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飄零劍仙 >第一卷 極西之地 11、賴上你了
    經歷絕望之時,恰逢希望重生,這感覺一般人無法體會,而此時恰恰出現在白嬌身上。儘管她自己也明白,這樣的希望有可能只是無根之萍。可早已經對生活充滿失落的小姑娘,無根之萍也是要緊緊的抱住、不能放手的

    給白立君的感覺是這姑娘突然想通了,似乎做每件事都不再如昨天那樣的消極。

    男人有時候最擅長臆想一些事情,無論這個男人成不成熟都一樣。何況這裏沒有其他人,能讓白嬌出現這樣的變化的,自然只能是自己。

    至於藤屋裏躺着的那位,就算個頭不小,確實是個孩子。

    “立君哥哥,來喫魚”白嬌還主動將撒過鹽的魚肉不斷的遞給白立君。這個金蛇部落的高手可以說來者不拒,喫的心花怒放,甚至都沒有再提後天回族的事情。

    姑娘喫飽了,一邊隨意的休息,同時不動聲色給剩下的鹿肉撒好鹽巴,把最好喫鮮嫩的那一部分放在上面。

    “放這裏太陽照着,容易壞先擱在藤屋裏,中午拿出來喫。”說着便將一沓子鹿肉轉到了藤屋裏,可憐陳劍匆剛剛甦醒,喫這麼多鹿肉,會不會虛不受補。也怪不得白嬌,這平日裏天天喫魚,自然下意識的認爲鹿肉才稀罕,現實中也卻是如此。

    飯後,白立君便到旁邊不遠處的空地修煉,極爲勤奮。他的武器是一雙鋼甲拳套,這拳套甚是精巧,與五指相配,同時拳套周圍還有許多鐵刺,握拳時緊緻無縫,能夠奪人兵刃,打在人身上同樣殺傷力十足。每個手指前方能彈射出一根十幾公分長的鋼刃,極爲鋒利,每一根鋼刃都是一把匕首。鋼刃收回就被特殊的卡套平鋪在小臂周圍,成爲護臂。

    白嬌偶爾看兩眼白立君的拳套,手裏還忙活着其他事情,沒有豔羨,也沒有其他的表情。

    天氣已經變得更加暖和,早晚還算涼爽,到了中午太陽直曬下來,即便是藤屋裏通風很好,也會變得悶熱。

    陳劍匆還在藤屋裏慢慢的恢復,飄零御天決已經突破到第一層,他偶爾還有些小小的竊喜,小孩兒一般都這樣,只要是取得點成績心裏就會很爽,更驕慢點還可能到處跑去求誇獎了。

    那些竊喜的感覺很快消失不見,隨即繼續投入到了修煉狀態。經歷了些世事後陳劍匆第一次主動嘗試去壓制自己的驕傲。

    身體恢復的很好很快,雖然還有些麻木感,但四肢已經能大幅動作,不出意外自己已經可以坐起來或者站起來了。

    此時離午時還早,氣溫已經逐漸升了上來,開始微微感覺到有些熱意,陳劍匆就在藤屋裏躺着慢慢修煉、恢復,心境難得的平和下來。

    一陣風吹來,使悶熱的藤屋出現些涼意。

    猛然睜開雙眼,渾身一動不動,那感覺卻又不見了,如果白嬌判斷的沒錯,那應該是:“殺氣”,陳劍匆輕聲吐出兩個字,隨即疑惑道:“爲什麼又消失了”

    在一旁託着腮幫休息的白嬌轉頭看看陳劍匆,挪出藤屋,站起來

    伸着懶腰,來回舒展扭動着脖頸,四處瞭望,離得最近的兩棵大樹,很大。

    掩藏在上面的人,如果真的能夠收斂殺氣,陳劍匆尚未完全復原,有可能不是對手,這白立君能信嗎

    知道黑靈珠下落的人只有自己一個,他們並沒有馬上動手,那麼

    “等你復原,我們想辦法誘殺他們。以你的實力,機會合適,沒問題的不過這一次的,可能比以前的人要難纏很多。”白嬌慢慢的坐到陳劍匆身邊。“或者,我馬上跟白立君離開,等我們走遠後,你再朝相反的方向逃走。一個活死人,如果我不在意,他們更不會在意。”

    “那你覺得我會怎麼選”聽到這兩種方案,雖然沒讓自己選,可這姐姐很明顯沒有用第二種方案的意思,陳劍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還是故作深沉的問道。

    白嬌特別膽怯的試探道:“莫非是第二種”隨後朝他身上打了一巴掌,“讓你給我皮我還就賴上你了”

    對於殺人,陳劍匆是萬分糾結,事實上自己前幾天的所作所爲也間接導致了很多人死去,可那終究不是自己親自動的手。

    朝後仰仰頭,順便雙臂向後打開,鬆了鬆肩膀,望望那個山洞。“還去那個山洞吧,有可能的話,儘量不殺人。那黑靈珠在這裏放着,還是帶走”面臨着血的考驗,總得有些成長。

    一起同生共死經歷了這麼些事,雖然時間短,可她卻是自己現在唯一能信的人。

    不說丟下白嬌對方能不能放過自己,就算能,這也將會成爲自己一生的破綻。

    “你居然知道黑靈珠藏在哪”白嬌幾乎嚇的跳起來,有些驚訝的看着陳劍匆,“你這幾天不是裝暈吧故意整姐姐知道有多累嗎不對暈沒暈我還是看得出來的,莫不是那醫典上說的淺度有意識的昏迷”

    “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那顆珠子。”陳劍匆也是莫名其妙,“白沁瑤姓白夢見玉華先祖也算是日有所思,可這白沁瑤是何方神聖”

    轉頭看看白嬌,差點說出口來,“長的不像呀,那白沁瑤可比她好看多了,這夢境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奇怪”

    “白沁瑤我也不認識,這名字可真好聽。不如我改名叫白沁瑤算了。”無論有過怎樣的經歷,這倆人一個孩子,一個半大孩子。白嬌聽見這白沁瑤,覺得好聽,居然一時不再理會外面的殺手,驚喜着想要換名字。

    “我說姐姐,你是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嗎”陳劍匆奇道,這種時候,自己可做不到這樣談笑自若。

    “嗯真想笑,自然笑得出來。可想哭也隨時能哭。感覺姐姐恐怖嗎”白嬌還是沒有想辦法轉到山洞,一隻手託着下巴,有些挑逗的看着這個男娃娃。陳劍匆的醒來,讓白嬌的世界重新填滿了色彩。

    陳劍匆兩隻眼睛看怪物一樣直溜溜的盯着白嬌,也沒見有什麼色迷迷的神情,那鼻孔卻慢慢的劃出一道鼻血,而陳劍匆卻是恍若未知

    ,還以爲是流的清鼻,隨手一抹。

    “哈哈”白嬌一邊指指陳劍匆,一邊拍着腿,開懷大樂,卻又不敢大聲,最後憋着笑捂着肚子,才幫他擦掉。

    這才知道自己流了鼻血,有些沒好氣的輕聲道:“你那一堆鹿肉害的”隨後又很奇怪,“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笑的這麼燦爛。不急呀”

    “還不到時候,等等吧,他們不知道珠子在哪。一時不會動手的幾次被圍,這些月宮的人都是圍而不攻,無非是擔心黑靈珠,投鼠忌器。”

    白立君停止了修煉,朝藤屋走來。

    陳劍匆很自然的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白嬌手裏拿了根肉骨頭,咬一口在嘴裏嚼動着,看到外面的人影,便擡頭道:“太香了,忍不住啃了幾塊。”

    “早上你就沒怎麼喫,這都快中午了肯定早餓了,慢慢喫,別噎着。我剛出了一身汗,先去那邊洗洗。”然後直接往下游水穩的方向走去。

    白嬌透過縫隙,看着那兩顆大樹,一直沒有動靜,不由心中一陣疑惑,隨即忍住了跟過去看看的衝動。

    “他好像是你們部族的人吧有必要這麼防着嗎”陳劍匆怎麼都覺得自己纔是外人,對於白嬌來說,這位白立君哥哥比自己要更值得相信。也正是這個原因,聽到白立君說要丟下自己的時候,纔會心裏難受緊張的不得了。

    看着這個單純到極致的小男孩兒再想想從前的自己,白嬌臉色一整,變得很嚴肅:“有些東西要自己學這一次姐姐教你,以後姐姐可不一定在呢 第一、他來之前,我們的揹包不知道被誰動過,那個時候我正好在抓兔子。第二、他來了,你在昏迷,難道他對你的身份不好奇可他一句都沒問 第三、部族的其他人都沒來,唯獨他來了,看到有病號不回去叫人也就算了,還要把病號扔下,找人哪有這麼找的疑點太多了,他遠在雲州,怎的突然回來了還有,那拳套價值不菲,部族長老都未必湊的來錢做一套,就算有錢也找不到能做的人。當然,這也不能確定他跟月宮勾結,只是咱們暫時不能信他。”

    陳劍匆佩服的五體投地,拱手說道:“佩服佩服姐,你是神嗎我沒看出他有什麼毛病呀這麼多問題你怎麼看出來的”

    “傻小子,。或許你說的對,這裏就是死亡之地。只是我習慣了而已。”白嬌也不再說話,直接輕輕的躺在陳劍匆的臂彎裏,似是心情又變的沉重,懷疑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就算不是親哥,肯定也不好受。

    “胳膊酸”心裏苦道,陳劍匆咬咬牙,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躺着,區別在於一個咬牙咬的咯吱咯吱,另一個睡的踏踏實實

    日頭漸漸當空,藤屋裏溫度慢慢升高,開始悶熱,白嬌還是在陳劍匆的臂彎裏沒起來,臉上已經有些汗珠,看樣子是真睡着了。

    陳劍匆閉着眼,小憩,胳膊被壓了很長時間了,心裏叫苦不迭,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運功稍微緩解緩解痠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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