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姑娘將要拜入的百芳宗遠在郴州,一路上還需多加小心。”葉無殤微笑道。
木輕衣也莞爾一笑,“你倆也是,可別再被一頭玄獸算計了。”
柳鳴黝黑的臉上一紅,咳嗽一聲,指了指前面的岔路口,“我們也該分路了。”
葉無殤對着木輕衣拱拱手,“輕衣姑娘,就此別過。”
木輕衣輕挽耳邊的秀髮,“後會有期。”
快馬一路疾走,在櫛風沐雨地行了兩日後,葉無殤和柳鳴總算隱約瞧見了青州城的輪廓。
雖然同處西南,但青州城只是土地廣袤、農業發達,商業與明州卻是沒法相比的。從南城門進入城內,葉無殤和柳鳴尋了一家小店,準備飽餐一頓,順便打聽點消息。
兩人剛走進店裏,尋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夥計便端着茶壺,點頭哈腰地走了過來,對着兩人拱手笑道:“二位客官喫點什麼”
“來幾個小菜,再來一壺老白燒。”柳鳴招招手。
葉無殤對着夥計回笑道:“小二哥可知雲雷宗和御劍閣位於城中何處”
夥計撓撓頭,“兩位是要拜入這兩大宗門嗎雲雷宗就在北郊的北山上,御劍閣在東城濮水湖畔。”
“多謝。”葉無殤點點頭,夥計便告退下備菜去了。
“兩大宗門相隔不是太遠,葉兄往後若是有要緊事兒,可到御劍閣尋我。”柳鳴給葉無殤倒了一杯茶,笑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兩人之間難免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出門在外,遊歷江湖,之前又一起經歷了一番生死,知己難覓,自然是要守望相助的。
“柳兄也是。”
酒足飯飽,葉無殤和柳鳴便拱手道別,各自尋自己的宗門去了。
葉無殤牽着馬匹,花了一盞茶的工夫,總算來到了雲雷宗所在之地。
西南地形所致,山脈險峯衆多,雲雷宗也在一座高山之上。山巔雲霧繚繞,偶有玄獸的吼叫聲傳來。
半山腰上,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山門。
“雲雷宗,我來了。”葉無殤輕笑一聲,便沿着山路,一步一步
地朝着山上行去。
這山路崎嶇無比,走了半天,葉無殤終於走到了山門前,饒是以葉無殤的體力,也有些微微地氣喘。
大理石雕築的山門前,三個穿着雲雷宗服飾的青年正在那喝着小酒,磕着瓜子聊着天,顯然是看守山門的弟子。
葉無殤上前拱手道:“幾位兄弟,打擾了,我是雲雷宗長老新收的弟子,特來報道。”
爲首的青年瞥了一眼葉無殤普通的衣着,淡漠地道:“可有名帖”
葉無殤笑着道:“有。”
便將白崇長老在明州時給自己的名帖取了出來,遞給了爲首的青年。
那青年卻是自顧自地磕着手中的瓜子,絲毫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葉無殤尷尬地咳嗽一聲,另外兩個青年痞笑道,“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吧,上山可不是隻要名帖就夠了,沒有那玩意兒,名帖也不好使啊。”
兩個青年一邊說着,一邊搓着手指,擠了擠眼睛,對着葉無殤使了個眼色。
葉無殤哪裏還不明白,這三個傢伙顯然是要自己掏些銀兩,雲雷宗堂堂的西南第二大宗門,豈能有這種規矩,只是這些看門的弟子想借機撈點油水罷了。
“就這麼點兒,當我們要飯呢”爲首的青年終於看了過來,只是臉上很是不滿。
葉無殤撇撇嘴,正準備再拿出一點,幾個身着錦服的青年來到了山門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而云雷宗的這三個看門弟子話都不敢說一句。
葉無殤臉色有些陰沉,“爲什麼這幾個人進去就不用交錢呢”
爲首的弟子冷喝一聲:“這幾位可是青州城裏大家族的子弟,是你這種寒酸的傢伙能比的嗎”
葉無殤聞言,臉色陰沉,冷笑道:“好一個勢利的狗東西”
便收起銀兩,牽着馬匹,徑直走進山門之內。
“給老子停下”
三個弟子見葉無殤不僅不交錢,還罵了自己等人,便攔住葉無殤的去路。
葉無殤不再和這種人廢話,心念一動,長劍入手,一劍橫劈向三人。
三個弟子怪笑一聲:“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新人。”
瞬間提聚靈力,迎向了葉無殤的一劍。
葉無殤信手一劍,竟直接將三人震退,葉無殤淡漠地道:“區區幾個黃極境高階的看門狗,真把自己當大爺啦”
方纔一交手,三個看門弟子便發現葉無殤的修爲遠高於他們,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爲首的弟子輕哼一聲,對着另外兩人道:“我們走,找徐豐師兄去”
三人說着,便咬牙切齒朝山上跑去。
葉無殤搖搖頭,收起黑劍,便慢悠悠地進入了山門。
待上了山巔,規模龐大的亭臺樓閣便映入眼簾,葉無殤在正門處登記了信息,終於邁進了宗門之內。
可是前腳剛進入宗門,後腳便被一道喝聲叫住。
葉無殤回頭,來人是一個身穿藍色錦袍的青年,一雙三角眼,皮膚慘白,看起來極爲陰柔。藍袍青年的身後赫然便是此前的三個看門弟子,此刻一臉恭敬地跟在青年的身後,瞟向葉無殤的目光中滿是怨毒。
葉無殤神色漠然地道:“閣下有什麼事嗎”
“大膽,這是內門的徐豐師兄,你個新弟子不得無禮。”三個看門弟子喝道。
“原來是徐豐師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報道啦。”葉無殤依舊淡漠地道。
徐豐似笑非笑地道:“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方纔可是辱罵於他們三人”
葉無殤輕笑一聲,“我只是罵了三條狗,徐師兄別誤會。”
徐豐負着雙手,雙目微闔,“你可知他們是我的人。”
“不知,我只知這三人違背宗門規矩,私下威脅新弟子繳納錢財。”葉無殤淡淡地道。
徐豐拍拍身後跟班的腦袋,微笑道:“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你不交錢可以,但不該對他們三人動手的,動了手,就要付出代價。”
葉無殤不禁冷笑:“憑什麼”
“因爲他們是我的人。”徐豐平靜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他們是不是你的人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至於你所說的代價,只管來拿便好,無謂多言。”葉無殤眼中寒光閃爍,人善被人欺,做人若是一味地軟弱,欺負你的人只會得寸進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