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今晚的月色出奇的溫柔,雲層吹散,月兒用清冷的柔光,照亮整九州。
高牆下,一身黑衣男子,警惕的環繞四周,此時一對巡邏的侍衛,成行路過。男子警覺躲在後面的假山。
侍衛走後,他從假山後面出來。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男人以最快的速度,鉗住拍在他肩膀的手腕。
深眸射出一道冰冷的清光,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不等那人反應,手勁一用力,沈星宸禁不住這力度,整個人就被甩飛,落在男人前面。
這一甩,令沈星宸頭腦一悶,落地的時候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殺氣向他襲來。
“是我!”沈星辰則身移動,躲開來襲來的殺氣。
“你也太狠了吧?!”手都快被他扯斷了。被玄影漠鉗住的手,現在還微微有發疼。
心裏頓時想把他揍個千八百遍,可惜打不過他。也就醫術讓他還覺得自己只是在這方面贏了這個男人。
“讓你鬼鬼祟祟,活該!”男人冷着臉,一臉他自討苦喫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覺得內疚。
“嗐——我就來揍個熱鬧,聽說東晉皇帝的御膳房,有好多好喫的東西,我來長長眼界。”
沈星宸,一說到喫的,兩手就挫個不停。似乎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就是來找好喫的。
“那你隨意,我還有事!”玄影漠,準備使用輕功離開,卻被沈星宸拉了回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裏幹嘛?我說明我的來意,你也得說明你的意圖?”
這個男人,他才幫了他那麼大忙,救他的小情人,他一個人來皇宮玩,不帶他一起太不夠意思了。
玄影漠一雙桃花眼,對着男人露出一副淺笑,然後把他的手扯開,按住他的雙肩拍拍兩下,他給他露出一個笑容,這個下讓沈星宸有些懵懵,男人後退了兩步。
隨即收起笑容,腳尖一點,如一陣風般,消失在沈星宸眼前。
我去——他——他這什麼態度?
他看着玄影漠消失的方向,氣的差點吐血而亡。
御書房。
皇帝把寫好的書信,疊好放進信封裏面。
他也不記得這是第幾封了,每次寄出去的信,卻好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收到妹妹的回信。也不知道她在南嶽過的好不好?
不過好像還回過一封,信裏說她誕下麟兒,還給他說了孩子的名字,這是她唯一一次,回他的書信,說起來還是很多年前。
看來她還是沒原諒自己。
顧傅辛,眼底一陣失落,像是因爲內疚纔有的模樣。
幻想着年輕時,和自己的妹妹感情如此之好,卻因爲幫他,而遠嫁南嶽。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犧牲他妹妹的幸福換來的,所以他用了二十幾年,讓東晉成爲這片大陸不可撼動的大國。
他站起來,透過窗外看着夜空中,那閃閃的星光,月光溫柔的勾起他和自己妹妹年少時那段美好的回憶……
御書房的公公,被人打暈,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被驟然出現的一道身影嚇了眼神一縮。
卻很快又恢復平靜,就是對面的男人氣場強大,卻也沒能讓他退讓半分,兩人的氣息不相上下。
“你是何人?爲何擅闖御書房?你就不怕朕摘了你的腦袋?”皇帝帶着渾厚的語氣,只是這些話,卻沒能讓眼前的男子有半點驚恐。
顧傅辛,到底是個見過世面的老人物,哪怕知道了敵人有在他皇宮有來去自如的本事,他依舊可以保持如此冷靜的一面,卻在擡眼和那個黑衣男子對視瞬間,被他的長相深深吸引,他的眉宇間,像極了某個人的影子。
玄影漠沒回答,也抓住了那人對他一番好奇想知道他身份的眼神。
他從胸口,掏出母妃留下給他的玉佩,丟給皇帝。
顯然他在看到玉佩時,露出不可置信的驚訝!
“你到底是誰?你爲何會有朕送的龍紋玉佩?”這是當年,他妹妹和親去南嶽前,他給她的信物,並承諾她,無論何時他的話依舊有效。
當年承諾的話,依舊記憶尤新。
當時只有他們兄妹二人,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那麼他是如何知道的?
皇帝看了那一身黑色夜行衣,見他眉宇間和他的妹妹有些相識之處,怪不得,剛剛他會覺得他如此熟悉。顧不得,他感覺不到他的殺意!
原來這是他妹妹的兒子,這是他的外甥。
“你母妃最近可好?”玄空冥把南嶽發生的事情,鎖的死死,並沒有傳到東晉,而且兩國,隔着萬水千山,消息自然就沒有流到東晉,更何況是被人下了死命令。
他摸着玉佩,眼中一片紅色,還藏着些許悲傷。
皇帝走了過去,看見自己的外甥都這麼大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他們兄妹二人,有二十多年沒見了。
“玄兒!你還沒告訴朕,你母妃過得可好?”男人隱去了眼中的悲傷,打聽了一下自己這些年妹妹過得如何。
“母妃,很好!”
短短的四個字,他內疚了二十多年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一絲慰藉。
玄影漠,沒有把南嶽已經變了的天,和他這個陌生的舅舅訴說。也沒有告訴他母妃已經去世了的消息。
顧傅辛拉着他找個地方坐下,問了一下基本家常。玄影漠也是問一句答一句。
終於聊到了他今天夜闖皇宮的事情,於是就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是說,讓朕下旨賜婚,把木將軍家那丫頭,指婚給楓兒?”
他的眼神,顯然一副被驚到的模樣。
沒聽說,木家那丫頭對他的楓兒有什麼思慕傳言?顧傅辛眼神觀察了一下玄影漠,想從他這裏尋找一絲線索,卻無奈他比他眼神還平淡,冷靜似乎就不像個正常人。
連他也暗暗佩服,這個外甥的從容冷漠。
“楓兒的婚姻,朕也有些頭疼,不過你如此想促成他們兩人,看來,平日你們兄弟兩關係不錯!”
顧傅辛眼神一直觀察在玄影漠的身上,似乎想抓住他的片刻的情緒。
他確實是想有給楓兒指婚的打算,但是不管是木將軍家的,還是太傅家的,甚至丞相家的他都考慮在其中。
他想知道,玄影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是他卻沒給他半點解釋。
“母妃說,這是您向她承諾的,不管多久,只要拿着玉佩,便許她兩件事情!皇上不會君無戲言,對不對?”
玄影漠一直冰冷的態度,皇帝連一絲情緒都撲捉不到。
顧傅辛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像是對自己這個外甥的聰明感到欣慰。
呵,果然有我顧家一半的血緣,她把這個外甥**的很好。
他點頭答應了他的第一個事情,又問他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當他說出的時候,皇帝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要皇上,承諾,不管以後,木青焉犯了何罪,或者不論犯下怎樣的滔天大罪,你都不能動她!”
“玄兒,你怎麼開如此玩笑?!”
如果他要他賜婚,他可以理解爲楓兒喜歡木將軍家那丫頭,他不好意思開口,讓玄兒來無可厚非。
可是他了解他自己的兒子,要是喜歡木將軍家那丫頭,他自己也會請指賜婚。不會經他人之手。
所以玄兒爲什麼要向他提出這麼個讓人摸不着邊際的要求。竟是給要木丫頭一道免死金牌?
他想知道他這個外甥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在他冷靜的外表下,尋不到一絲可尋之處。
他不肯解釋,他也不能強人所難,畢竟他自己當初許下的承諾,既然現在人家拿了玉佩,那麼他不能言而無信。
他是東晉一國之君,君無戲言!
所以就算,是他要更過分的要求,他也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