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給保安一個眼神,保安會意,立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不過短短几秒鐘,一大堆保安衝了上來。
檔案室外的走廊被塞得滿滿當當,但鴉雀無聲。
空氣彷彿被凝固。
左深深身姿挺得筆直,和一大堆保安兩相對峙,卻絲毫無懼。
鄭雄率先反應過來,內心忐忑不安地拉住左堂,“老左,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深深,你也是,和你二叔服個軟就行了。一份資料而已,不帶就不帶,都讓一步”
“鄭伯伯,如你所說,不過是一份資料而已,那爲什麼他又要大動干戈,這一點你想過嗎”左深深語氣恭敬的回問。
鄭雄愣了一瞬。
是啊,不過一份資料而已,怎麼兩個人鬧成這樣
鄭雄在職場摸爬打滾多年,眸中金光閃過,目光露在左深深和左堂兩人之間遊移。
半晌,鄭雄聲音放冷,語氣格外強勢,“老左,不過一份資料罷了,深深又不是外人,她要帶就帶出去吧。”
左深深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這孩子什麼品性他再清楚不過。
無緣無故不會如此。
至於左堂
偶爾,他也覺得看不透這個人。
“鄭兄,你怎麼也跟着一個孩子胡鬧。”左堂橫眉立目,語氣冰寒。
時機成熟,左深深將手機拿出,翻開自己照的照片,抵到左堂和鄭雄身前,讓兩人看着。
她語氣冷冷清清的說:“這就是我照的照片,5年之前,公司那一場化妝品事故,供貨公司的董事長是向紹珍。
向紹珍是誰,鄭伯伯,你應該是知道的,畢竟這五年,你們肯定有所接觸。我們的合作商頗多,那向紹珍只有這一家公司和我們有合作。
就偏偏是這一次出了問題,而且還恰好是公司破產之前。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有什麼問題嗎”
鄭雄瞳仁一顫,側眼看向左堂。
公司破產重整之後,左堂和米家來往頗多。
這其中,難道真有什麼利益關係
左堂看着那些照片,只覺得頭疼欲裂。
最不想被左深深找到的資料,竟偏偏讓她看見了
“既然你要我刪,我便刪。畢竟想要知道的東西,我看也看了。”左深深漫不經心的說道,凝白如玉的手指自屏幕上劃過,將那幾張照片逐一刪除。
左堂聞言,眼皮直跳,擡手揉了揉,依舊覺得疼。
看了一眼左深深,最後對鄭雄說道:“鄭兄,十幾分鍾後還有個會,你跟我一道走吧,別遲到了。”
語罷,一語不發,轉頭便走。
鄭雄向左深深點頭示意,也是走了。
左深深雙手捏緊手機,剛纔照片上的資料與她並沒多大用處,唯一有用處的或許只有那三個,貌似熟悉卻又回想不起來的三個字。
許航哲。
左深深和紀恆之聯繫,紀恆之正在酒吧。
她坐車往酒吧去。
到了酒吧門口下車,進入那燈光輝煌的大門時,突然撞上旁邊一同進大門的人。
“沒長眼睛”被撞上的是一個年輕男人。
只是說出來的話惡狠狠的,配上那一張臉,顯得森冷極了。
“對不起。”左深深確實有點着急了,忙低頭道歉。
“許哥,這妞長得不錯,要不,讓她陪着我們進去一起玩玩。”旁邊一個流裏流氣的年輕男人說道,目光在左深深身上流連忘返。
叫許哥的人聞言低頭仔細看了看。
撞上自己的女人,皮膚細膩,五官精雕細琢,像是上好的瓷器一樣。
許哥挑了挑眉,擡手,就準備往那臉上一摸
左深深急步往後退了一步,讓開,秀眉一擰,聲色俱厲,“不想我叫警察,就讓開。”
“喲呵,小妞脾氣夠暴躁的,出來混這脾氣可不行,尤其你還作爲一個女人。”許哥一邊的脣角勾了勾,輕笑着說。
左深深目光變冷。
這男人還是一個男權主義。
“不過你倒是挺有意思的,我喜歡這樣,你跟着我一起進去玩,一會兒陪我喝喝酒,我給你五萬塊錢。”許哥洋洋得意地說,勢在必得。
“還不趕緊答應,其他女人陪睡一晚,我們許哥也就給一兩萬,給你五萬,那可是咱許哥看得起你了。”旁邊一個男人附和道。
“五萬”左深深低眉,似乎是在考慮,稍頓幾秒之後說,“太少了”
“胃口不小不過沒事兒,爺不差錢。我再給你翻一倍,10萬”許哥邊說着邊伸手準備去攬住左深深的肩膀。
左深深擡手一揮,瞬間打掉許哥的手,“10萬還是太少,想讓我陪你喝酒也可以,再翻100倍”
許哥眉色一冷,“你耍我你當你是一尊金佛,讓你陪喝酒要1000萬”
“給不起給不起就不要在這裏裝。”左深深冷眼暱了許哥一眼,轉身便想往裏邊走。
許哥目光驟然變冷,陰森駭人,朝旁邊的男人遞了一個眼神。
旁邊男人眼眸一眯,作勢就要上前逮住左深深。
“住手”一聲呵斥從馬路邊傳來。
這聲音頗爲耳熟。
左深深忍不住回頭看去。
果然,是景瀾。
她眉頭一皺,只覺得今天運勢不佳,怎麼又遇見他
而下一秒的事情更讓她喫驚。
只見許哥匆忙上前,對着鏡景瀾熟絡的喊道:“姐夫,你怎麼纔來我姐呢”
左深深腦中似乎被重錘捶了一下,頓時回憶結結實實的涌了進去。
許航哲。
這個名字終於與眼前的男人徹徹底底的融合。
記不清是多年前,她曾經在許香雯的生日宴上見過他一面。
只不過太沒存在感。
以至於她完全想不起來。
許航哲,是許香雯的親侄子。
徐香雯,向紹珍,化妝品公司。
左堂和米家
竟然讓自己的侄子出面,有什麼事情需要如此用心隱瞞欲蓋彌彰,事情絕不簡單。
當年的事情似乎被她揭開了一個角,有些東西隱隱約約浮出了水面。
“你姐還要晚一點。”景瀾大跨步而來,站在許航哲面前,看了左深深一眼,“你跟深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