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間裏的人已喝醉了大半。
景瀾依舊渾身優雅無比的坐着,喝着茶。
“深深姐,來,喝,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海量”許航哲已經醉得不輕,還不忘一直拉着左深深喝酒。
左深深喝早已以茶代酒,敷衍之極。
許航哲喝醉了,問不出什麼,這裏人多眼雜,也不方便。
包間房門被人推開,一道纖瘦的身影進來。
站了幾分鐘,發現沒人理她,摸索着又往裏邊走。
走到景瀾幾步遠的時候,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老公”
景瀾擡頭,眸色一暗,正欲起身迎向來人。
許航哲卻比他先快一步,“姐,你來啦怎麼來的這麼晚,都快12點了,你一個孕婦這麼晚了還出來,還不如干脆不來。”
“你這小子,離我遠點,渾身的酒味,不知道我聞不得酒味嗎我來是帶你姐夫走的。”左若歆掩鼻輕嗤,語氣輕鬆,直到餘光所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驟然一愣,“左深深,你怎麼在這裏”
景瀾皺眉起身,一把拉住左若歆,擔心她脾氣又要發作,“深深是過來給小許過生日的。又不是跟着我來的,你急什麼。”
景瀾說這句話時面色無分毫波動。
今晚左深深本就一直在和許航哲說話,根本就沒有理會他一分一毫。
“怎麼可能,他們倆人根本就不認識,你當我好糊弄嗎”左若歆畫着精緻妝容的臉,瞬間扭曲,大聲高喊,甚至有分嘶啞。
包間裏的人紛紛停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左若歆。
左深深只自顧自的坐在原地,覺得無聊,便拿起一些小零食喫。
對左若歆的歇斯底里,全然不放在心上。
“姐”許航哲再次醉醺醺的靠過來,擡手攬住了左若歆的肩膀,“姐夫說的都是真的,深深姐真的是過來給我慶生的,我和深深那可是鐵哥們。關係好着呢,她給我慶生怎麼不可能了”
景瀾看着許航哲,暗哼一聲。
他倒是自來熟
左若歆將信將疑地看着許航哲。
她這個弟弟喝醉酒了,說出來的一般都是真話,而且他本就沒什麼城府,看他這樣子倒不像是說假。
左若歆思索半天,斂了剛纔一身的尖酸,伸出手來,盈盈攬住景瀾的胳膊,“瀾哥哥,我是過來接你的,我們回家吧。”
“嘁,原來是過來接姐夫的,我說怎麼這麼磨磨蹭蹭凌晨纔過來。”許航哲半醉不醉的揮了下手,有些不高興的坐了回去。
“有大美人陪你,我來做什麼。”左若歆言語之間加槍帶棒,目光不善地看向左深深。
景瀾眉頭皺了皺,沒吭聲。
左若歆本不是衝着許航哲,許航哲聽着她的語氣,心裏卻不舒坦。
於是起身又朝着衆人揮揮手:“唉,罷了罷了,既然我姐他們都要走了,我還留下來做什麼,我回去了,今天這局便散了吧。”
衆人無片刻停留,連忙蜂擁而出。
生怕這家人要是再吵起來,牽連到自己。
他們這些小家族和左家、景家,完全不在一個階層。
待人幾乎都走光,左深深才站起身來,纖細白皙的手,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那淡紅色的液體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極其誘惑人。
許航哲一聽,頓時清醒了幾分,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是嗎那就多謝深深姐了。”
語罷,目光又在左深深身上流連,毫無顯示嚴重的慾望。
景瀾臉色皺沉,聲音透着幾分冷,“我今天沒喝酒,我送小許回去就好了,深深,你自己打車回去,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
左若歆輕輕拉了拉景瀾,聲音透着些若有似無的輕嘲:“瀾哥哥既然我姐姐要送小許,就讓我姐姐去送吧。我還懷有身孕,早回去比較好。小許住的比較遠,又不順路,我們送不方便。”
“不行”景瀾拒絕的很徹底,目光如炬的盯着左深深,“你跟許航哲才認識不到一個晚上”
左深深打斷,“我們一見如故。”
景瀾被噎住。
左若歆臉色有些白。
左深深今天才和許航哲認識,那豈不還是因爲景瀾才能認識的
左若歆臉上的笑意僵硬,拉着景瀾就往外走,“瀾哥哥,這些小事我們就別管了,讓他們去吧。”
左深深的生活越放蕩越不堪,她便越高興
一邊是高高在上的霍少,一邊又是她不學無術的表弟。
要是哪天讓她碰見霍少,在霍少面前言語兩句。
哪怕左深深只是霍少的情婦,那他也是絕不能忍的,到時候有左深深好看的。
“就是,姐夫,這種小事你操心什麼”許航哲大大咧咧地說,一把推開景瀾,此時已經忘了尊卑。
一把握住左深深的手腕就準備往外走。
景瀾臉色沉的陰冷,將左深深往自己身前一拉,“你就這麼自暴自棄你哪怕是已經做了霍少的情婦,也不應該以後就這麼糟蹋自己
現在稀裏糊塗就跟這麼個東西出去了”
“不是,姐夫,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這個東西啊我可不是東西”許航哲嘟嘟囔囔地說。
左若曦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許航哲一眼,“你就閉嘴吧,你說這一句還不如不說。”
許航哲現在腦筋轉得慢,過了幾秒突然覺得不對,剛纔自己姐夫說了什麼霍少
不不不,肯定不是自己想到那個霍少。
這個落魄千金,怎麼可能被霍少看上
可霍家這一族向來尊貴,整個帝都除了那個霍家的那位,還有誰能被自己的姐夫稱爲霍少
想來應該也不過是個小家族罷了,估計是姐夫給個面子才尊稱一聲。
難怪今天這女人對自己這麼主動,原來就是這麼個貨色。
許航哲面露不屑。
左深深擡頭笑了笑,一把揮開景瀾的手,眸中的嫌棄之色顯而易見,“我如何你還真不必再管。要管還是管管你的妻子吧。”
“就是,這就是小事,姐夫你就不要管了。”許航哲酒意上頭,已經早不耐煩,伸手重重地將左深深推出門外,緊跟着就一起走了出去,“深深姐,走,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