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不去手麼,難道我就這麼看着天兒變成一個陌生人麼,讓他死了也不能安息麼,可那張臉,我怎麼可能下的去手啊。”梁九坐在牀上,背靠着牆,心裏不斷糾結着。
“叫他來喫飯,想着給他飯裏下點藥,可是看到那張臉,我...”梁九靠着牆,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緩緩滑落,他卻沒人看到在窗外,一個少年靜靜地看着他。
“我,到底是誰,是我佔據了這身體,讓他如此難過麼。”少年透過窗戶看見了那一滴滑落的眼淚。
“是不是我把身體還給了他,他就不會如果難過了呢?”少年伸手雙手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道。
“小傢伙,心性倒是不壞啊。”少年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股濃烈的煙味。
“咳咳,你是今天中午那個老頭。”少年轉過身看着抽菸的老者。
“你可以跟他們一樣叫我村長,或者老黃頭。”抽菸的老者緩緩的吐出一口煙,笑着對少年說道。
“村長?”少年疑惑的看了眼老者。
“嗯,沒錯,跟我來吧,看看能不能尋找出你是哪來的。”老者拿着煙桿吸了一口煙,轉身慢慢的向前方走去。
“你說,你可以找到我是從哪來的麼?”少年小跑了兩步,跟在老者後面。
“那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試一試。”
“那我要離開麼?”
“他今天既然沒有對你動手,你就可以就在這。”
“我是不是失憶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
“......”
“......”
少年跟在老者後面兩人邊走邊說,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好了,就在這裏吧,盤腿坐下。”
老者擡頭看了眼星空,那着煙桿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指着前方的草地說道。
“哦,好。”少年聞言點了點頭,跑到老者指的地方盤腿坐下。
“星芒天落,以今溯古,天星瞳,開。”
言畢,只見一股星茫從天上落下,十分耀眼,而村子裏的人卻毫無察覺,只有靠坐在牀上的梁九擡頭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卻沒有理會。
少年擡頭看去,只見星茫落在了老者身上,將老者瞬時間照的煞白,而老者在星光中,顯得格外神聖,最後所有的星光都匯聚到了老者的左眼之中。
老者的左眼黑色瞳孔變成了藍色的五角星狀,其中閃着點點星光,猶如無數星星藏於其中。
“奇怪,怎麼會這樣?”
老者通過左眼的觀察,發現盤坐在草地上的少年沒有任何變化,非常的普通,好像一張白紙,回溯到了少年從棺材中醒的一刻,就結束了。
老者左眼中的星光緩緩的散去,無比差異的看着面前盤坐的少年。
“怎麼樣,完了麼?”少年看着老者眼睛恢復正常,擡起頭問道。
“嗯,完了。”老者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了麼?”少年連忙起身,跑到老者身邊,睜大眼睛看着老者問道。
“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只看你的靈魂狀態,我都懷疑你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跟被抹除記憶不同,少年的靈魂就好像剛剛出生一樣,無比的純潔。
“古怪啊,古怪。”老者拿起放在腰上煙桿,猛的深吸了一大口,緩緩的邊吐煙邊說道。
“沒找到麼?”少年低着頭,明亮的眼睛變得暗淡。
“唉,走吧,先跟我回去吧。”老者嘆了一口氣,看着微微亮起的天空,緩緩的搖了搖頭。
“哦。”
“梁九,這孩子以後就繼續住在你家吧,你來照顧這個孩子。”
老者帶着少年看到梁九家門口,此時梁九已經站在了門口看着面前的老者和少年。
“不行,他不是天兒。”老者剛說完,梁九就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那他就不算是我們村的人,我把他送出村口,讓他自己獨自一人離開這裏?”老者抽了口眨了眨已經眯在一起的小眼睛,看着梁九說道。
“。。。。,可以...”梁九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
“唉,那就我就把他送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吧,說不定沒走多遠,就被啥給吃了也說不定,小子,走吧。”老者搖頭嘆了口氣,拉着少年轉身便向村口走去。
村口
“小子,沒辦法了,等上一會,如果他來了,便說明接受你了,你可以留下,如果他沒來,就說明他接受不了,你留下可能有危險的,你就得走了。”老者看着身邊的少年,拿着煙桿吸了一口煙說道。
“我,要去哪裏??”少年擡頭看着老者。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過不能就在這裏。”老者向着後面空蕩蕩的路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一刻鐘之後
“好了,看來你該走了。”老者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包袱。
“這裏有些喫的,也有些銀錢,你拿着走吧。”
“我走了,那位叔叔就不會傷心了麼?”少年擡起頭看着老者詢問道。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老者抽了一口煙,將小包袱遞給了少年。
“好吧,那我走了。”少年接過包袱,點了點頭,轉身便朝向村外走去。
一柱香之後
“他,走了麼。”
梁九出現在了老者身後,老者村外。
“嗯,走了。”老者看着面前眼睛變得通紅的梁九,點了點頭。
“走了多久了?”
“你說呢?”老者沒有回答,反問道。
“他不是天兒,不是嗎?”梁九盯着老者說道。
“不是。”老者回答道。
“我沒讓他把天兒還給我,已經很仁慈了不是嗎?”梁天老者看着繼續問道。
“沒錯。”老者點了點頭。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等他死了,我要講天兒的屍體帶回來,那身體還是天兒的,不是嗎?”梁九看着老者激動的說道。
“是啊,他雖然不是小天,但身體是。”老者看着雙眼泛紅,鼻子喘着粗氣的梁九,緩緩的抽了口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