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勝王府的人。
有責任保護小王爺。
可一想到後果,他怕了。
他怕步上囚鬥場管事的後塵。
“還有七個呼吸!”
段凌天緩緩的開口,聲音宛如化作了催命符,讓那張恆臉色大變。
“你,殺了他,殺了他們!”
張恆看向那負責主持囚斗的老人,目光凌厲,厲喝道。
老人苦笑。
殺段凌天?
他有那個實力嗎?
眼看段凌天的目光掃來,老人深吸一口氣,下了一個決定。
“從今日起,我正式脫離‘勝王府’,成爲自由人。”
老人緩緩開口。
話音剛落,他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一幕,讓在場大多數人始料不及。
囚鬥場的‘入虛境強者’,逃了?
也有不少人,猜到了此刻老人內心的想法。
可以想象。
今日,如果老人對段凌天出手,他必死無疑!
畢竟,連那囚鬥場的管事,入虛境二重的存在,都死在段凌天身邊的妖獸手中……
身爲入虛境一重的他,又怎麼可能得手。
而老人一旦袖手旁觀,任由小王爺‘張恆’被羞辱,他在‘勝王府’必將再無立身之地。
所以,他作出了最好的選擇……
脫離勝王府。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老人的離開,讓張恆臉色鐵青。
“還有三個呼吸的時間。”
而段凌天冷漠的聲音,適時的傳來。
讓張恆心神大震。
死亡的臨近,讓他絕望。
在死亡的面前,他突然覺得,尊嚴,似乎不重要了。
只有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
“段凌天,今日的羞辱,他日我定讓你百倍、千倍奉還!”
張恆的心裏不斷憤怒咆哮。
但他的身體,還是老實的落空跪在段凌天的面前,腦袋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咚!
一個響頭。
咚!
兩個響頭。
咚!
咚!
……
一共十個響頭,張恆咬牙磕完。
磕完頭後,張恆立起身,踏空而起,轉眼隱入雲端,消失不見。
他一刻都不願在這裏停留。
而張恆離開後,囚鬥場周圍的噓噓聲,連綿不絕,起伏不斷。
“今日還真是大開眼界!那勝王府的小王爺,面對死亡的威脅,毅然決然的磕下了十個響頭。”
“勝王府,這次真的是丟大臉了!”
……
在場的一羣觀衆都清楚,今日之事,無需多久,定將傳遍整個皇城。
“鄭松師兄,我們走。”
段凌天對鄭松一笑,帶着鄭松離開。
這一次,再無人阻攔他。
囚鬥場中的一羣工作人員,眼睜睜看着段凌天帶着鄭松離去,屁都不敢放一個。
開什麼玩笑!
他們,又豈敢去惹惱段凌天。
段凌天在前面開路。
鄭鬆緊隨其後,目光復雜無比。
他沒想到,不到三年的時間裏,昔日的那個小傢伙,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身邊,更是有一隻強大無比的疑似‘入虛境妖獸’的存在。
“有段凌天在,我七星劍宗,何愁不興?”
鄭松的眼中,充滿炙熱。
羅戰和陳少帥跟在最後面,兩人的臉色極其複雜。
“吱吱~~”
離開囚鬥場後,原本精神抖擻的小金鼠,突然在段凌天的肩頭趴下,無力的元力凝音說道:“凌天哥哥,我要睡覺了。”
“嗯,你休息吧。”
段凌天應了一聲。
他知道,剛纔施展魂技‘蕩魂’,配合手中靈劍殺死囚鬥場管事,幾乎將小金鼠的精神力掏空。
剛纔,它一直在硬撐。
畢竟,它還要威懾那負責主持囚斗的老人。
那個老人,雖不如囚鬥場管事,卻也是‘入虛境一重強者’。
不能施展魂技‘蕩魂’的小金,不是他的對手。
如今,小金鼠的修爲較之過去,再進一步,突破到了‘窺虛境八重’。
而它的精神力,也隨之突破到了‘入虛境二重’。
入虛境二重武者,只要不是銘紋師,都會被它的魂技‘蕩魂’影響心神。
“幸好那個老傢伙沒發現……否則,今日就不好收場了。”
剛纔,要是那個負責主持囚斗的老人,沒有驚懼,直接出手。
小金,不可能攔下他。
畢竟,小金的精神力,在對付囚鬥場管事、施展魂技‘蕩魂’時,已經消耗殆盡。
只有等半個月後,才能再次施展魂技‘蕩魂’。
如果沒有魂技‘蕩魂’,它不可能是入虛境武者的對手。
即便它有四品靈劍。
所以,念及至此,段凌天有些慶幸。
很快,段凌天找了一家客棧。
讓鄭松去梳洗。
而他,則是和羅戰、陳少帥坐在客棧的客房裏,聊着天。
“段凌天,那位是……”
羅戰看向段凌天,好奇問道。
對於鄭松的具體身份,他頗爲好奇。
到目前爲止,他只知道鄭松是‘七星劍宗弟子’。
“他是我們七星劍宗開陽峯峯主之子,和我素來交好……當初,我們七星劍宗被滅,我本以爲他也被青林三宗的人殺死了,卻沒想到能在皇城再見到他。”
段凌天眼中寒光閃爍,“現在看來,是青林三宗的人羞辱他,讓他淪爲了奴隸!”
“青林三宗,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羅戰皺眉,“士可殺,不可辱!想來,這兩年多以來,鄭松過得並不好。”
“都淪爲奴隸了,又怎麼可能會好?”
段凌天沉聲道。
“那些傢伙,確實過分!看來,我是該找個時候,發出聲明,徹底跟那青林三宗撇清關係了……”
陳少帥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