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沫從樓上下來,回到廚房裏繼續幫劉嬸整理內務時,劉嬸見童以沫臉都紅了,便關心地問道:“大小姐,你的臉這是?”
劉嬸在一旁問話,而童以沫的腦海裏卻在想自己和冷晝景的事情。
剛剛蘇漫雪攀附在冷夜沉身上時的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撩人了。那前露美胸,下露美腿,姿勢嫵媚,十足的秀色可餐。
童以沫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平淡無趣了,所以晝景纔會對她沒“興趣”。
上次她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因爲那瓶香水裏有催情的成分所致,而且還惹晝景不開心,結果那事兒只進行到一半。
那麼下次呢?
下次,她又該如何“服侍”晝景呢?
“大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劉嬸又拉高了分貝,扯着嗓子問道。
童以沫這纔回過神來,對劉嬸赧然一笑:“沒、沒什麼!”
“哎,你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嫁給了二少爺呢?”劉嬸手裏拿着抹布,一邊抹這竈臺,一邊感慨道。
若不是蘇漫雪多嘴唸叨,她這給大少爺在私宅裏當管家的還真不知道,童以沫現在是冷晝景的合法妻子。
童以沫一臉茫然地反問:“我爲什麼就不能嫁給晝景?”
“也沒爲什麼,二少爺也挺好的。自幼乖巧懂事,但就是不太討老太爺的歡喜。”劉嬸嘆息了一聲。
童以沫卻情不自禁地抿嘴微笑:“討我歡喜就行了。別人不喜歡,我喜歡。”
“你這丫頭。”劉嬸忍俊不禁地應了聲,“你們夫妻倆就好好過日子吧!”
以沫這丫頭,對二少爺真的是愛得純粹、愛得簡單。只是可憐了她家那位大少爺……
劉嬸雖然心知肚明,但是並未多嘴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給童以沫聽。
童以沫給劉嬸幫完忙從廚房裏出來,迎面遇上一個外邊穿着白馬褂,裏面穿着黑襯衫佩戴着領帶,胸口口袋上還掛着單片眼鏡的男人。
這個男人,童以沫見過。
上次她昏迷不醒被冷夜沉帶到這裏時,這個男人當時也在場。
“喲!我出差辦事纔多久,咱家小沉沉就找女人回來了!”連華生打趣地說。
劉嬸也跟着從廚房裏出來後,看到連華生,欠了欠身,問候道:“連醫生回來了”
“劉嬸,趕緊跟我介紹介紹這位小美女吧!”連華生饒有興趣地打量起童以沫來。
劉嬸接着介紹道:“這位是童以沫小姐,冷晝景少爺的新婚妻子,冷家的二少奶奶。大小姐,這位是連華生,連醫生,大少爺的私人醫生。”
“連醫生,你好。”童以沫微微頷首問候。
連華生朝童以沫湊近了一步,微微俯身,在她脖頸旁嗅了嗅。
童以沫不好意思地後退,躲開連華生的靠近。
連華生會心一笑,口無遮攔地說:“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處子的芬芳’,這股熟悉的味道……嗯?你是‘夜惑’裏的那個小謝?”
“啊?”童以沫怔愣地瞪着眼睛看着連華生。
他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冷夜沉正從樓上下來,無意間聽到連華生這麼一說,驚怔地停下了腳步。
“你認錯人了……”童以沫赧然一笑,心裏卻在納悶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認出她來。
難道,上次她在這裏過夜的時候,他摘掉了她的假面眼鏡嗎?
童以沫心裏揣測着,有點兒惴惴不安。
連華生擡起手來,豎起食指搖了搖:“no、no、no,我的嗅覺非常靈敏。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氣味。你身上的氣味,我記得。是一種來自少女與藥草的香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應該是開藥店的,又或者,你在這之前,常年與藥草打交道。”
“看樣子,我猜得一點都沒錯嘍!”連華生得意地笑了笑,“你真是‘夜惑’裏的那個小謝。”
“嗯。”童以沫微微點頭後下意識地應了聲,並一臉崇拜地看着連華生,好奇地問,“那你也教教我,怎麼識別人身上的氣味。”
“這個我沒法教,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嗅覺非常靈敏。”連華生笑道。
而站在樓梯上的冷夜沉不禁欣慰地嘴角微揚。
原來……
他從始至終都未吻錯人,雖然他沒有連華生那敏感的嗅覺,但至少,他對以沫的感覺,從始至終都是對的。
他一心向着她,那種直覺,總讓他身心都在向她靠攏。
童以沫的一顰一笑,全映在冷夜沉的眼中,甚至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心裏。
這世上最痛苦的愛情,或許就是他這種,愛而不得,愛而無法訴說,愛而無可奈何……
此時,蘇漫雪跟在冷夜沉身後見樓下來了客人,立即上前挽住冷夜沉的胳膊,裝出一副很親暱的樣子,拉着冷夜沉繼續往樓下走。
“哎呦喂!家裏這是來了客人嗎?長得可真俊!劉嬸,還不給客人泡茶。”蘇漫雪就像一個女主人一樣吆喝了起來。
“是。”劉嬸一看到蘇漫雪就翻着白眼,轉身進了廚房。
連華生循聲望去,看清楚蘇漫雪的樣子後,煞是喫驚,又見她十分親密地摟着冷夜沉,心裏揣摩着這個女人可能就是冷夜沉跟他經常提起的“蘇漫雪”。
只不過,這蘇漫雪和童以沫倒是長得很像雙胞胎。
“想必,這位美女,一定是夜沉經常跟我提起的漫雪小姐了。”比起對童以沫的自然挑逗,連華生對蘇漫雪倒是非常彬彬有禮地問候道。
蘇漫雪頓時感到受寵若驚,欣喜地反問:“是真的嗎?夜沉經常跟你提起我呀?”
“當然,你去韓國旅遊的那段日子,夜沉可是飽受相思之苦!還爲了你……”連華生說着說着,眼睛又看向了童以沫,隨即欲言而止。
總不能揭了他兄弟的底吧!
說“正宮娘娘”不在家的日子裏,他冷大少爺在“夜惑”裏和歌女小謝曖昧上了!!
“爲了我什麼?”蘇漫雪好奇地追問道。
連華生咧嘴一笑,將目光落在了冷夜沉身上。
冷夜沉一臉淡定,似乎壓根就不怕他說漏嘴。
兄弟嘛!
沒辦法,該幫忙遮的,就還是遮一遮,比較好!
“爲了你找我喝悶酒啊!向我吐露對你的思念之情。”連華生接着說道。
童以沫聽連華生這麼一說,心裏更加篤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冷夜沉之前之所以對她表現得格外親熱,是因爲把她當蘇漫雪了。
時間的先後順序,童以沫自然是不知道,但她看到冷夜沉是真的很愛蘇漫雪,心裏也算是有所欣慰了。
雖然蘇漫雪稱不上是個什麼好女人,但是她作爲她曾經的閨蜜與好姐妹,蘇漫雪能幸福,她自然也替她感到開心。
冷夜沉似乎也不打算跟連華生解釋,就任由他誤會自己和蘇漫雪之間的關係。
大家越是認爲他真正愛的人是蘇漫雪,那麼對以沫來說,就越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不會給她帶來困擾;至少,他還能以“大哥”的身份,站在她身後,護她周全。
在這裏,她蘇漫雪明明是當局者,卻把冷夜沉的事情看得通透。
冷夜沉倘若願意把她當童以沫的替身,她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拿她當幌子,讓她一點想要得到他的心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