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爾小隊四人都將按照規定被送回教會營地,雪莉爾是負責人,負責判斷剩下的三人的狀態,決定是否要繼續被觀察。
看起來這就是爲求穩妥的例行公事,一切井井有條。
三個人走進了那個安放着傳送法陣的房間,在幾個淺灰袍子的咒語聲中,熟悉的光幕再次展開,三個人再次從傳送陣中返回了教會。
“呼”走出光幕的修呼出一口氣。
馬庫斯拍了一下腦袋,突然說道:
“嘿,其實今天我睡醒後,就突然有個靈感。”
靈感二字立馬吸引了小隊成員的注意力。
“昨天對月光利諾曼的解讀,讓我突然覺得在占卜方面我有不錯的悟性,嘿,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這個遊戲以後可以作爲一個保留項目,雪莉爾下次應該邀請你一起,肯定很有意思。”馬庫斯又說道。
加納訕訕地笑了一下,雪莉爾則毫無保留地翻了個白眼。
而另一旁的修沒有說話,他臉色蒼白,突然停下了腳步。
一聲痛苦的悶哼。
修徑直趴在了地上,左手支撐這上半身,右手扶着頭,面目猙獰。
身旁的馬庫斯立刻蹲在他的身邊,緊緊扶着他的身體,也面露驚恐。
“不要貿然介入”雪莉爾出聲提醒道。
在加納的視野中,修的腦部灰色霧氣異常的活躍,正在不停的翻動。
果然,靈識的異常立刻引發了修身體的異常反應,灰色的暗紋迅速從脖頸蔓延到了臉上,修的面容越發猙獰。
這反應來得突然,去的也極快,甚至雪莉爾還來得及處理,修身體上的異常又平息了。
修大口得呼吸着,而臉上的暗紋已經慢慢開始消退了。
在攙扶下他站了起來,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身後正在圍觀的灰袍子和其他護衛們,咬了咬牙說道:
“我沒事了,回到活動室再說。”
...
雪莉爾坐在桌子後,左手正在翻閱一個本子,而右手拖着腮,手肘支撐在桌子上,手指間夾着一隻筆,輕輕地敲擊自己的太陽穴。
“像是什麼東西被抽離了...我覺得一些聯繫被切斷了,不知何時、何物與我產生一些...什麼聯繫。”
修吞吞吐吐的說着。
“你上次任務裏,獲得靈感的時候,有過什麼相似的感受嗎”
“那次沒有這樣的感受...但是...”修繼續說道。
“如果將上次所看到的東西,理解成初步建立聯繫或者什麼似乎也符合邏輯。”
雪莉爾將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拿着筆懸停在本子上,卻沒有寫下任何東西。
她擡起頭,看着修:
“你還能回憶起兩次靈感中的場景嗎”
“還大致有些印象。”
雪莉爾放下了手中的筆,認真地盯着修的眼睛,然後她彷彿做了決定。
她從自己的袍子裏取出了一個小袋子,打開將其中的物品倒在了手掌上那是些乾枯的不知名植物葉子。
雪莉爾拿着那些葉子,起身來從桌子後走到了到修的面前。
“敞開心靈和意識,不要抗拒,我將直視你的記憶。沒有問題吧”
而一旁的馬庫斯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侷促不安。
“好。”修平靜的答應了。
雪莉爾將手裏的葉子揮灑在了空中,那些灰綠色的小片神奇地沒有落地,就這樣在二人的身邊飄散着。
“這是排除干擾的措施,等會葉子有什麼異動不用驚慌。”雪莉爾解釋道。
然後他的瞳孔慢慢被灰色覆蓋,讓人感覺她的臉都被隱隱的灰色霧氣所模糊,神祕而冰冷的氣息在房間裏蔓延。
修面無表情的看着雪莉爾,雪莉爾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環繞在二人身邊的灰綠色葉子,也開始慢慢的旋轉。
加納和馬庫斯絲毫不敢出聲。
終於,那些葉子慢慢地平靜的散落在了地上,雪莉爾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睛也恢復了正常。
“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能只是偶然發生了一點意外總會見到極個別無法解釋的現象不是嗎”
雪莉爾似乎在自言自語,邊走邊說。然後坐在桌子後,乾脆將打開的本子徹底合上。
“我建議,修還是要在觀察一下,等會去接受一下催眠檢查吧,這樣我們都比較放心。”
修點了點頭答應了。
修被送去了教會的治療室,那裏他會接收進一步的檢查。
教會醫官的建議是今晚修單獨進行觀察,如果無恙明天就能夠歸隊了,還安慰衆人不用擔心,只是常規的保障措施罷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而加納和馬庫斯也自然失去了再去酒館的興致,各自回到了居所。
“沒想到第一次的任務,就這樣離奇的中斷了。”加納在自己的房間裏,回想起這兩天的時光,不由感慨到。
他想到了前天在房間裏尋找地下室入口時,連續作戰的情景,喃喃道:
“薪柴燃燒,這會是我的第一個靈感嗎”
想到這裏,加納突然感到一陣興奮涌上心頭,不可抑制。
“去訓練場吧,不然總想做點什麼。”
就這樣,加納重新拿着裝備,動身前往了訓練場。
加納剛剛走出自己的住所,就突然聽到塔克裏安的聲音:
“明天進入深淵之後,我可能會離開一陣子,去做點事情。”
加納愣了一下,答應了。
“給你第二堂課,總結你這次任務的表現,其實挺糟糕的。”
“嗯”加納有些不滿。
“其實你們所有人都不合格,包括那個靈巫。”
“你的戒心太低了,如果不是我幫你,你和那個靈巫第一次見面,她就將你的祕密全部看穿了。”
“爲什麼要去動那個明顯不對勁的陶罐...好,就算你是被它蠱惑了。”
“那爲什麼之後又主動提出要幫修拿陶罐,你怎麼確定安全”
聽着塔克裏安一條一條的列舉這自己的錯誤,加納雖並不認同,但是卻無話反駁。
最後結束了數落,他又說道:
“明天我將暫時離開,你好自爲之。但願我回來還能看到你活着。”
“分享一條我的經驗:非凡世界最好的位置是觀察者,而不是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