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
在男子撲過來時,嚇得尖叫一聲躲開,圍着桌子跑。
男子追了兩圈,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盯着她,“小東西,真是不乖,老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過來,否則,待會兒老爺可不會憐香惜玉。”
女孩更怕了,死活都不過去。
男子沒耐心了,直接掀了桌子,大步朝女孩走過去,面色猙獰:“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就在女孩即將落入他的魔爪時,一根銀針不知從何處射來,直接將男子手腕貫穿。
“啊!誰!”
男子捂着手腕目光陰狠地看向四周。
小女孩原本都已經絕望了,忽然聽見魏鴻光的慘叫,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大姐姐從天而降。
來人正是薛嫿。
神識“看”到屋中的情形後,她氣得簡直想鯊人,急忙飛奔而至,在千鈞一髮之際射出銀針,銀針裹挾着靈氣直接穿過屋門,制止了屋中禽獸的動作。
看到外頭居然還有人守着,她二話不說將人敲暈過去,破門而入。
當真正看到禽獸男時,她更是恨不得將他剁碎了,因爲他的身上趴着數個怨魂!
那些魂體都是小女孩,大的不過十來歲,小的只有四五歲!而她們的魂體都黑漆漆的,周身怨氣涌動,不斷尖叫嘶吼着撲向那禽獸,卻無法碰到他,更對他造成不了一絲傷害。
她們又急又怒,眼中都流下了血淚。
這些女孩的魂體怨氣如此之深,可想而知她們生前遭到了多大的傷害,冤有頭債有主,她們都纏着那禽獸,用腳指頭都想得到害死她們的正是他!
魏鴻光:“你是誰?竟敢來壞我的好事!”
薛嫿冷笑一聲,一揮袖子甩過去,魏鴻光被扇飛出去,正砸在先前被他掀翻的桌子上,生生撞斷了一根桌子腿。咳嗽一聲,嘴裏三顆混合着血沫的牙齒被他吐了出來。
他一看,又痛又怒,然而看着薛嫿殺氣滿滿一步一步走過來時,他又嚇得不行,不住往後縮:“你,你別過來,我,我可是張,張家的人……”
“張家?哪個張家?”薛嫿像是有了忌憚,步子頓住了。
見狀,魏鴻光又抖起來了,“哼,還有哪個張家?自然是貴妃娘娘的母族了!識相的你就趕緊給爺磕頭求饒,否則——”
他話未說完,薛嫿身形忽然一動,快得如一道光影,眨眼來到他面前,一腳踩下去,直接將他那作惡多端的玩意兒踩得稀巴爛。
“啊啊啊——”
魏鴻光直接痛暈過去。
他身邊的怨魂以及角落裏的小女孩:“……”
這個大姐姐好凶殘,不過,她們好喜歡!
因爲魏鴻光慘遭重創,怨魂們身上的怨氣都消散了幾分,露出了原本可愛精緻的面容。
這些女孩子都長得十分俊俏。
而正因如此,她們才被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但現在要緊的是剛纔險些遭了毒手的小女孩。
小女孩滿臉淚水地蹲在那兒,小小的一團,表情怔怔的,眼中還殘留着驚恐,薛嫿心頭一痛,卻也沒貿然上前,而是柔聲對女孩道:“別怕,壞人已經被我給打倒了,你看,他再也傷害不了你了。”
她像踢死魚一樣將那禽獸踢開。
“他,他死了嗎?”女孩顫聲問。
薛嫿搖頭,“還沒有,直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她試探着朝女孩走過去,見她並未表現出抗拒,便來到她面前,蹲下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沒事了,別怕啊。”
小姑娘一頭扎進她懷裏,放聲大哭,“姐,姐姐……”
薛嫿攬着她,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背,沒有制止她的哭聲,因爲這時候她哭出來反而更好,哭出來就表示她已經將心裏的負面情緒都宣泄出來了,不會在心裏堆積着。
若是負面情緒一直堆積在心裏,往後某一日爆發出來,那時候就晚了。
“可以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薛嫿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嗝,我叫小九。”
這座惠幼局裏的孩子,都是沒有名字的,因爲收養她們的魏鴻光從來沒把她們當人看過,只用數字作爲代號來稱呼她們。
小一、小二、小三一直往後排,若是前面的人死了,新補充進來的小女孩就自動填充進去。
小九的名字就是接替上一個姐姐的,原本叫小九的姐姐已經死了,而且就是纏着魏鴻光的怨魂中的一個,裏面還有小一、小二、小五……
小九哭了一陣,突然想起來,揪着薛嫿的袖子急切地哀求她:“姐姐,小七,嗝,小七被帶,嗝帶走了,你幫我,嗝,把她救,嗝,救出來好不好?”
她本就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更是急得直打嗝了。
還有女孩被帶到了別處?薛嫿心裏一沉,“好,我這就去救小七,你先告訴姐姐,她被帶到哪裏去了。”
這時那些怨魂飄過來,七嘴八舌地對她說話,只是她們魂力太弱,根本無法讓薛嫿聽見她們說的話,一時急得不行。
薛嫿朝她們的魂體注入一股靈力,怨魂們顯露出了形體,小九看見她們的一瞬,先是一喜,繼而意識到她們都是飄在半空的魂體狀態,便知道她們已經變成了鬼。
不由得有些害怕,身子瑟縮着往薛嫿身邊靠。
在靈力的滋潤下,幾個變成了鬼魂的小女孩恢復了生前的樣子,她們手牽着手,站在最中間的是個十來歲的女孩子,正是最早被魏鴻光折磨死去的小一,她是最先來到這裏的女孩子之一。
當了十幾年的鬼,儘管外表還是小女孩的樣子,其實她的心性早已經成熟了。
她帶着其他的女孩一起向薛嫿鞠了一躬,表示謝意。
她知道現在情況緊急,所以匆匆鞠了一躬後就言簡意賅道:“姐姐,在東南角有個種了一棵大槐樹的院子,底下有個密室,小七就是被帶到了那裏!”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