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有一死,但是,有些人死的時候會面目猙獰,或者是面帶痛苦,出現這樣的面容,有因爲心中有沒有了結的事情,也有因爲疾病痛苦所導致。

    可錢財拓卻沒有,他死的時候,面容平靜而安詳,因爲以死謝罪對他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

    錢財拓並不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而是他自己另闢蹊徑的研究出了一套針法,並且見效極快,這在他看來,自然是極爲高明的醫術了。

    當錢財拓得知自己的醫術從根本上錯誤了,還導致病人殘疾之後,身爲一個醫生,心中的愧疚可想而知。

    錢財拓行醫多年,給自己開了用來自殺的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後患留下的。

    陳堅當天晚上就開始操辦錢財拓的後事,一直忙活了三天,纔算是忙完。

    忙完錢財拓身後事的當天晚上,陳堅約了黃海權見面。

    “黃局,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陳堅見到黃海權之後直接說道。

    “什麼事?”黃海權立刻問道。

    陳堅說道:“幫我查一下董元化,最好有他的活動軌跡。”

    “你查他做什麼?”黃海權詫異的問道。

    “他在針對我。”陳堅坦言說道:“所以,有些話我想當面問問他。”

    陳堅這意思已經是不言而喻了,他準備直接找董元化的麻煩了。

    黃海權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有證據?”

    “沒有。”陳堅笑了笑,說道:“可我總不能讓毒蛇一直盯着我。”

    “我可以幫你查一下。”黃海權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但是,董元化的活動軌跡,我不能給你。”

    “謝了。”陳堅對黃海權道謝。

    黃海權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夠意思了,因爲他明知道陳堅真的找上董元化,怕是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至於陳堅會怎麼做,黃海權並不清楚,可卻感覺很可能會出現讓他難辦的事情。

    況且,黃海權現在可是燕京市局的局長了,這樣的身份,幫陳堅查董元化的活動軌跡,是一件他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黃海權退而求其次,幫陳堅調查董元化的詳細資料,這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

    “給我一天時間。”黃海權說完這話,站起身來走了。

    陳堅也離開了這裏,獨自一人走在了回酒店的路上。

    陳堅心裏很清楚,那晚去殺錢財拓的那個傢伙跑了之後,董元化一定是已經收到了消息的。

    至於董元化那邊會怎麼做,陳堅不知道,也已經不想知道,因爲他已經開始先有所動作了。

    “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陳堅正在朝前走着的時候,一個人快步走了上來,與陳堅並肩朝前走去,高跟鞋叩擊地面,出“嗒嗒嗒”的脆響。

    陳堅腳步不停,笑了笑,說道:“剛剛喝過,喝不下了!不過,我們的再次見面真的很快啊!阿姨?”

    追上陳堅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那個讓陳堅叫她阿姨的女人。

    “錢財拓的事情處理完了就見黃海權,是爲了調查董元化?”這個女人看了陳堅一眼問道。

    雖然她用的是問話的方式,可那語氣分明就是肯定,而不是詢問。

    “既然知道了,再多問又有什麼意思?”陳堅笑着說道:“倒不如說你再跟我見面,說出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這個女人笑了一下說道。

    聽到這話,陳堅皺起了眉頭,腳步也不自覺的放慢了。

    這個女人也放慢了腳步,與陳堅並肩齊行。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只需要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就可以了。”

    陳堅深深嘆了口氣,說道:“自從我來燕京,處處有人針對,既然現在有了些線索,我是不會放棄的。”

    “也沒人讓你放棄啊!”這個女人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陳堅說道。

    陳堅也停下了腳步,看着這個讓自己稱呼她爲阿姨的女人,說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可卻也有一點點猜測,就在我準備做點什麼的時候,你再次出現與我見面,並且說出了我要做的事情,我能不想想清楚嗎?”

    “事情會展到什麼地步,展成什麼樣,不是我能左右的。”這個女人看着陳堅,說道:“一切都在你,你的選擇會讓事情的展有所變化,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不是我能預料的。”

    “可惜,我掌握的資源還是太少了,實力還是太弱了。”陳堅嘆了口氣,說道:“我來燕京,似乎還是太急了一些。”

    這個女人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見得,你掌握的資源已經不小了,不然的話,有些人也不會對你投鼠忌器了!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比如蕭家,比如東方家,這些都是你巨大的助力!”

    “哦?”陳堅笑了笑,說道:“我好像也沒讓他們幫我做什麼事吧?”

    “不做就是做。”這個女人笑了笑,說道:“因爲他們的存在,有人想要對你做什麼就做不到。”

    “所以......”陳堅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爲他這個阿姨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想的沒錯。

    “明白了!”陳堅笑了笑說道。

    陳堅想說的是他跟蕭家人認識,跟東方家的認識,有人想要對他做什麼,卻無法走通這樣的路了,所以,只能通過董元化,暗地裏針對他,同時還不敢留下什麼把柄。

    “一顆棋子而已。”這個女人對陳堅說道。

    陳堅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說,董元化現在留下了把柄,怕是日子也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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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又不是這棋盤上的棋子?”陳堅嘆了口氣說道。

    董元化是棋子,那麼,陳堅怕也是棋子了!

    “落在棋盤上的叫棋子,落不在棋盤上的就不叫棋子!”這個女人說完這話,邁步朝前走去。

    陳堅緊走兩步,追了上去,可她卻是不再多說什麼,再拐過一個路口之後,一如上次跟陳堅見面一樣,跟陳堅道別之後離開了。

    “落在棋盤外面的不叫棋子!”陳堅站在原地,目送這個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喃喃自語的重複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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