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早就知道,如果說整個天下只有十個人見過保鏢隊長摘下墨鏡的樣子,那他必然是其中一個。
對於馬家保鏢隊長,在津門的保鏢之間流傳着一個傳說,傳說他在海外那時候,他殺了不少人,有人粗略的估計,最少也有上百人,但他自己也被追殺,但追殺他的那些人,都被他反殺了。
他在海外娶妻生子,妻子難產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那些仇家也不知道怎麼得到了他女兒的住址,七歲的年齡,被做成了標本,在一次的展覽會上展出,他知道後,親自殺上了門,拼着重傷,將那仇人殺了,自己回了津門,在馬家做了個保鏢隊長。
在馬家八年,動手的次數不超過十次,但那十次和他動過手的人都死了。
陳山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說道:“你先動手。”
保鏢隊長腳下一動,衝了過來,身體猶如鬼魅般左閃右躲,來到陳山左側,一拳對着陳山的太陽穴打了過去。
陳山甚至能聽到拳頭打過來時和風摩擦的聲音,下一秒,他擡起右手,擋住了這一拳,身子晃動了一下,卻沒有後退半步。
保鏢隊長又是一腳向他腹部踢了過去,在快要踢到時,小腿彎曲,另外一隻腳彈射而起,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頂了過去。
周圍的人能看到保鏢隊長手臂上隆起飛肌肉。
陳山雙臂交叉,嘭的一聲響,擋住了,然後上半身向下一壓,腳下一蹬,掙脫了對方的懷抱,向後面退了兩三米的距離,待定住了身子,笑道:“這樣打下去沒什麼意思,一拳定勝負。”
說完,一躍而起,腰部發力,一拳打了出去。
“也讓我看一看,陳大師的徒弟有幾斤幾兩。”
保鏢隊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小腿劇烈顫動,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陳山的拳頭,等到了距離自己還有半米的時候,快速出拳。
所有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竟然沒看清他出拳的樣子。
“嘭!”
兩拳相撞,保鏢隊長後退了三步,陳山後退了一步,高下立判。
陳山收回手,背在身後,學着電視劇裏面的樣子,做宗師狀態,淡淡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保鏢隊長點點頭:“不愧是陳大師的徒弟,年僅十八歲,就有如此成就。只是我帶着命令來的,這麼走了也有些不合適。”
“明天我會登門拜訪,你讓馬家父子在別墅等我。”
“好!”
保鏢隊長揮了揮手,帶着人走了,全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看的周圍客人俱是一愣,心說這也太快了吧,我們還沒有看盡興呢。
知道陳山得罪了馬家,總經理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客氣了,可陳山能打,他也打不過,只能客氣的說了兩句逐客的話,陳山苦笑,看來這裏是待不下去了,拿上外套走出了夜總會。
在夜總會門口,他擡起右手在上面吹了一口氣,嘀咕道:“剛剛那一拳還是疼啊。”
這句話正好被後面跟上來的客人聽到了,心想着這麼厲害的人也怕疼?不過那些人見陳山的功夫好,多少有些心動,頓時間,陳山周圍圍滿了十幾個青年男女。
“請問你師承何門何派?這身功夫練習了多久,以我現在的年齡學武功還來不來得及?”
“你剛剛打出來的是洪拳還是八極拳?難道是武林上失傳已久的武學?可不可以說說?”
“那個……我想拜你爲師,學你的一身本領,將來我也可以鋤強扶弱,拯救地球……喂喂,你別走啊,我可以教學費,價錢好商量。”
陳山走進旁邊的小巷子裏,甩了那羣人,吐出一口氣:“真是一幫傻叉,還想去拯救地球,還是先拯救拯救自己吧。”
那家夜總會是待不下去了,好在手裏還有一百多萬,也不差錢,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旅館,進去一問,一晚上兩百塊錢,陳山暗自算計,自己身上有一百多萬,能住一年還是兩年還是三年,不過他從小數學就不好,還是躺在牀上休息來的實在。
每當想起的時候,陳山都會哭笑不得,後來想想,也不是師父殺,只是遵循選擇而已。
“喂喂!等等等等,你是什麼人?向裏面闖什麼闖?是這裏的業主嗎你?”門口的保安正在檢查一輛進去的豪車,一打眼看到陳山向裏走,頓時車也不查了,攔住陳山的去路問道。
“我到這裏找馬氏集團董事長馬莊。”陳山說完,繼續向裏面走,保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回用力一抻,沒有抻動:
“見馬董事長?”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見陳山穿的土裏土氣,語氣不善道:“有馬董的電話嗎?想進去給馬總聯繫,讓裏面的人出來接你。”
陳山無奈,他還真沒有馬莊的電話,師父也從不曾主動聯繫對方,一般都是對方主動聯繫師父。
見陳山半天沒動,保安警覺了不少,也怕自己一個人攔不住陳山,用對講機叫來兩個人,就在旁邊看着。
陳山想了想,給陳萍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一會兒,響起了陳萍的聲音:“喂!”
幾天不見,陳萍的聲音變的沙啞了不少,有氣無力的。
陳山問道:“你有沒有馬天宇的電話?”
“陳山?”陳萍在和陳山分手之後,就把電話刪除了,這次的電話讓她有些意外,也有些興奮,隨後有些好奇,“你要馬天宇的電話做什麼?”
“找他有事。”陳山淡淡地回了一句。
“哦!”
聽起來陳萍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是把馬天宇的手機號碼說了出來,陳山記好後,掛斷了電話,給馬天宇打了過去。
一開始,電話先是無人接聽,然後又是掛斷,保安冷笑道:“哥們,電話都打不通,還裝什麼裝?看你的穿着就知道你和馬董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陳山翻了翻白眼,繼續打。
一連打了十來個後,電話接通,響起馬天宇的怒吼聲:“打什麼打?催命呢?”
陳山淡淡道:“我是陳山,被攔在小區門口進不去了,你安排個來門口接我,記住,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沒來,那我走了。”說完,也不等馬天宇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馬天宇正在房間裏,拿着電話一陣愣神,過了一會兒冷笑道:“陳山,我看你等一會兒還怎麼在我面前蹦噠。”
保安一拍陳山肩膀,一副我瞭解的表情,嘲諷道:“哥們,別裝了,你剛剛應該在對着手機幹說吧?對面根本就沒人對不對?你這種小把戲我以前裝逼的時候用過N遍了,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別等哥幾個動手。”
陳山笑眯眯的道:“再等五分鐘。”
保安點頭:“哥幾個再陪你等五分鐘,但是五分鐘要是沒人出來接你,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了。”
這幾個保安壓根不認爲有人會出來,還在談笑風生,不過說的那些話都是暗中諷刺陳山的。
四分鐘的時候,小區裏面開出來一輛寶馬七系,這些保安認出來了,正是馬氏集團公子的座駕,連忙迎了上去。
在車裏下來一位女人,長相較好,面容清冷,也不理保安,下車問道:“誰是陳山!”
“我是!”陳山應了一聲。
話音未落,幾個保安已經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