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席悅聽到了葉青的解釋,但還是有點難以理解,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席權。

    雖然席悅可是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席權大概也能猜到席悅想說什麼。

    無非是覺得這樣對張嫂有點不公平了,讓張嫂背鍋了。

    但是看着葉青不想說,席權也就沒非要問,他看了眼席悅,示意也席悅也不要再問了。

    雖然還是十分的不解,但是席悅卻也按照席權的意思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葉青當然看出了席悅和席權的疑惑,但是也沒解釋,裝作沒看到:“走吧,這地方沒人了,而且還這麼空曠,站一會兒還有點冷呢。”

    因爲葉青懷孕的關係,席權和席悅聽到她這麼說,趕忙說走。

    然而走了兩步,葉青突然想到了什麼,“席悅你回去後,注意一下爺爺,你不和爺爺說具體的原因,也不要讓別人和爺爺說。”

    席悅大概明白葉青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說既然決心不讓爺爺知道了,那就不說好了。

    雖然席悅覺得這樣對葉青來說有點不公平了,但是看到葉青堅持,以及擔心爺爺的身體,席悅還是應下了葉青的提醒。

    因爲說開了,他們三人就走了,席悅來的時候是和葉青一起,開車來的。

    一直以來席悅活的都很肆意,雖然前兩年住院出院後,比起以前有所收斂了,但是其實還是和沒太變。

    因爲這一次的事情,加上葉青和席權的態度,席悅覺得以後自己不能再這麼的混沌或者說是這麼的散漫的得過且過下去了。

    眼看着葉青和席權要走了,席悅趕忙從自己的車上下來,小跑着跑到席權的車前面,敲了敲車窗。

    往外看了一眼,席權搖下窗戶,看着席悅。

    席悅垂着的雙手攥着拳頭,給自己打氣,然後目光堅定的看向席權:“哥,以後你顧好你自己的小家就好,爺爺那邊有我呢,我會照顧好爺爺的,如果我實在是照顧不了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的時候,我去找你了,你再幫忙。”

    這番話的確讓席權有點驚訝,雖然席權也知道總的來說,席悅這樣的轉變是好的,是要鼓勵的,但是因爲之前的種種,席權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想要說席悅不用勉強。

    可是他還沒開口呢,葉青好像看出了席權的衣服,就悄悄的扯了一下席權的衣角。

    席權默了下說:“好。”

    見席權答應了,席悅笑了笑,衝着席權擺了擺手,然後讓他們先走了,因爲席權的車在前面,他不走,席悅的車在他後面也走不了。

    緩緩的搖上車窗,席權一邊開車,一邊看了眼葉青,他說:“席悅不是那種會照顧人的人,她”

    “誰天生也不是會照顧人的人,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席悅比我年紀還大吧,我都快三十了,席悅也也差不多三十了吧,她也要慢慢的學會照顧人了,不說別人,至少要顧好自己”

    葉青這些話是真心的,但是一想到剛纔自己還和席權說,不介意席權照顧席悅,現在自己這麼說,聽起來好像自相矛盾。

    於是葉青趕緊的解釋了一句:“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不讓你照顧席悅,我是想說,你再照顧她,好多事情你也代替不了,要讓席悅自己學着成長現在她自己既然有了這樣的決心,肯定是要鼓勵的,而不是給她潑冷水,如果中間她出了什麼差錯,再和她說,幫她指出來。”

    雖然一開始席權的確沒太明白葉青爲什麼會這麼說,但是現在聽到葉青的解釋,席權也理解了。

    也因爲理解了,席權對葉青十分的感激,感激葉青能不計前嫌,對席悅還是真誠以待。

    事實上即便是葉青對席悅橫眉冷對,席權也是能理解的。

    也因爲這樣,席權想到剛纔葉青說的,他忍不住問葉青:“奶奶的事兒,你確定要什麼也不說嗎以前即便是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單純把奶奶的去世說成是張嫂的責任也不太合適,現在知道了真相,我覺得還是要說清楚的”

    南城的秋天越來越冷了,葉青看着外面的行人的腳步都匆匆的,甚至不自覺的裹緊了衣襟,如果是在北方,這個時候應該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落葉了。

    落葉雖然凋零了,但是卻會在來年長出新的。

    因爲天氣的變化,植物自己選擇適應自己的生長模式,有點像是人們常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爲席權的話,葉青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側頭看向席權,她說:“你有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哪句話”席權問。

    “置之死地而後生。”葉青語氣淡淡的。

    但是席權卻從葉青這麼淡淡的語氣中聽出什麼了某種堅定,但是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好:“你指的是”

    葉青再次看向窗外,語氣依然很淡:“她好像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就只有這次,覺得自己闖了大禍了,我一直都說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可是她和許大業和朱大妞他們還是不同,她畢竟曾經給過我溫暖,我做不到對她完全的不管。

    但是我心裏又恨她,是真的恨,這種情緒很複雜,每次在我想要原諒她、諒解她當年不要我們、我嘗試着去理解當年她的苦衷。

    可是每次這個時候,她總是惹出點什麼小事兒來,雖然說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卻會再次激起我心底對她的恨意。”

    席權沉默着沒吭聲,雖然葉青並沒有指出她說的“她”是誰,但是席權聽的出來,葉青說的是張嫂。

    這樣的複雜的情緒一直折磨着葉青,葉青也不想恨,所以就想出了這樣一個以毒攻毒的辦法,她說:“奶奶的去世讓她好像終於知道錯了,既然如此,那麼就這麼將錯就錯吧,她總是在說她的難處,藉着這次的機會,希望她能好好的想想,想想被她拋棄的我和黃斐。”

    席權完全理解葉青這樣的情緒,從葉青的角度來說,她這麼做沒問題,但是席權覺得自己不能也不吭不哈。

    因爲當年張嫂對不起的是葉青,不是席權,席權可是幫着葉青打抱不平,但是卻不能和葉青一樣用這樣的辦法來所謂“懲罰”張嫂,所以思量了一下,席權說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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