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一下，說：“你們出去。”
這句話是對他的那些手下說的。
那些手下倒是十分聽他的話，二話沒說便往外走。
很快，他的手下全都出去。
沐暖暖明白過來，厲九珩是有話要和她說。
厲九珩起身朝沐暖暖走了過來，沐暖暖雙手撐在牀單上，忍着疼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厲九珩並未主動幫她，而是適時的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好讓她能靠在牀頭。
“謝謝。”沐暖暖靠在牀頭長舒了一口氣。
她伸手輕撫了下自已的胸口。
“並沒有傷到內臟，都是皮外傷。”厲九珩將她的動作收於眼底，自然是知道她在思考自已的傷勢。
沐暖暖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想說什麼？”
厲九珩的表情有些複雜：“我妹妹在謝鈺南手裏。”
沐暖暖應道：“嗯，我知道。”
“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厲九珩直直的盯着沐暖暖，眼裏沒什麼情緒，與他平日裏的溫和模樣大相徑庭。
沐暖暖和他對視片刻，試探性的問道：“你想從謝鈺南手裏將厲彎彎救下來？”
“是。”厲九珩說道。
“你……想怎麼救？”沐暖暖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不敢確定。
那個猜測讓沐暖暖的面色有些發白。
厲九珩不答反問：“你都猜到了，不是麼？”
沐暖暖怔了一下，隨即便低低的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止住笑聲，說：“我從小就不討家人喜歡，怎麼都沒想到過，長大了反而還成了香餑餑，你們每個人都香方設法的威脅我，利用我，偏偏你們每個人又都能利用我成功達到你們的目的。”
“謝艾生利用我威脅慕霆梟達到目的，而你利用我救你妹妹，我可真有用……”沐暖暖說到後面，眼底滿是嘲弄。
厲九珩只是面無表情的聽着沐暖暖說這些話，並不出聲。
沐暖暖頓了頓，問他：“謝鈺南要你拿我換厲彎彎？什麼時候換？”
語氣平靜得不像是一個被利用的人。
厲九珩眉心微動，欲言又止。
最後，他微微垂着眼，不和沐暖暖對視：“不止是換。”
“還想怎樣？一次性說完。”沐暖暖神色冷漠道。
厲九珩吐出兩個字：“結婚。”
“什麼？”沐暖暖懷疑自已聽錯了。
“謝鈺南的條件是，你和他結婚，他就放過我妹妹。”厲九珩擡眼，直直的望進她的眼裏。
沐暖暖氣極反笑：“謝鈺南發什麼瘋？他腦子有問題？”
厲九珩看着沐暖暖，心底有片刻的猶豫：“如果你……”
沐暖暖根本沒注意厲九珩說了什麼，直接打斷了他：“我要和謝鈺南見一面。”
“我替你安排。”厲九珩的表情恢復到一貫的溫和，彷彿剛纔他並沒有說過什麼。
戴上溫和的面具之後，他又是那個謝艾生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最引以爲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