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相師 >第10章 有些甜
    陳萍看了他一眼,裝作沒看到,徑直上了二樓,來到最裏面的包間打開門走了進去,在陳山進來後,她快速將門關上,然後靠在放門上拍了拍胸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陳山坐在沙發上,抓過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馬天宇有什麼線索?”

    陳萍如同做賊心虛般,心跳的厲害,好不容易平復了一點,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喂!你知不知道在馬天宇面前打聽事情有多麼危險?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

    說完,她拿着一件外套氣呼呼的走到沙發另外一邊坐下,偏過頭去。

    陳山苦笑,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昨天還嚇得不行,今天就沒事了,不過爲了能得到消息,他只能暫時忍氣吞聲了,張了張嘴,腦子裏閃過無數中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急得面色微紅。

    一方面怕她生氣不說了,一方面又不知道怎麼去哄。

    陳萍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微紅的面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人談戀愛一年的時間,相互也算有些瞭解,陳山對感情有些木訥,連親嘴也不會,牽個手都會臉紅,着急起來也是臉色微紅。

    她也不想再逗了,正色道:“關於你師父的事情,我在側面打聽過,馬天宇只說和另外一個勢力有些關係,也是那個勢力,要殺了你師父,但我具體問的時候,他卻什麼也不說了,像是有所察覺,我也沒敢再問下去。”

    陳山皺眉問道:“他說沒說那個勢力叫什麼名字?”

    陳萍搖了搖頭。

    整個天下,會相之一脈的人有很多很多,光是有傳承的就不下數十個,其中更有傳承了上千年的風水門派,比如賴布衣一脈,還有傳承了數百年的蔣大鴻一脈。

    這些門派基本上都在做風水生意,遍佈大江南北,想要一個個找到比登天還難,陳山也沒有那個心思,好在馬家知道一些事情,甚至……馬家也參與了殺害師父當中,畢竟當初師父是被馬家請走的。

    陳山揉了揉太陽穴,他心裏一團亂麻,先是以爲是師弟殺的,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勢力,又有馬家參與其中,已經越來越亂了。

    陳萍問道:“你讓我向馬天宇打探消息,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訴他嗎?你知道,一旦我告訴他,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山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會,因爲你不能確定我給你喫下去的是什麼東西,你擔心你會死,所以你不會跟我陪葬,而且馬天宇也殺不了我。”

    聽他說的這麼肯定,陳萍被氣笑了:“我承認,你能打敗張漢庭手下的兩名保鏢確實很不一般,但是馬天宇不一樣,跟隨在他身邊的保鏢都是海外回來的,每個人手上都有至少十條人命。”

    陳山聞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問道:“那又如何?”

    以前師父還在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同行來家裏,這些人都是師父的朋友,其中甚至有武道宗師,要知道,能成爲武道宗師的,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腳下踏着累累白骨登上頂峯,和武道宗師相比,那些保鏢又算得上什麼?

    陳萍沒說話,一時間,包間內有些安靜。

    過了一會兒,陳萍看了他一眼,見他有些愁容,莫名的感到心疼,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她心想可能是昨天陳山表現的過於厲害了,心裏有些後悔,可一想到馬天宇,她心裏的這點後悔蕩然無存,和金錢相比,所謂的愧疚,愛情又算個什麼東西?

    夜總會人多嘴雜,陳萍怕在這裏待的久了會被人看到從而傳到馬天宇的耳朵裏,也容易產生誤會,有了離開的心思,伸手道:“把你的解藥給我,以後也請你不要再找我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終究不會再走到一起了。”

    “你說的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陳山擡頭看着她精緻的俏臉,突然笑了,聳了聳肩:“不過我身上沒有解藥。”

    “陳山,你什麼意思?”

    陳萍的臉色猛地變了,變得非常難看,她今天還特意去醫院查過,可沒有查到任何的事情,身體一切完好,越是如此,她心裏也就越是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武俠片看多了,總是覺得陳山給他喫下去的是絕世毒藥,所以醫院纔會查不出來。

    想到已經沒了解藥,她心裏生出將陳山掐死的衝動,又一想自己才二十歲,正是青春大好年華的時候,也沒怎麼看看這個世界,環球旅遊的夢想也沒有實現,心中委屈,差點哭出來。

    陳山緩緩地說道:“因爲我給你喫的壓根不是什麼毒藥,而是糖果,難道你在喫下去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些甜嗎?”

    陳萍一愣,當時嚥下去太快了,也沒看到是什麼東西,只是後來聽莎莎說,陳山喂進她嘴裏的是一顆黑色的藥丸,不過現在想想,當時嚥下去後,她到廁所幹嘔了幾下,反出來的唾液還真有些甜。

    先是大悲,後是大喜,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

    不過隨後她看向陳山時,卻恨得有些牙根癢癢,就是這個男孩子,讓他擔心了一天一夜呢,鬼使神差的,在陳山胸口打了兩下,面色一冷,冷聲道:“陳山,我警告你,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會再計較,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最後提醒你一遍,最後不要聯繫我。”

    說完話,將陳山的外套用力扔進他的懷裏,拿上包包向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陳山的聲音傳進耳朵裏:“等等!”

    陳萍腳下一頓,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如果是想求我複合,那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

    陳山搖頭道:“我是想請你最後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明天晚上八點,把馬天宇約到這裏。”

    陳萍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她不想再和陳山有任何的關係了,萬一被馬天宇知道了,那麼兩人很可能會分道揚鑣,更別說嫁給馬天宇了,畢竟像這些富二代雖然花心,可在乎的還是一個面子。

    但陳山畢竟是自己相戀過一年的人,對於這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一直心懷愧疚,加上陳山的師父死了,自己也有些同情他。

    心裏掙扎了許久,連陳山都以爲她要拒絕的時候,陳萍忽然說道:“看我心情!”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包間內,只剩下陳山一人,剛剛陳萍的話不停的在耳邊迴響,他將身子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根據對對方的瞭解,陳萍這樣說,就代表已經答應了。

    想到明天看到馬天宇就能知道師父的死因,陳山的心裏也生出了一種輕鬆的感覺,只要報了仇,或許他會找個偏僻的小鎮,每天看看面相,看看風水,娶妻生子,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問餘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

    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陳山最喜歡這首李白的詩,喜歡裏面所表達的隱居生活,每每想到此處,他都向往不已。

    《少年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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