出驚人的來了一句:“如果我說,之前那件事,真的是葉師姐讓我做的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畫着濃妝的眼睛,死死盯着霍錄臨。
葉綰吟停止講述,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白巧姿。
這女人是瘋了嗎
今天明明說話矛頭要一直對向左深深的
“錄臨,如果我說,之前那件事情,真的是葉師姐,要我做的呢”白巧姿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那句撇清關係的“霍二少”也變成了私下的“錄臨”。
葉綰吟的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她的表情似乎很受傷,朱脣喃喃道:“可是,你剛剛向我道過歉了”
記者們顯然也不相信白巧姿的說辭,紛紛提出更尖銳的問題。
“你們自己也不想想,剛纔那漏洞百出的道歉,能有可信度嗎”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白小姐,你這是自己承認了公開道歉是欺騙羣衆的是嗎”
白巧姿沒有理記者,而是紅着眼自顧自大聲道:“就是葉綰吟她看不得左深深,她叫我去陷害她,葉綰吟你就裝吧”
說完,她越想越氣,喉嚨裏發出咕嚕的聲音,伸手想要一把把葉綰吟推倒在地。
卻在剛碰到她的時候,被人捏住了手腕。
白巧姿擡頭一看,是霍錄臨抓住了自己的手,用力將自己推後一步,護在了葉綰吟的身前。
“白巧姿,你不要太過分”
霍錄臨的臉色陰沉如墨,他是一個急性子,平日歡脫又很好說話,但如果觸及到了葉綰吟的事情,只會翻臉不認人。
是以,他對着白巧姿的臉揚起了手掌,眼看就要打下去。
“錄臨。”
霍齊修不輕不重地喝止一聲,霍錄臨眉頭一皺,卻不得不停下動作,退後幾步,依舊擋在葉綰吟的身前,用眼神警告着白巧姿。
白巧姿已經被剛纔他的氣勢嚇得呆滯,好半天沒回過神。
隨後,她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低聲笑了起來。
“你動手了,動手了”
左深深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撥開自己面前的記者們,走到霍錄臨的身邊,道:“發佈會也該結束了。”
意思很明顯,該幹嘛幹嘛去。
葉綰吟躲在霍錄臨的身後,眼神深深地望着左深深。
“確實該離開了。”霍錄臨面無表情道,冷冷看了白巧姿一眼,身上的戾氣收斂了幾分。
不知爲何,左深深一出現在霍錄臨的面前,他那氣勢就強硬不起來,她給他的感覺,簡直跟霍齊修一個調調。
四個字,不容置疑。
白巧姿看見左深深過來,眼中的理智更是消失殆盡:“左深深,如果不是你,這一切都不發生吧”
誰都沒有預料到的,白巧姿把上裙別的胸針扯了下來,針尖猛朝左深深臉上刺去。
“如果如果沒有你”伴隨着怨恨的尖叫,白巧姿全身向左深深撲了過去。
霍錄臨想要拉住她的胳膊,手掌卻只握住了空氣,側頭一看,白巧姿手中的長針在吊燈下,一閃而過的銀光。
“深深”
霍齊修還在幾步之遠,手不可及。
他瞳孔猛縮,心臟突然被一隻手撕扯攥住,在看見那針向左深深身上扎去時,一瞬間的呼吸停止。
左深深趕忙踏着高跟鞋,蹬噔噔朝後退着,身體自發的柔軟和靈敏,讓她錯開自己的要害部位,比如眼睛。
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臉頰被擦破出一道細痕。
血珠順着晶瑩剔透的肌膚,一點點滲出,滴落至白裙上綻放花蕊。
左深深重心失衡,往後跌倒在了地上,眉頭忍不住的蹙起,臉頰上是真的疼。
周圍的人羣,有的小聲尖叫了起來,更多的則是拿起手機或相機,大肆的對着幾人拍照。
“這是你們逼我的”
白巧姿紅着眼,手握着胸針針尖朝上,身體一跌,視線直指面容隱透譏笑的葉綰吟,憤而起身,向她破風刺去,癲狂吼道:“最該死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