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言重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左深深哪裏能想到,自己不過一個眼神就被溫可嫺想的這麼嚴重。
她嬌小的身姿坐的筆挺,表現得更加乖巧。
她一想到溫可嫺是因爲有病在身,並不是刻意針對。
她心裏就生不起怒火。
哪怕她並沒有和霍齊修結婚的打算,她也希望,能夠好好的對待一個生病的老人。
但她的所作所爲,在溫可嫺看來
就是討好。
一個妄想嫁進霍家攀高枝的野雞,想要做枝頭的鳳凰。
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還能低微不要臉的在她面前討好她。
一想到這樣的女人,可能會成爲她寶貝兒子的妻子。
她便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溫可嫺冷聲開口,“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說吧,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是老實跟我交代,我可以不在齊修面前揭穿你。”
“伯母,我真的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左深深神情嚴肅,但謙恭。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那個李珍惜,和襲擊你的男人,都是你安排的吧”溫可嫺嗓門大,聲音冷。
“什麼”左深深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裝糊塗”溫可嫺雙目變得更加凌厲,“昨天那個叫李珍惜的女人,說她背後的人姓溫,這難道不是你安排的
刻意自導自演了一波,最後栽贓陷害在我的身上,好讓我們母子反目
你還真是好計謀,好心機”
左深深:“”
溫可嫺的腦洞怎麼那麼大
果然之前她的想法是對的,豪門之間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真不是正常人可以待的地方。
葉綰吟嘴角勾着淺笑,雙手盈盈拿起茶几上的茶杯。
淺淺喝了一口,又放下。
她繼而正色道:“伯母,我想其中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深深品性很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綰吟,你不要再被這個女人矇蔽了,有本事能待在齊修身邊的女人,手段能差”溫可嫺看向葉綰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就是太善良,次次都幫着這個女人說話
我今天叫你過來陪着我,也是想讓你徹底看清這個女人的面目,讓你不再受矇騙。”
葉綰吟輕嘆一口氣道:“伯母”
“好了,你也別說了”溫可嫺揮了揮手,面色越來越沉,“本來不想做的這麼難看,既然她不到黃河不死心,那我就拿出來讓她看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左深深只能眼看着。
看得她有些累。
她微微往後靠,眼見溫可嫺從包裏拿出手機。
又見溫可嫺翻找一番,最後將手機扔在了左深深面前的茶几上,“這是我三天之前收到的短信,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
左深深秀眉微蹙,瞥了手機一眼,拿起來。
上面是一個陌生號碼。
短信內容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有人讓我嫁禍於你,要想保霍家太平,給我轉兩個億。
一巴掌“砰”的一聲拍在茶几上。
“伯母,你彆着急,小心氣壞身子。這裏邊應該是有誤會吧。”葉綰吟連忙伸手,輕輕拍着溫可嫺的背,安撫着。
“這還能是誤會,短信都在這裏擺着了”溫可嫺冷哼一聲,冷厲的目光朝左深深投過去,“我說了,我不想把事情弄得那麼難看,你今天收拾東西離開這棟別墅,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否則”
能離開別墅,左深深巴不得。
可如果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她不願意
左深深站了起來,將手機遞給溫可嫺。
溫可嫺冷冷瞥了一眼,“綰吟,幫我擦一擦。”
眼神之下,全是嫌棄。
“好的。”葉綰吟站起身,從左深深手裏接過手機,抽出一張紙巾,擦擦手機之後,再遞給溫可嫺。
左深深冷笑一聲。
前所未有的侮辱感撲面而來。
她本想忍的。
她也本該忍的。
可有些事情是有底線的,一旦超過了心理上的那道底線,想忍也忍不了了。
“伯母,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想要離間你和齊修之間的關係。可恐怕你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這句話,我和齊修分毫沒放在心上。反倒是你,大動干戈過來興師問罪。真正擾亂霍家清淨的,是你。”左深深言語間,不卑不亢,站起身來,脊背挺得筆直。
她看了看葉綰吟,又道:“伯母,齊修能夠掌管一個碩大的商業帝國,就說明他不是笨的蠢的。
如果你識人不清的話,你大可以相信齊修的眼光,他看不上的人,自然有他看不上的原因。
你要是讓這種人待在你的身邊,恐怕你才得不了安寧。”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誣陷我,說我擾亂霍家說我識人不清”溫可賢臉色大變,怒聲吼道。
她起身拿起一個茶杯,重重砸在茶几上。
四濺的玻璃濺射起來。
一塊玻璃渣劃破左深深的指尖,一陣輕微的刺痛向她襲來。
兩滴血滴在了腳下的真絲地毯上。
左深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
皺眉,扯了紙巾擦了擦。
一旁一直候着的傭人看見,連忙回身拿了藥箱提過來。
從藥箱中翻找出了酒精,正準備拿棉籤時,忽見溫可嫺急步過來,揮手將藥箱砸在地上。
“夫夫人”傭人嚇壞了,渾身輕顫,看着地上凌亂的藥品,嚇的言語不清。
“滾”溫可嫺朝着傭人大吼。
傭人看了一眼左深深,慌忙退到一旁去。
“你當真是在別墅裏作威作福習慣了,連傭人都敢忤逆我給你拿藥箱”溫可嫺氣的雙手顫抖,盯着左深深,怒目而視。
左深深看着地上凌亂的藥箱,和溫可嫺猙獰的表情,深吸一口氣,只平靜道:“好,我走。伯母您也別生氣了,如果您堅持認爲是我擾亂了霍家,那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