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啊!”
聽到趙晨曦吼出來的這三個字,陳山腳下停頓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坐到沙發上,搓了搓臉。
我才十八歲,不能早戀,我才十八歲,不能早戀......
他在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
他忽然笑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自我安慰的方式非常可笑。
“好吧,我慫了!”他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全身放鬆。
一晚上,兩個人誰都沒有搭理對方。
第二天一早。
陳山早早的在臥室裏出來了,下意識的向趙晨曦的房間看了一眼。
房門緊閉,沒有一點動靜。
這時,門鈴響了,當陳山去開門,發現還是那個給他塞紙條的女服務員的時候,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女服務員偷偷地向客廳裏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趙晨曦出來上廁所,快速的將目光收了回去。
雖然沒說話,但是臨走的時候還是向陳山拋了個媚眼。
陳山把早點接過來,裝作沒有看到,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轉身,後背靠在門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剛剛的是誰?”趙晨曦聽到關門聲,打開廁所門,探出腦袋問道。
“服務員。”陳山解釋了一句,揚了揚手裏的早點。
“哦。”趙晨曦並沒有多問,又將門關上了。
陳山把早點放在茶几上,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
我這是怎麼了?
壓根沒有必要去解釋的。
他想起剛剛揚手的那個動作,那分明是在解釋什麼,而那一切,都是自己不經意的行爲。
趙晨曦用毛巾擦着頭髮走了過來,就在陳山的對面坐了下來。
一股洗髮水的香味飄散過來,鑽進了陳山的鼻子裏。
陳山多聞了兩口。
雖然剛剛自己也用過,但也沒覺得有多香,怎麼到了趙晨曦的頭髮上就這麼香了?
他擡頭去看趙晨曦。
而趙晨曦也在看他。
兩個人的目光相撞,幾乎是同時低下了頭。
安靜了一會兒,還是陳山最先開口:“喫飯吧。”
趙晨曦點點頭,打開食品袋,在裏面取出一碗羊雜湯。
要說這羊雜湯,那是終南山的一絕,尤其是配上肉夾饃,咬上一口,再喝一口湯,那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滋味。
陳山咬了一口肉夾饃,牛肉和豬肉的香味,配上蔥花,獨制的醬料,在口中炸開,簡直回味無窮。
可能是距離太近的緣故,趙晨曦的髮香和體香不停的往他鼻子裏鑽,讓他喫飯都沒味道了。
喫過飯,沒多大功夫,李均來了。
“小師傅,昨天晚上休息的還好吧?”一進門,李均就問道。
陳山點點頭,說了兩句客氣話。
一擡頭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趙晨曦,心裏不由得苦笑,守着這麼一位小魔女,真是誰的苦誰知道。
趙晨曦感受到他的目光,扭頭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李均,禮貌的笑了笑。
收回心思,李均問道:“小師傅,您看......什麼時候去我家裏?”
陳山正想着怎麼躲開或者轉移趙晨曦的注意力呢,李均的到來正是時候,現在李均這麼一問,趕緊回了一句:“現在就走。”
說完,拿上外套,轉身就向門外走。
“喂,你們等等我,我也要去。”趙晨曦叫了一聲,趕忙跑回到臥室換衣服。
“你今天還是在賓館待着吧,我不等你了。”陳山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說不等,可李均卻不敢不等,在他眼裏,趙晨曦和陳山之間一定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得罪了趙晨曦也就是得罪陳山了,這要是趙晨曦一個不高興,在陳山耳邊碎叨兩句,陳山萬一在做事的時候不盡心,那倒黴的可就是自己的愛人了。
等趙晨曦上了車,李均這才命令保鏢開車。
來到別墅,李均又是第一個下了車,比保鏢的速度還要快,爲陳山打開了車門。
進了別墅,在李均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二樓。
李均拿出一枚鑰匙,把房門打開,然後走了出去。
陳山在走進去之後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置很簡單,但卻很大,他猜測,這裏應該是主臥。
在房間中央的席夢思大牀上躺着一位婦人,臉色慘白,第一眼看到還以爲是一具屍體,嚇得趙晨曦驚叫一聲,躲到了陳山身後,側着身子,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小師傅,這位是我的妻子,已經昏迷好幾年了,我請你來,不是爲了給我看相,而是爲她看相,看一看,她還有沒有甦醒的機會。”李均一副期待的看着陳山。
“我是看相的,不是治病的,雖然在看相上也能看出疾病,但這種事情你還是找道醫一脈的傳人或者找醫生比較好。”陳山也沒看,直接說道。
本來,他是看相的,又不是治病的,這種事情找他也沒用,要是看看命運,看看風水找他還可以,看病這種事情,找他算是找錯人了。
“小師傅,能找的我基本上都找過了,連海外的專家教授都請過來了,但是他們誰都看不好我妻子的病。”李均嘆息一聲,“不止是醫生,相師,風水師,驅邪的,我也都找過了,他們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們都得出來一個結論,我妻子一點病都沒有。”
他繼續說道:“說真的,如果小師傅再沒有辦法,那我真的放棄了,或許這就是我妻子的命。從我剛起家的時候我妻子就陪着我,到了我擁有了億萬家產,她卻成了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治不好了,我也會不離不棄的照顧她一輩子。”
說話的時候,李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妻子看,嘴角露出了笑容,彷彿想到了當年和妻子一起闖蕩,所發生的一點一滴。
在他的眼神中,陳山看到了另外一種含義。
這種含義,叫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