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暫時停筆,擡起頭微微一笑:“因爲我的名字叫蘇輕啊,輕語,就蘇輕的言語,當然,也有輕聲細語的意味。”
蘇輕可不會說,因爲在某個文明裏,有位先賢的弟子或者再傳弟子根據這位先賢的語錄事蹟編撰有一部經典著作《論語》,自己是仿先賢而行。
而且這個本子裏記錄的可不僅僅是他對生物的感觸,更多的是,他根據自己對生活的感悟,總結出來的一些關於修行的哲思。
比如前面幾天關於“地水風火”的思考,比如現如今對“水與時間”的思考。
子在川上曰:時光如斯,流動則活,不動則止。
不過大表姐說的也沒錯,自己記錄這些,也的確是爲了創作——作爲未來的文明之師,人類之聖,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在思想哲學上的代表作呢?
再說,等小糖果長大一些,正式跟自己學習了,如果犯錯,罰抄書也得有個範本不是?
徐心賢對蘇輕這個本子上記載的內容特別好奇:“我可以看看嗎?”
蘇輕直接拒絕道:“抱歉,這東西相當於我的日記,不好隨意拿給人看。”
“哦,對不起,是我莽撞了。”徐心賢失望地說道。
一旁的趙飄雲恨不得給自己小弟好好上一課,可是現在場合不合適,不由暗自嘆氣。
說話間,蘇輕已經把本子收回了揹包裏,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湯上面。
這鍋雞油煎出來的綠豆菇湯,不再放其他的材料,只是最後放入一些細鹽調味,得一鍋清香味純的清淡之湯。
色澤淺淡,如寡水一般,卻別有風味。
和其他燒烤的野味搭配,恰好合適。
……
在河邊吃了一頓野餐,衆人又換一個方向往回走,路上沒有碰到像野豬這樣大家心心念唸的大貨,還是幾隻像野兔子這樣的小東西,等到了傍晚,衆人回到停放直升機的湖邊,擠着回程了。
回到農場,徐氏姐妹自是開着她們停放在停機坪的車回家了,蘇輕和幾個表哥表姐回到湖邊的宅子後,長輩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蘇母趙琳見只有他們幾姊妹,忍不住問:“徐家幾個姑娘呢?”
蘇輕道:“直接回去了。”
趙飄雲立馬笑着在旁邊“告狀”:“二姑,小輕簡直就是塊木頭,人家姑娘主動找他說話,他卻……”
最後蘇母忍不住對蘇輕道:“兒子,我老早就想說你了,你對人姑娘要熱情一點,要是一直這樣,我什麼時候能抱孫子呢?”
蘇輕故意翻白眼道:“合着您就是爲了抱孫子啊。”
他心裏卻在和母親說抱歉了。
以他如今的修爲,三千仙域能有資格爲他生兒育女的姑娘是不存在的,母親想抱孫子的這個願望,幾千年內,甚至有可能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沒一會,徐娘子打了電話過來。
“是這樣的,上面今天下午想通過王力找你遞話,但是你的電話打不通,王力就來找我這來商量對策了……上面的意思是,希望能確認你的牧場真的能源源不斷的產出打了的特級牛,知道這裏面牽涉到商業機密……他們的意思是,跟你籤對賭協議,如果你在未來三到五年來沒有培育出多少特級牛,就把農場按照補償協議出售給示範基地,如果你贏了,那麼你的農場可以作爲獨立體,參與到示範基地裏來,而只要你簽了對賭協議,你的農場就可以直接享受到示範基地的一切優惠政策。。”
極品食材都能想辦法源源不斷地搞到,那麼能培育出特級食材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對賭協議?
蘇輕道:“看來上面對這個示範基地的落實還真是勢在必行,你怎麼看?”
徐娘子嘆道:“這一招夠狠的,我分析了一下,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就算你不同意對賭,他們就算先放棄徵用你的農場,也會繼續推進示範基地,不如你那邊的態度先緩一緩,等我帶着鄰里街坊出面反對,看如果反對的人多了,上面的態度會不會改變。”
蘇輕想了下,道:“不管什麼對賭協議,我都不會同意,你讓王力幫我轉達,我的農場是不會出售的。”
深夜,小湖邊靜悄悄的。
凌晨兩點過三分,蘇輕已經入睡兩個小時,忽的有兩種急促的狗吠響起,急促而尖銳,交了三分鐘還不停止。
蘇輕起牀下樓的時候,外婆父母他們也都起牀了,在客廳打算去外面查看了。
“到底什麼情況,小黑和小灰怎麼叫個不停。”
外婆披着睡衣道:“不會是進賊了吧?”
其他人立即緊張起來,蘇父對剛下來樓的蘇輕道:“你的槍呢?拿槍去外面看看。”
蘇輕心說,兩個不速之客已經往北邊跑了,不過這話他沒說出口,還是乖乖地上樓拿了兩把槍下來,交給了一把給大表姐夫和大表哥,三人一起出門查看了一下。
小灰和小黑還在朝北面喊叫,蘇輕走過去安撫了一下,才讓它們安靜下來,看這個剛剛賣力叫喊嚇走不速之客,如今又乖巧聽話趴在地上的兩隻傻寵,蘇輕不由滿意地暗中點頭,表現不錯,明天得你們加餐。
檢查了一圈,沒查出什麼異樣,回到家,蘇輕道:“可能是有什麼動物闖進農場來了,沒事,我們把門窗關好就行了,大家接着回去睡覺吧。”
等家人們都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後,蘇輕偷偷飛了出去。
在高空中,很快就看到又返回湖對面的兩個不速之客,正向湖裏取水,好像在用容器配置什麼藥物。
毒藥?
漂浮在空中雲霧裏的蘇輕皺了下眉頭,意識到對方有可能在配置毒藥,要在農場下毒。
他心底生出怒火。
前所未有的生氣。
下毒在他看來,實在是有點過於下三濫了。
意念一動,兩道水幕徹底裹住了下方兩個人,讓他們除了眼珠子能動,其他任何地方都動彈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