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周道長面色鐵青，嘴脣哆嗦，指着陳山，手臂不停的抖動，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小崽子也是你叫的？”陳山再次揮手，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扇在周道長左臉上，“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再說一遍試試。”趙晨曦挺了挺胸膛，耀武揚威。
“我……”
周道長捂着臉頰後退一步。
說不出話來了。
他怕了。
“你什麼你？那麼大歲數了，不好好在家裏養老，非要出來騙人。”趙晨曦說道：“你剛剛說你出來看相算卦三十來年了，那你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沒有兒子爲你養老，所以你這麼大歲數了，還出來騙人啊。”
周道長呼吸急促，腳下又後退了兩步，指着趙晨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告訴你，他是我的男人。”趙晨曦抱住陳山的胳膊，“你再敢來找事，我把你的攤子掀了。”
陳山任由她抱着，鼻子皺了皺。
看這情況，怎麼自己好像成了小白臉了？
不過趙晨曦這番話說出來，聽上去確實解氣。
周道長倒在地上，眼球翻了翻，暈了過去。
“壞了，他怎麼倒下了？我不會把他說死了吧？”趙晨曦小臉一白，看向陳山，說話都帶着哭腔，“我該怎麼辦？”
“他只是暈了過去，死不了。”陳山覺得好笑。
剛剛咄咄逼人，那麼厲害。
現在又怕了。
“也對，反正有你在呢。”趙晨曦展顏一笑，抱着陳山胳膊的兩條手臂又緊了緊，隨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趕緊解釋道：“其實我平常還是很溫柔的，剛剛只是看不慣他那麼說你。”
陳山點頭，笑了笑。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老瞎子。
老瞎子似乎有所感應，身子一僵，乾笑兩聲，轉身就走。
他是真怕了眼前這一對情侶了。
“噗嗤！”
趙晨曦捂嘴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陳山好奇。
“我笑笑不行啊？”趙晨曦忍住笑意，白了陳山一眼，鬆開胳膊向前面走去，小聲嘀咕一聲，“呆子！”
向前面走了三四步之後，她又笑了起來。
陳山快步跟了上去。
等他們離開後，老瞎子又回來了。
他用手裏的柺杖捅了捅周道長。
沒一會兒，周道長醒了過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周道長躺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呢喃着這句話。
“老傢伙，別看他們年紀小，看上去不好對付。”老瞎子凝聲說道：“那個女娃娃別看嘴巴厲害，但憑我的感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反倒是看相的那個，不簡單。”
周道長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恢復了一些力氣後，坐了起來。
“老瞎子，他就是再不簡單，有真本事，又能怎麼樣？”周道長冷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仙存在，他不可能看準所有的事情。”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是給我的感覺，他八成真是道觀上下來的，如果真是……”
“唉！周道長，你先別生氣啊。”老瞎子嘆了口氣，“這南邊兒也不是你的地盤，他們都不着急，我們跟着着什麼急？”
他繼續說道：“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想把他們趕出去，但是現在不同，你相信我一次，別摻和進去了，那個孩子不簡單，別把自己搭進去。”
自己雖然瞎了，看不見。
但是幾十年下來，自己練成了超乎於常人的第六感。
尤其是近十年來，幾乎沒有一次錯過。
那個看相的孩子，不簡單。
“老瞎子，既然你怕了，就躲在後面看着。”周道長扶着牆壁站起來，冷冷地看了老瞎子一眼，“他不是會面相嗎？那我就用看相的方式去教訓他。”
說完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老瞎子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跟了上去。
陳山和趙晨曦回到攤位上，繼續爲人看相。
不止是天橋上的人，連天橋之外的人也聽說了天橋上出現了一位看相很準的小師傅，雖然年齡不大，可看的很準。
不少人聞名而來，就是爲了找陳山看一次相。
看一次相兩百。
基本上五分鐘一個人。
趙晨曦點着手上的鈔票，笑的合不攏嘴了，心裏不禁在想：這要是一個人收費五百，一個月下來就是一萬五，一年下來呢？
她在心裏算了算，皺着眉頭跺了跺腳，心裏暗恨：自己上學的時候怎麼就沒好好學習呢？連錢數都算不出來。
她看向陳山，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如果我要是能嫁給他。
哎呀！我這是在想什麼呢？羞死人了。
她看着陳山，不知不覺中，竟看的癡了，俏臉也是越來越紅。
周道人站在不遠處，看着專心致志爲人看相的陳山，雙目中彷彿要噴出火來，恨的牙根癢癢，喃喃自語道：“我們看相算命，每個人也就收個三五十，還沒多少人，這個小子每個人收兩百，都排成隊了，真是氣死我了。”
緊接着！
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冷笑道：“等一會兒有你後悔的。”
看了一下午，陳山也有些累了，抱拳說道：“各位大爺大媽，叔叔阿姨，今天到此爲止，如果需要看相，明天再來吧。”
衆人聞言，直接炸了鍋。
“小師傅，我都來了一個小時了，你看我一大把歲數了，也不容易，要不然你就給我看了被，我可以多給你錢，一千塊行不行？”
“我排隊排了一個半小時了，怎麼着也該輪到我了，先給我看看，我願意給兩千。”
“小師傅，你給我家孩子看一看學業吧，今年他升學，是我最爲擔心的，我給你一萬塊怎麼樣？”
遠處。
老瞎子和鄭胖子站在一起正看着這一切。
“老瞎子，終南山天橋自從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場面吧？”鄭胖子咂了咂嘴，“一萬塊，我的乖乖，都趕上我兩個月的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