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還是太樂觀了。
葉青在小窯村的時候,是在舅舅家長大的,洗衣做飯什麼都是她在做,所以做飯對葉青來說不難,做的也可以,不難喫,但是要說多好喫,也不見得,不過是因爲在國外的時候,兩個孩子喫西餐比較多,偶爾喫一次葉青做的中餐,覺得很好喫。
所以這頓晚飯也就兩個孩子喫的高興。
葉青、席權各懷心事,蘇哲本來就覺得留在這裏喫飯有點太電燈泡了,現在更是尷尬的不得了,於是喫完飯之後他就匆匆的走了。
雖然席權和葉青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冰點,但是喫完飯之後席權主動的收拾和洗碗去了。
這讓葉青有點意外,不過因爲喫飯完了,兩個孩子都開始打哈欠了,葉青就帶着孩子去洗漱,準備哄他們睡覺了。
席權在廚房收拾完了之後出來,客廳已經沒人了,安靜的樣子像是無數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夜晚一樣。
如果不是滿地的玩具,以及葉青還放在門口沒來得及拿上去的行李箱,席權真的會以爲這裏還是他一個人。
長長的嘆了口氣,席權仰頭靠在沙發上,望着臺階的方向,二樓,妻子孩子都在那裏。
這樣的場景對前幾年的席權來說,太奢侈了,現在就近在眼前,他激動,也澎湃,但是卻也知道兩人之間要回到以前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做飯的時候葉青的一個不算難的問題就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再次到了冰點。
說實話,葉青的問題其實不算難。
前些年經歷了些什麼也不是不能讓葉青知道的事情,但是男的和女的思考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所以也就導致了兩人對於這幾年空白這件事的看法是有分歧的。
一直都知道這幾年的空白是兩人之間的鴻溝,現在葉青的問題再次讓席權意識到這個問題。
溝壑是可以填滿的,但是也要分怎麼填滿了。
在席權看來,如果告訴了葉青這幾年他都經歷了什麼,葉青可能會原諒他這幾年的不聯繫,那麼兩人之間的溝壑就填滿了,但是卻是泡沫。
根本經不起時間的洗禮,那些泡沫就沒了。
現在的問題是,做飯的時候從葉青問的問題來看,她好像壓根就沒想着去填滿兩人之間的空白,想要知道也僅僅是爲了她的不甘。
這讓席權十分的挫敗
席權希望的是兩人之間的溝壑是要鋼筋混凝土填滿的,那樣以後不管經歷怎麼樣的風吹雨打都不怕了。
而所謂最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就是兩人之間的感情。
可是葉青似乎不想和他談感情了。追書看 .zhuishukan.
惆悵,葉青的態度讓席權十分的惆悵,不過他卻不會退縮,死皮賴臉什麼的,這是席權的拿手好戲,他再次變得精神抖擻了。
剛要上樓去看看孩子睡了沒,葉青就下來了。
“孩子睡了”
聽到席權的話,葉青微怔,太像是老夫老妻的對話了,讓葉青有點恍惚,這幾年他們好像一直在一起一樣。
走到門口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準備上樓,走了兩步,想着這到底席權的地方,而且人家還在沙發上坐着,自己一句話不說有點不太好,於是葉青停了下來,看向席權:“我暫時現這邊過渡一下,等我把房子的事情弄好了,會離開的。”
“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我說過了,我們還沒有離婚,這也是你的家。”席權聽不了葉青一次次的說離開。
但是對於席權這樣的回答,葉青不置可否,就是禮貌的笑了笑表示聽到了。
雖然是在笑,但是葉青的這笑容中卻透着疏離,席權看的十分的難受,盯着葉青看了看,眼看着葉青上樓了,席權沒忍住,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了葉青。
沒有任何準備的葉青被席權這麼一拽,行李箱順着樓梯的臺階滾了下去,葉青整個人被席權推着靠在樓梯的欄杆上。
被迫的仰着頭靠着,姿勢十分的難受,葉青被席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氣到了,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憤怒的瞪着席權:“你想幹什麼”
席權沒說話,一隻手按在欄杆上,把葉青禁錮在他的胳膊和樓梯的欄杆上,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擡了起來去碰葉青的臉。
眼看着席權的手要碰到了自己的臉頰了,葉青的頭再次往後仰了一下,順便躲開席權,歇了眼席權,葉青說:“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冷靜,不能衝動,我本以爲這是我們兩個都深有體會的默契,而且都深以爲然的事情。”
席權要碰到葉青臉頰的手頓住了,緩了一下搭在旁邊的欄杆上問:“什麼意思”
“當初因爲我們的衝動結婚了而且還有了孩子,纔有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明明是夫妻,卻沒有感情,我只希望這尷尬的情況早點結束。”葉青語氣冷靜極了,冷靜到席權在想當初葉青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當初領證的確是衝動的結果,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不是席權能預料到的。
如果哪怕葉青喜歡過自己,現在恐怕也沒辦法這麼冷靜吧。
本來就被葉青冷淡疏離的態度刺激的不得了的,誰知道說的越多,刺激越大,席權也更生氣,不過他漸漸的冷靜下來了,雖然生氣也知道不能和葉青再吵架了,再吵根本就不利於事情的解決。
於是席權自嘲的輕笑了一聲,擡起困住葉青的雙手,然後轉身下樓把葉青剛纔滾到樓下的行李拿出來,準備幫葉青拿到她的房間。
但是葉青卻伸手自己接過了行禮:“謝謝,我可以。”
因爲她謝謝的疏離,也因爲她淡淡的“我可以”這三個字,席權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席權甚至能想象得到葉青這些年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還帶着孩子。
他身爲丈夫卻沒有幫到她絲毫,不能想,越想席權越憤怒,也心疼,什麼話也沒說,席權緩緩的轉身下樓,不知道是太晃神了,還是怎麼了,他踉蹌了一下,沒站穩,他幾乎整個人都從臺階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