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包間沿着二樓的窗戶圍了一圈,只是靠北角的方向有一處大廳,大廳與周圍的包間只隔一個通道,裏面密密麻麻的擺着些桌椅,想來是舉辦一些大型活動所用。
每個包間之間的格擋看起來只是兩層舊竹簾,簡潔不奢華,不知爲何隔音效果極好,相鄰包間的聲音絲毫是聽不到的。
陳劍匆走進包間,早有女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原來這包子樓的二層不提供單點菜品,都是以套餐的形式定價,套餐價格從一金到十金不等,酒水另算。顧客只需報出套餐價格,菜品很快就會上桌。
二樓只有女服務員,個個姿色絕佳,而且才藝雙絕,不少富家子弟垂涎欲滴,來二樓消費或多或少的有些一飽眼福的想法。
“那些沒甚本事的紈絝子弟也就是來過過眼癮,沒幾個能入這些服務員的眼的”程三笑看着那些眼神怪怪的顧客,輕蔑道。
白嬌跟在後面緊跟着坐下來,順着程三笑的目光掃過去,眉頭微皺,輕聲道:“既然都是些高手,怎麼會到這包子樓來做服務員呢或許這也是包子樓的包子貴的原因之一吧”
“本來以前我也這麼想,姿容上佳,天分又不錯,到哪個勢力都是些被捧在手心裏的人物,卻甘心來包子樓端茶送飯,卻是有些匪夷所思。”程三笑頓了頓,繼續輕道,“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包子樓的弟子。”
“包子樓,也是一方勢力”白嬌奇道。
“嗯而且實力不弱。”
一個帶着嘲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嗯這不是被人一招秒殺的程家老四麼”旁邊的包間沒有關門,離得又近,所以裏面的人說話,白嬌等人聽得清清楚楚。
剛剛進門還沒坐下的陳劍匆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程三笑,好在包間夠大,還有不少空座位,尋了個最遠的坐下。
“落井下石”程三笑臉色微變,沒有馬上發作。
“哼也就是仗着早生了幾年,否則在學院怎的不見你如此囂張”程勔毫無意外的出言反擊,但無疑剛剛那出言譏諷之人境界還要更高一些。
“呵呵,早生幾年又如何怎麼,你不服氣這包子樓三層就是擂臺廳,不如去聊聊”
遇到這類挑釁,不知爲何,前期那爲程勔抱打不平的朱姓男子竟沒有說話。
“你”程勔身負內傷,自然是不便動武,或者就算是全盛狀態也未必贏得了對方。
“程勔過來”程三笑怒聲道。
不一會兒只見程勔面色發苦的走了過來,看到坐在一旁的陳劍匆,面色陡變,不過確實強忍着怒氣,叫了聲:“三姐。”
“坐下”
“那邊是朱”
程三笑打斷程勔的話:“坐下這些不三不四的貨色,以後少接觸”
程勔很怕這個三姐,有些心虛的坐了下去,還不忘狠狠的看了看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陳劍匆。
“菜都上齊了,喫我請”程三笑神色變得淡然,毫無波瀾的說道。
除了程勔,幾個人早就
餓的不得了,飛快的動起了筷子,如風捲殘雲般清掃着桌上的飯菜和包子。
正在白燕樂呵呵的叫着好喫的時候,一個略微陰沉的聲音幾乎在整個包子樓都回盪開來:“久聞程四少爺威風八面,怎麼不敢上擂臺”
在極西拒絕同品級的人挑戰是極爲可恥的事情,挑戰比自己品級低的更可恥,但挑戰比自己品級高的卻是無上榮光。
然而在崎州卻極少有人登臺決鬥,因爲崎州與其他地域不同,一旦登臺就如同簽訂了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
按理說,能在同一桌喫飯,不像是有生死大仇的。可如今那挑戰的聲音傳的範圍卻如此之廣,程勔一時騎虎難下。
陳劍匆和白嬌有些奇怪的看看程三笑,一路上這女人可以說是人神共懼,爲何唯獨這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招惹這女魔頭
正想着只見一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後面還跟進來一些人,年齡都不算大。
爲首的年輕人一身華服,面貌還算周正,只是嘴巴略微顯得大些,剛進來便自來熟的客氣道:“各位,有禮了”
年輕人客套說話間掃視衆人,目光移到白嬌身上後,臉上顯露出另陳劍匆極爲厭惡的神色後,有些高高在上的問道:“這位小姑娘面生,叫什麼名字本公子想邀請姑娘四處轉轉可否”
白嬌自幼多難,但畢竟飽經世事,對於來人的姿態可以說深惡痛絕。
不過來到崎州是爲暗中發展部落做準備,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不想惹是生非。
畢竟今天是程三笑姐弟的場子,而且自己幾個人勢單力薄,就算站出來幫腔也不會有太大用處,於是便打定主意不理不睬。
程三笑有些詫異的望着陳劍匆,一整天貌似這個小男孩兒一直是軟糯糯,打罵不還口的性子吧
程勔更是瞪大了眼睛,擡頭望了望那大嘴年輕人,然後又看了看陳劍匆,本來對陳劍匆還有些怒氣的臉上居然瞬間轉成了佩服。
白燕還在嚼着包子,白青則雙手抱着白嬌的胳膊,有些膽怯的望着來人。
白嬌呆呆的看着陳劍匆,眼中充滿了喜色,臉頰微紅,有些侷促,不知該如何是好。
程三笑卻是知道眼前的這位大嘴年輕人的底細,出身好且武學天分又極高,自幼受到衆多追捧,所以養成了風流浪蕩的性子,一貫目高於頂。可能是見到貌美的有些與衆不同的白嬌,忍不住心中的慾念,有些失態。
大嘴年輕人輕蔑的看了眼陳劍匆,冷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你這般窮酸的遲早會懂得失去的滋味。”
眼中的陰毒之色一閃而過卻不再理會陳劍匆,轉而對程三笑客氣拱手道:“朱經賦,見過程師姐”
“果真和你那大伯一樣麼”程三笑有些詭異的笑道,“還是勘不破”
“相信會趕在師姐之前。”朱經賦臉上漏出些自信。
“有事”
“一位雲州學院來的朋友,聽聞程勔兄功高蓋世,想討
教一二。”
對方明知程勔受傷,又知道程三笑在這裏,還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挑戰,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嬌輕輕的在程三笑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陳劍匆早就憋的一肚子火氣,哪還能聽得他廢話,不耐煩的站起來伸手就朝朱經賦推去,“滾滾真特麼夠無恥的”
多年來,出了七情宗,只有他朱經賦給人臉色,哪有被人這樣辱罵過當下震怒,臉色變換後,一股柔和陰毒的反彈之力朝陳劍匆衝擊而來。
程三笑極爲不屑的看了眼朱經賦,沒有動。
陳劍匆的雙手略微變了些方向,而後毫無阻滯的用力推到了朱經賦的身上。
由於始料不及,朱經賦的身子被推的倒在了後面的跟班身上,折了不小的面子,隨即勃然大怒,“臭小子,找死”
帶着火熱內力的一掌朝陳劍匆迎面擊來,程三笑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掌,那火熱內力隨即消散。
朱經賦愣住:“四品你突破了”隨即臉上露出驚駭之色,臉上的傲氣快速收斂起來,慢慢朝後退去。
“突破了”程勔同樣覺得很是突然,隨即狂喜,“三姐,你突破了什麼時候”
“那挑戰,程勔接下了。我們還要喫飯,你們去上面等吧。”程三笑突然淡淡的回道。
朱經賦見程三笑沒有發飆,又狠狠的朝陳劍匆瞪了一眼,然後道:“好小子應該是來參加新星賽的吧”
陳劍匆學着口氣,異常趾高氣昂的回道:“是又怎麼樣跟你有關係”
“記清楚了,這位公子是七情宗的朱經賦,也是要參賽的,識相的趕緊磕頭求饒,到時還能留些面子。”朱經賦後面一個跟班兒囂張的叫道。
“滾”自從跟程三笑比武后,陳劍匆的信心也隨之暴漲。
看着朱經賦離去,程勔沮喪的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姐我完了,那人也是三品,可卻已經是姐姐三品中級了,就算沒傷,我一樣打不過他。”
程三笑滿臉嚴肅的看着程勔。“他們爲什麼要找你過來”
“還能爲什麼想讓我棄賽唄,朱經賦想要那顆蓮子。參賽的三品,到現在只有三個人。除了朱經賦,還有朱經詞。”程勔有些失落道,“本來還打算幫姐姐搶到那蓮子,可現在全完了。”
白嬌道:“那蓮子真的這麼稀缺麼”
“可不,以前還有人拍賣,近十年整個八州都沒聽過了。以前是十萬,現在不知道什麼價兒呢。”程勔抑鬱道。
“這麼沒信心你不說你是程家未來的希望麼平日裏的霸氣到哪去了”程三笑笑道。
程勔這纔想起來,旁邊的陳劍匆,於是轉頭道:“哎,我說兄弟,你也沒喫虧,就此揭過如何”然後有些套近乎的說道:“敢罵朱經賦,兄弟有你的,同輩份的以前我就見過三姐罵他。”
“哦,可以,其實我想了想,護短跟跋扈還是有些區別的。”陳劍匆若有所思的回道,剩下的話卻是沒怎麼在意。
“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