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滑頭的小妮子,陳長安纔開始思量起自己身體的事來。

    現在魔教多方行進,但是都不用他親自出馬,這是好事,不出手,就不存在暴露的可能。

    但重傷未愈一天一天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

    那紙生平上是有寫着一條,未成教主時,救過醫閣單傳弟子,同時醫閣應允他,往後不論傷勢多重,凡是去醫閣,必傾囊相助。

    所謂醫者仁心,醫閣更是如此,當屬世間絕對中立的,無論正道邪道,只要往醫閣,能治就治。

    原主也肯定知道這一條,只是矇頭趕往醫閣,重傷不就公知天下了

    醫閣東洲默認不能傷,沒說醫閣醫治者不能傷,況且硬要闖進去,醫閣就是想護也護不住的

    還有讓陳長安頭大的是,醫閣裏頭,全是女子。

    不過現在多半是能去的,醫閣在江州東南以南,正巧魔教版圖少了幾分,身爲魔教教主,親自去看看也無可厚非。

    只消招呼一聲薛無生,自己隻身前往南方,有必要再易個容。

    目前魔教其內其外大體都料理的不錯,而且在薛無生眼裏,教主神功更有精進,當然不慌。

    陳長安動身亦很快,悄無聲息溜走,連行舟都沒用上,使得座駕慢是慢了點,但貴在難以察覺。

    陳長安細細整理一下除當日八大門派之外,其餘天下人所聞魔教,大致是:

    魔教教主與仙宗仙師交手,雙方受創,形劍道攜七大正派圍攻魔教,遂不知所因極速退回。

    形劍道與縱橫門消耗最爲嚴重。

    過兩天就是縱橫門不順從幾乎滅門,而形劍道卻倖存了,反倒轉頭去打大燕的黎州。

    至於兩宗的首徒都去求仙宗收留,兩徒品性自然隨事論,高下立判。

    形劍道攻黎州被魔教打回,有心之人當然會猜疑幾分魔教做人設,但他道又轉攻涼州,就說不過去了。

    大燕的怒火,形劍道喫不喫得住,這些與陳教主無關的,纔是當時民衆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那時,陳長安早就在醫閣度假了。

    陳長安所想,雖然算不上百密不疏,但也沒差了。

    還有些遺患,就是方開門。

    “嗡”

    傳音玉又響了,陳長安放緩座駕,接起來:

    “何事”

    像這樣等着教主先開口確認了才能說話的除了機密以外,就是教中大事。

    “景門左使參見教主,教主聖安。”

    正巧是方開門的事。

    “本座交由你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回稟教主,方開門交戰受創,今夜屬下可與左護法聯手將他頭顱摘下,但若是其餘前舵主幫手...”

    景門左使,是暗殺這一派的好手,時機把握的夠好,像是方開門這類的,全盛狀態或許也能一擊秒殺。

    但若是其餘三人起手,他就只能遁逃了。

    “一個幫,一個死。”

    陳長安細細唸到。

    “你是信不過本教左護法的實力”

    趙傷門說的不錯,他們四個齊上,也未必就打得過池亦蔓。

    “屬下不敢,得教主一言,屬下必將方開門那老奴的頭顱帶來”

    陳長安“嗯”了一聲,結束了通話。

    又給座駕塞了塊靈石進去,魔教產物,當然不弱,雖是隻有一間內室的座駕,陳長安端坐其中,也安穩十分。

    爲禦敵,陳長安兩邊就是機栝,隨便點兩下就可火炮連天,拿陳長安的話來說,就是輛全自動坦克超跑。

    “白眉白眉白眉白眉白眉白眉人呢”

    如山腳下,一嬌小女孩雙手靠嘴邊作喇叭姿態,大聲喊道。

    “老奴白眉,參見小主。”

    一道人身影急急忙忙飄忽下來,還不慎打散了幾枚樹枝。

    “本主可等急了長生師尊說的事,你可明白”

    少女當然是萱兒,魔教手筆大,到仙宗自然快,萱兒對着老道露出小虎牙,雙手叉腰。

    “明白明白但是小主還請小聲些...莫要暴露神教身份。”

    所幸白眉早前就打下了隔音結界,也是從薛無生那得知的教主極寵,已經寵壞了,乖張難纏,四個字,很不好惹。

    “你打下了隔音,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萱兒吐吐舌頭辦個鬼臉。

    還有一點,天賦悟性極高,按理說她雖然臻境,但要察覺到白眉這個老化境的隔音,是不可能的。

    白眉望向萱兒,眼裏唯有羨慕和後怕。

    二十載不到的小姑娘,已經到了臻境啊,不是一句未來可期能抵的。

    所見正道中,如解向文一類的年輕至境,已是天縱奇才,而幾年前聽聞北方雪原中有位二十餘載的天才,將成臻境。

    當時教內還覺得魔教在新興這一塊還差了些。

    不知現在,雪原那小傢伙能不能與我魔教的聖女比肩。

    “嘿嘿白眉老道,想什麼呢”

    萱兒在他面前揮揮手。

    “老奴所想,有教主大人執掌,我神教定能千秋萬代”

    萱兒“哼”了聲,隨口到: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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