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說他年輕的時候參加過風水師大會,輕鬆獲得過第一。”陳山露出回憶的神色,“可師父不讓我去,要不然,那些人非被我打敗了不可。”
他自己知道,師父不讓他去的原因是不想讓他太出風頭,免得有殺身之禍,總的來說還是爲了他好。
槍打出頭鳥,殺雞給猴看,這些道理他明白。
當天晚上,陳山在院子里布下五鬼奪命陣,“先拿淮南風水一脈試一試這陣法的威力怎麼樣。”
也是當天晚上,在馬家別墅裏,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這個人身穿黑袍,身高七尺,只露着一雙眼睛在外面,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小區的,但門口的保鏢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面對十來個保鏢拿着火器對着自己,黑袍人冷聲道:“馬董,來者是客,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馬天宇道:“闖我馬家,就是不把我馬家放在眼裏,給我殺了。”
話音未落,黑袍人如同鬼魅一般憑空消失,出現在馬天宇身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馬天宇卻飛了出去。
“都說馬家少爺是個智障,今天見到果然名不虛傳。”黑袍人看向馬莊,“馬董難道還不請我坐下麼?”
從黑袍人出現,到打人,馬莊一直坐在沙發上喝着茶,聞言笑了笑,微微擡頭:“坐吧。”
馬天宇衣衫不整的在爬起來,悲憤的叫道:“爸!”
馬莊淡淡地說道:“你先回房間,等會兒我叫你。”
馬天宇瞪了黑袍人一眼,氣呼呼的上了樓。
保姆換了一壺熱茶,給兩人斟滿後退下了。
黑袍人端起茶杯,晃動了兩下,盯着裏面的茶水,說道:“我師弟爲你辦事,死在了津門,你要給我個說法。”
馬莊笑了笑:“拿錢辦事,死了只能說技不如人,關我什麼事?你要是有能耐,可以爲你師弟報仇,我也可以給你三千萬。”
“三千萬,錢確實不少了,但是你覺得,我是一個缺錢的人嗎?”黑袍人將茶杯放下,“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小子是陳大師的徒弟,得罪陳大師……”
說到這裏,黑袍人搖了搖頭:“我不敢!”
短短的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大師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馬莊問道。
“是啊,陳大師死了,我聽說是被你殺的,但是憑你,又怎麼可能殺了陳大師?其中恐怕還有其他傳承參與吧?”黑袍人說道:“就算陳大師死了,他的徒弟也必定得了他的真傳,我師弟死了,我也不敢確定我能是他的對手,所以…我來找你要個說法。”
“他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難不成你這位‘活閻王’還怕他?”
“你不怕嗎?”
馬莊沉默了。
他怕,要不然又怎麼會召集風水師,殺了陳山呢,只不過他身爲一家之主,公司董事長,就算怕,也不能表現出來。
“你說對了,我也怕,雖然纔會讓你師弟殺了他。”馬莊吐出一口氣,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直接說,想要什麼東西,如果你辦成了,金錢,權力,女人,我都可以滿足你。”
“看來你很怕那個小子。”黑袍人道:“你說的這三樣我都不要,我只要你馬家的氣運,借給我十年。”
氣運!
每個人身上都有氣運,包括公司也有氣運,氣運低,人就衰,倒黴事多,氣運高,萬事順心,財源滾滾。
總得來說就是運氣,有點虛無縹緲。
但是在風水師手裏,氣運可以抽離出來,鎮壓一方地脈或者引導龍脈爲自己所用等等,很多。
馬莊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我馬家的氣運可以借給你,但不是十年,而是五年,期間如果你有任何耗損氣運的行爲,我馬家都會收回來。”
黑袍人站了起來,聲音還是那麼冰冷:“成交。”
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明天晚上,你一定會見到那小子的屍體。”
等黑袍人走後,馬莊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女管家小霜問候了兩句,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畢竟外面的保鏢全部昏迷,需要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才行。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馬莊擡起頭,向旁邊看了一眼,在他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他略顯疲憊的問道:“你來了?”
那個人點頭道:“事情我聽說了,你應該讓我去殺了他。”
“活閻羅已經去了,應該問題不大,你是我最後的底牌,能不出手,儘量不要出手。”
“可是依我看,他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很大可能還會失敗。”
見馬莊不說話,那個人繼續說道:“三年前,你救過我一命,我答應爲你效命三年,還有一年就到期了。”
馬莊顯得有些不耐煩,皺眉道:“這件事不用你提醒我,我心裏有數,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等那個人走後,馬莊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急火攻心,咳嗽了兩聲,用手在嘴邊擦了兩下,卻看到了滿手的鮮血,他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陳大師啊,你的徒弟還真是有能耐啊,竟然讓我束手無策。”馬莊自言自語,“我也有些後悔,早知道你徒弟爲你報仇的決心這麼大,當初我應該連他一起殺了,或者,當初我猶豫一下,也就不會對你動手了。”
“以前,我以爲世界上只有名利,是你的徒弟陳山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爲名利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