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劍鞘的材料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材料的顏色是正宗的土豪金。兩邊鞘面各順着邊緣鑲着兩排綠的通透,表面又水汪汪的翡翠珠子,即使不怎麼識貨的陳劍匆一眼也能看出來,單單這四排大小色調完全一致的翡翠珠子價值都得上萬金元。劍鞘靠近劍柄的兩側,各有一顆鴿子蛋大小完全透明的寶石。
劍鞘風格奢華至極,與武器店的基調截然相反,能配得上劍鞘的寶劍必然不是凡品。
“好好”陳劍匆愛不釋手的將寶劍從右手轉到左手,抓住劍柄,嗖的一聲,一把看起來古樸大氣的長劍出現在的眼前。
“好輕幾乎沒有重量”陳劍匆拿起寶劍放到眼前認真的觀察,然後朝掌櫃的問道,“可以試劍麼”
掌櫃的眯着眼睛,認真的看了陳劍匆一會兒,下巴朝陳劍匆背後的方向點了幾下。
陳劍匆轉過頭,看到後方靠牆邊的位置,有一排五個大小相同的墩子,分別寫着:椿木、槐木、純金、花崗岩、精鋼。
見識過雪花劍威力的陳劍匆,揮劍朝寫着椿木的木墩砍去,然後開始靜靜的看着寶劍發呆。
“陳小友劍試的如何”掌櫃的湊過來,看着寶劍十分認真的問道。
“這劍額,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姓陳”陳劍匆滿臉的驚駭,莫不是這掌櫃的能掐會算“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三品”
“呵呵”掌櫃的雙手抱在小腹前,再次斜靠到櫃體邊上,臉上露出些深邃的笑容,“當然是看出來的”
陳劍匆恍然道:“你是算命的”
掌櫃的搖搖頭:“不是”眼睛又瞄了一眼那把劍,繼續道:“還沒評價,這劍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劍匆並不是一個可以睜着眼說瞎話的人,非常直接的道,“一個銀元都沒人買。”
“爲何”掌櫃的繼續看着陳劍匆,似乎對這些聽起來有些弱智的問題很在意。
“這、這還用說爲何”陳劍匆舉着那把朽木雕成,只是非常精細的刷了一層漆,連椿木都沒砍出一點凹槽的斷劍,伸到掌櫃的眼前,有些好笑的說道。
“習武之人,對各種材料都要比普通人敏感些,至少它先騙過了你的眼睛和感覺”掌櫃的輕聲道,“而後又再次的騙過了你的思維。”
掌櫃輕若無物的接過那把劍鞘,一件一件的指給陳劍匆看,
“200多斤純金打造。”
“上百顆大小統一的祖母綠翡翠珠子”
“兩顆鴿子蛋大小的鑽石。”
“最重要的,是這個中空的劍柄,材料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堅不可摧。”
掌櫃的一陣劈哩叭啦的介紹後,擺出一副奸商的嘴角,悄聲道:“十萬金元,你不虧”
“嗯確實不虧。可我只想要一把劍”陳劍匆如實道,雖然不虧,可買下這把朽木頭劍也沒什麼用。
“轉頭去拍賣行,還能倒賺很多真不買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掌櫃誘惑道。
“我想要一把寶劍”陳劍匆堅持,說完不再理會掌櫃的,繼續尋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掌櫃沒有回到櫃檯,還站在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本書又出現在了手中,而那把純金鍛造的厚重劍鞘重新回到了牆上。
一個老人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將一把沒有劍鞘的劍放在掌櫃身邊,轉身離去。
陳劍匆轉了一圈,都是些廢銅鍊鐵,實在找不到好劍,便直接朝店外走去。
“小友留步我這有一把好劍,不知是否能入的了眼”掌櫃有些客氣,但更多的是...認真。
“這把好像是,歪的而且沒有開鋒。”陳劍匆指了指掌櫃身邊那把劍。
“小友,看劍,跟看人是一個道理,光鮮亮麗的,不見得好。歪瓜裂棗的也不一定差。這第一眼的觀感,極容易被人利用,卻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所以這看劍、看人、看事都需要稍微深入些。難得糊塗是好,可要是真糊塗了,嘿嘿”
陳劍匆心中一動,將那把劍身看起來有些歪的劍拿在手中,很是深入的觀察,確實沒有開鋒,沒看錯,是鈍的。
中年掌櫃抓住陳劍匆的手腕,將劍的劍身緊貼在牆上。
陳劍匆面色一變,問道:“這把劍多少錢”
掌櫃的笑道:“你兜裏的全部”
陳劍匆用力掏了掏,將一張紫卡遞了出來,然後說道:“我只有兩百金元的紫卡”
掌櫃低頭沒有接那張卡,而是輕聲道:“把你的生肌丹給我六枚。”
“好吧”陳劍匆沒有猶豫太久,將身上的生肌丹全部拿了出來,正好六枚,遞給了掌櫃。
然後抓起那柄沒有開鋒的劍,轉身就朝外走,過了一會兒又轉了回來,“掌櫃,你爲何會知道我兜裏有六枚生肌丹
陳劍匆見得不到答案,只好又轉身離開,腦海裏迴盪着那句話:“第一眼的觀感,極容易被別人利用。”
“今夜子時城西懞山路口,丐宗陰謀”陳劍匆自語道。
王琛那一腳踹出來之前,飛快的在他耳邊說出了一句話,本來陳劍匆並不打算理會,可現在,卻有些動搖了。
陳劍匆回來,見兩個平日裏最有主意的倆美女居然愁眉苦臉四目相對,笑道:“這天又沒塌下來,你們這是唱哪出”
“無人可用”
莫青霞與白嬌的合作方案已經談妥,共同組建一條脫離東界城和金蛇部落的祕密路線。
只是金蛇部落被那神祕勢力和月宮滲透的太過嚴重,找些靠得住的人手極其不易。嫡系的老人又死的死,逃的逃,沒剩下幾個。
東界城主府在東界本土的境況還好些,到了頤華城同樣是處處掣肘,連同那玉石售賣進賬的三十多萬都被莫家本家直接徵了二十萬,理由是使用了莫家的渠道資源。
陳劍匆看看白嬌,又看看莫青霞,莫名其妙的道:“你們缺錢花”
莫青霞一愣,這話好像是自己問過的。
白嬌搖搖頭,現在是有錢花不出去,哪還缺錢
“那不就得了,生意慢慢做,人慢慢找,實在沒事就到處逛逛,散散心。”陳劍匆
一面說着,一面揹着不太直溜的鈍劍走進屋裏。
“懞山要不要告訴嬌嬌姐”躺在牀上,頭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起身拿出來卻是那本清風訣。
“一千金呢,就算不能練,也不能扔了吧”陳劍匆一邊翻看,一面自語道,大腦飛速旋轉,沒多久就將這身法口訣背了下來。
一如既往的沒打招呼,陳劍匆看看不敲門就進來的白嬌,說道:“這清風訣看起來還不錯,可惜不能練。等會兒拿到宅子,藏起來。”
“你有事”白嬌盯着陳劍匆的眼睛,很認真的問道。
“沒有,剛剛聽武器店掌櫃說了句話,深有感觸。然後我買了這把劍。”陳劍匆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鈍劍。
白嬌拿起鈍劍,不算重,跟普通長劍差不太多。
“怎麼會是彎的又爲什麼不開鋒”白嬌奇道。
“這樣再看看”陳劍匆將鈍劍彎曲的劍鋒緊貼着桌面,嚴絲無縫。
白嬌倒吸一口冷氣,這明明看着是彎的,怎的貼近平面又成了直的
看着正在擺弄着那把鈍劍的白嬌,陳劍匆說道:“今天王琛的舉動很奇怪,說讓我子時去懞山路口找他。”
“這沒因沒由的,還有不小的矛盾,誰敢去”
“我覺得應該去看看,你不覺得奇怪王琛雖然可惡,但他在拍賣行做的事卻詭異的全部對我們有利。。”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白嬌有些難過的看着陳劍匆,雖然平常拌嘴很多,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拒絕自己。
“如果有危險,你還可以找三笑姐想辦法。”陳劍匆沒有太多安慰的話。
“好我在大宅那邊等你,天亮之前,你得回來。”白嬌不再堅持,大宅離程家近,自然是要去大宅等的。
懞山位於城西約二十里偏南的位置,整座山東西寬八十多裏、南北縱深四十多裏。山勢以東西走向橫亙於頤華城西,海拔超1000米的山峯10多座,主峯懞華頂海拔1500米,爲懞山第一峯。
除了最靠近城西的主峯懞華頂外,其餘的十多座山峯,分別被不同的門派所佔據,這些門派連同其他的一些小宗派團結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叫做星盟。
而懞山中央路口,是頤華城中央大街朝懞山延伸的交叉口。
“我還以爲你不敢來。”王琛一襲黑衣,面色平淡,有些削瘦的身形和麪孔,別有一番儒雅的氣質,與平日裏的散漫驕縱大相徑庭。
“虧了你的饒命之恩,不來心裏過不去。”陳劍匆陰陽怪氣的回道,“你這是唱哪出咱們又不熟,非得大晚上跑出來窮折騰”
王琛有些嫌棄的看看陳劍匆,臉上略微抽了兩下,“白天看你伶牙俐齒的,不算笨呀”
陳劍匆看了看自己,有些不明白,然後看到王琛滿身的黑色,恍然道:“你穿成黑色,裝鬼嚇人”
“大爺,咱們是要跟蹤,不是被跟蹤。”王琛似乎被氣回了原形。
好在今天晚上不是滿月,天色昏暗,即便是陳劍匆的灰白衫也並不顯眼。
王琛帶着陳劍匆在山中穿行,很快接近了懞山的主峯懞華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