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匆看到白嬌出了房門,也想跟出去,剛剛走了兩步,聽到老者問話,只能停下來答道:“晚輩陳建峯”
“剛剛程勔的脈搏都要停止了,爲何陳小友會說脈搏大而有力”程文於有些疑惑道,對於陳劍匆的姓名沒有過於糾結。
“額,前輩不如多試幾次”陳劍匆神色尷尬,剛纔只是做做樣子,根本沒有認真把脈,大而有力是按照醫典上的症狀背的。
程文於有些不太確定的再次拿起程勔的手腕,隨即老臉微紅,開口道:“小友醫術精深,老朽佩服佩服”
陳劍匆見狀,煞有其事的捉起那手腕,這次是認真的把了把,果然,大而有力擦了擦額頭的汗滴,轉身打算出去找白嬌。
“小友,這藥不知多久服一次”程文於沒有見過這藥方,不知道該怎麼用。
回想那兩天白嬌對自己做的慘無人道的事情,身體一個激靈,轉身對程文於認真嚴肅的說道:“兩個時辰一次,連服七天,兩天程勔或可恢復正常。”
“好小友請”程文於很是客氣的引着陳劍匆走向廳房。
陳劍匆回頭看了看被益氣丹折騰的不成人形的程勔,心道,受的痛苦越大,獲益越大這傢伙是撞了大運了吧
“程伯伯,勔哥怎麼樣了”一個全身白衣勝雪,面容俏麗的少女滿是焦急的衝了進來。
“雪兒呀彆着急,醫生剛給開了藥,說兩天就沒事了。”程文於和顏悅色的安慰道,說完也沒攔着那姑娘。
陳劍匆想開口說點什麼,看了看老頭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在這愣神的檔口,那個叫雪兒的姑娘已經進了屋裏。
白嬌和程三笑就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程三笑的擔憂比剛剛緩和了許多。
反而白嬌的眼神略微有些凝重,剛剛程家的那些守衛,隨便拿出一個都有部落長老的實力。程勔的情況看起來比當日的陳劍匆還要嚴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程家要捏死自己兩個根本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不過很快白嬌就知道自己多心了,程文於對陳劍匆很是客氣,甚至超出了常理,跟本沒有任何要難爲自己二人的意思。
來到客廳,程文於朝白嬌和陳劍匆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不多久,客廳裏又來了幾人,一個高貴秀雅的年輕女子,旁若無人,徑自坐到一把離得最近的椅子上。
其他一同來的見狀竟是無人敢坐到那女孩兒的上首位置,其他哪還有座位,過來跟程三笑客套了幾句後,就找了合適的理由離開了。
程三笑正在跟白嬌在那裏閒聊,扭頭對那女子說道:“小詞兒,來坐這邊”
那秀雅女子聽到,左右看看,然後站起來,坐到程三笑旁邊。
“我把你哥打了個半死”程三笑打了人家哥哥,說出來跟沒事人一樣。
“哦,那死了嗎”叫做小詞兒的女子淡然道。
陳劍匆和白嬌都有些奇怪,七情宗的難道每一個都有些怪異的脾氣
看到那女孩兒的反應,程三笑卻一點意外都沒有,“那倒沒有,你不打算爲他報仇”
“那邊那個笨蛋也把你弟弟打了個半死,你怎麼不報仇”小姑娘還是面無表情,說的話讓程三笑面色一滯。
“笨蛋”白嬌和程三笑有些奇怪的看看陳劍匆,如果是有仇怨,罵人的話有很多,混蛋、滾蛋可笨蛋
白嬌心裏有些不快,想要拿話懟一懟,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放棄了,被女孩兒罵一句笨蛋,莫非陳劍匆還真招惹過
陳劍匆聽了那女子的話,也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打傷了程勔”
一邊說着朝女孩兒望去,才發現,是包子樓跟程勔一起的姑娘,隨即驚道:“是你”
“哼,你還知道正眼看人那天在包子樓你不挺神氣麼”那女子輕哼道,面容冷淡,說出來的話有些氣憤。
陳劍匆回想當日的情況,覺得自己沒什麼錯,嘀咕道:“又不認識,沒必要一定說話吧”
白嬌和程三笑聽出來女孩兒說的是程勔和陳劍匆初次在包子樓動手的事。
程三笑只知道那天這個姑娘也在現場,但具體的細節卻不太清楚。
白嬌有些疑惑的再次看看那個女孩子,以她對陳劍匆的瞭解,不可能沒事去招惹女孩子的。
“所以你纔是笨蛋今日有師姐,你可以問問,如果當天程勔真的死了或廢了,你有多大的概率能活”女孩兒說話間面容依然冷的像一個冰塊兒。
“哼新星賽上有他好看的”其實以朱經詞這樣的崎州土著的觀點,那日程勔做的是沒錯的。身爲武林中人,自己的手下被人欺辱了,不幫忙實在說不過去。而那個夥計既然決定強出頭,自然也要做好喫虧的準備。
只要不是針對平民,在崎州這種拳頭大就能當爹的地方,恃強凌弱,談不上丟人。
“什麼”程三笑慌忙道,“你要參加新星賽,可跟師傅商量了”
“沒有這事還要跟她商量不準打小報告,不然搶到蓮子我去送給別人”朱經詞居然威脅了程三笑。
“切,你確定不給你哥哥麼”
白嬌坐在程三笑旁邊,聽得清楚,不由心下駭然,朱經賦纔不到二十歲,她的妹妹居然更強
想到朱經詞對陳劍匆的態度,不由的捏了一把汗,轉頭朝他看去,卻發現這貨沒什麼感覺,只是站靠在自己旁邊有些不屑一顧,白嬌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
陳劍匆被罵了,氣性不太順,不以爲意的說道:“說的好像那蓮子已經被她拿到手了一樣吹牛誰不會”
程三笑在突破到四品後,幾乎整個轉了性子,
早就不再如往日那般暴躁,聽到陳劍匆的話,嗤笑道:“也是,比賽都還沒打,咱可不能太傲驕了。”
朱經詞有些挑釁的看看陳劍匆,撅了撅小嘴兒,可即使有這種動作,臉上的冰冷卻沒有變:“595916,我比你大將近兩百多天看在你年齡小的份兒上,本不打算跟你計較。眼下看你的態度,似乎還有些不服氣”
白嬌敏感的看了看朱經詞,她調查陳劍匆那麼客棧的那個假名她也知道了如果是這樣,等新星賽過去,自己幾個人怕是得換一副裝扮了。
程三笑有些訝異的伸手輕輕托住朱經詞的下巴,讓她的小臉正對着自己,認真的看了看,又有些奇妙的眨了眨眼。
難得朱經詞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緋紅,不太高興的掙脫了,然後繼續挑釁的看向陳劍匆。
陳劍匆有些爲難的皺眉道:“這下麻煩了,我不怎麼想打女人”
話音未落,朱經詞輕拍腰間,一把軟劍彈射而出。沒有任何徵兆的,整個客廳突然升起一股酷寒,朵朵雪花飄落了下來。
“雪花劍”陳劍匆感覺到一股如芒在背的寒意籠罩了自己,警醒間極速後退,瞅準雪花劍的攻擊路徑,揮劍格擋
兵器相交的撞擊聲沒有出現,白嬌猛的起身,須臾,一股微不可見的粉末籠罩了陳劍匆周圍的空間,不多時便消失不見。
程三笑翻了個白眼兒,似乎知道朱經詞不會下殺手,笑道:“小詞兒趕緊回來”
滿廳堂只有陳劍匆滿身都被一層霜雪籠罩,但對陳劍匆來說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他的寶劍,如同豆腐一樣被雪花劍從中切斷。
白嬌震驚好鋒利的劍,這就是兵器榜上的神兵的威力
朱經詞的速度和陳劍匆的反應似乎都遠遠不及這把軟劍帶來的震撼。
“你得賠我的寶劍”靜謐中,唯獨陳劍匆怒聲道,絲毫沒有理會那把橫在自己頸邊冰冷的利刃。
手裏緊緊的攥着剩下的帶了一小截劍刃的劍柄,傷心的就好似多年的老友辭世一般。
這時候的朱經詞居然一隻眼睛有些可愛的擠了擠,繼而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一把破劍,你至於麼”
“不過還算不錯,居然能擋住我的劍這一次我佔了兵器的便宜,就饒了你了”或許是那冷意釋放了出來,朱經詞說出的話帶了些俏皮,臉上表情還是沒怎麼變化,唰的一聲,雪花劍收了回去。
“你個面癱女,趕快賠我的劍五十金”摳門兒的陳劍匆怒道,所有的思路都糾結在那把寶劍上,絲毫沒有罵人不揭短的覺悟。
“你你敢罵我你那破劍本來就壞的你...”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自己惡言相向,哪怕程三笑最暴躁的時候都沒罵過自己。朱經詞被氣的渾身發抖,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陳劍匆的面前。
白嬌離得最近,看這姑娘後來沒有行兇,旁邊又是桌椅,趕忙閃身扶住,順勢將一顆綠色的丹藥塞到了她的嘴裏。
“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