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修又道:“葉家原本合作的項目將另尋合作伙伴,各位有意可向霍氏集團投遞合作意向書。”
衆人此時更是興奮,靈敏的感官只覺有一個詞在腦海中盤旋:商機
葉綰吟身姿不穩,往後踉蹌幾步,面色猶如死灰。
怎麼可能
霍齊修公開宣佈,不僅是告訴衆人他和她不可能,甚至是表明了霍家要和葉家徹底斷開聯繫
霍錄臨擰眉,忙上前虛扶了葉綰吟一把,關切道:“綰吟,你沒事吧”
葉綰吟擺手,臉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
“齊修這是做什麼”溫可嫺氣急敗壞的想衝上去阻攔,被霍泓南一把攔住。
“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你就放寬心吧”霍泓南勸道,面色亦是不好看。
陸舟就站在兩人的身前,身後十幾個黑衣保鏢嚴陣以待。
除了放寬心,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霍齊修走下臺,宴會還在繼續。
卻聽某個角落“砰”得一聲巨響。
衆人均是被嚇得不輕,循聲看去。
卻只見到靠近樓梯處十幾個黑衣人相擁着往樓上走去
騷動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幾秒種後,一切便迴歸正常。
樓上,書房。
“可嫺,你這是何必呢,何必呢”霍泓南的手顫顫巍巍地替溫可嫺擦拭着她的手背。
光潔的木底板上,一團團醫用棉花上鮮血紅得瘮人。
幾分鐘前,溫可嫺在樓下突然拿起一個古董花瓶砸在了地上。
她的手也被濺起的碎片割傷。
事發突然,當時霍錄臨扶着葉綰吟出去休息。
左深深反倒是還在旁邊。
她陪着他們一起回了書房,第一時間幫着找了藥箱。
此時,她就在陸舟他們背後的角落站着,一雙眼疑惑地看着在書房裏不停踱步來回走的溫可嫺。
“不可以的,不能這樣,齊修只是賭氣了,我要和他談談”溫可嫺嘴裏喃喃說道,雙眼似乎沒有任何的神采。
“可嫺,你就別管了你這次是傷了手,下次還要上哪兒你讓我一天天膽戰心驚的怎麼過”霍泓南一張臉焦慮地皺着,跟在她的身後來來回回地走,不停地握着溫可嫺的手替她擦拭傷口,再包紮。
突地,溫可嫺腳步驟然一停
她擡眼看向了人羣最後面的左深深,一雙眼的眼窩像是瞬間凹陷下去,整個人都變得森冷恐怖起來。
左深深對上溫可嫺的眼,心裏一顫。
溫可嫺這幅樣子
要不是周圍都有人,她都覺得自己進了鬼屋
“都是你”溫可嫺擡手指着左深深,步履極快地朝她走去,“你說,你是不是奪了齊修的魂魄,你是不是給他下了藥”
陸舟幾乎毫不遲疑地迅速站到了兩人的中間,沉聲道:“夫人,您坐下喝點水吧,少爺馬上上來了,您有事和少爺說”
“啪”一聲。
溫可嫺突然揚手一巴掌向陸舟打了過去。
“陸助理”左深深秀眉一蹙,快步上前。
陸舟表情絲毫未變,只回頭向左深深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的,左小姐。”
左深深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可嫺。
原本剛纔還只是覺得她脾氣不好,可此時,她的所作所爲,已經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陸舟低頭,恭敬地解釋道:“夫人”
驀地,陸舟的手機響起,他話音一頓,接起手機,恭敬地對對面的人應了兩聲。
掛斷電話後,轉身對左深深道:“左小姐,少爺不上來了,讓您到門口等他。”
語罷,對霍泓南和瞪着一雙厲眼的溫可嫺頷首,帶着左深深轉身便走。
背後溫可嫺還在罵些什麼,兩人都沒理會。
左深深點頭,跟着陸舟出門,她本想安慰幾句,問問陸舟疼不疼,想想男人似乎也有尊嚴,多問反而不好。
此時衆人還在別墅大廳內,別墅外則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泛着漆黑光澤的車身彰顯了它的奢華不凡。
駕駛座上,霍齊修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微屈放在車窗,目光清冷地看着別墅門口緩步走來的左深深。
左深深視線和他相對,心裏詫異。
霍齊修很少開車,今晚是準備自己開車回別墅嗎
左深深驀地想起上次也是這段路的情形
那種生死時速,忽然讓她有點不敢上車。
可陸舟已經率先一步將副駕駛座的門打開,畢恭畢敬地對左深深道:“左小姐,上車吧。”
“陸助理,今天不是你送我們回去嗎你是忙嗎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吧”左深深不死心地笑着問陸舟道。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她想陸舟送他們回去
陸舟避而不答,只笑笑道:“左小姐,快上車吧。”
霍齊修眼眸一沉,修長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盤,不悅的情緒逐漸擴散。
何其相似的一幕
左深深心裏哀嘆一聲,坐進了車裏。
霍齊修油門一踩,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消失在夜幕裏。
左深深回望別墅,不知道此時溫可嫺怎麼樣了
熟悉的懸崖峭壁,熟悉的漆黑夜幕。
不同的是,左深深這次不再是單純坐在車裏看到的。
而是在山頂。
霍齊修開車到了山頂,兩人在一塊大石上坐下。
四周風聲簌簌,一輪殘月掛在天際,光輝不過零星半點。
左深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霍齊修低眉看了她一眼,將西服外套脫下,替她穿上。
左深深乖巧地縮在寬大的西服裏,目光靜靜地看着遠方,一言不發。
不是她不想說話
而是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霍齊修一路過來,一句話都沒說,那氣氛烘托得
要不是知道霍齊修內心強大,她都快誤以爲他是不是拉她過來雙雙跳崖的
畢竟今天他和父母爭吵得這麼厲害,一般人心裏還真受不了。
左深深心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
半晌後,才聽坐在她身邊的霍齊修低聲開口道:“我母親,她有狂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