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凱?這是小名吧?”
趙橫生一愣。
洛雲目光看向廖東昇,問道:“小凱全名叫什麼?”
廖東昇連忙回道:“他叫劉凱!”
“聽到沒有?”
洛雲當即問道。
趙橫生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在沅市的吧?我可以馬上安排,不過這個犯人是怎麼回事?”
“你安排的時候,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洛雲不想解釋。
“……”
那頭的趙橫生一臉無語。
洛雲回了“掛了”這兩個字,直接掛斷了電話,旋即將手機遞迴給廖東昇,不鹹不淡道:“走吧!去一趟專局。”
“好!”
廖東昇聞言,身體一顫,連忙點頭。
他剛剛也聽到了洛雲與趙橫生的對話。
不管對方是誰,但是看樣子,似乎真的有可能可以見到小凱!
一想到這裏,廖東昇的內心便天翻地覆了起來。
兩人連忙離開了廖家,走下小區的大門,坐上廖東昇的小車,朝着專局而去。
待到洛雲與廖東昇來到專局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一名專員在等着兩人,得到覈實洛雲身份之後,兩人便被帶進了專局之後,直到這一刻,廖東昇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兩人被帶入了一處審訊室,專員讓兩人現在這裏等待片刻,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沒有一會兒,一名青年被兩名專員帶了進來,並且按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之後便離開了。
“小凱!”
廖東昇再也坐不住了,當場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來到劉凱身邊,哽咽道:“你沒事吧?”
劉凱擡頭看了一眼廖東昇,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越是這樣,廖東昇越是痛心疾首。
平時的劉凱,可是活潑開朗,此刻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他剛想說什麼,洛雲淡然地聲音,響了起來:“東昇,你先回來。”
廖東昇回頭看了洛雲一眼,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聽洛雲的話,回到了位置上,可雙眼之中,滿是擔心。
洛雲便看向了劉凱,凝視着他的雙眼,可他卻在這時,低下了頭顱,不與洛雲對視。
洛雲見狀,靜若平湖地開口,問道:“你在隱瞞什麼?”
這一聲問話,猶如具有魔力一般,讓劉凱的身體,爲之一顫。
洛雲見狀,再次問道:“你在害怕連累東昇?”
“連累我?”
廖東昇有點愕然。
劉凱卻在這時,豁然擡頭,望着洛雲,沉聲道:“你不要問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
“以你的身體情況,你的陽氣應該很足,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宛若五六十歲老人的陽氣,你就這麼甘心?”
洛雲聞言,沒有理會他,而是淡淡開口,繼續問道。
劉凱平靜如水的臉,登時神色一變,他猛然雙手拍在了手銬前的木板上,大怒道:“我讓你什麼都別問!你聽不懂人話嗎?”
“劉凱,你不要對……”
廖東昇豁然起身,神色大變地想要阻止突然發作的劉凱,但是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洛雲打斷了。
洛雲緩緩起身,拍了拍廖東昇的胳膊,隨後望着劉凱,笑道:“你現在的話,可不是人話,而是鬼話,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你想死,就別拉上我乾爹!現在馬上都給我滾!來人啊!我要離開!我不想和他們談!”
劉凱頓時像是發了瘋一般,大喊大叫了起來,看起來異常的暴躁。
這讓廖東昇心痛不已,不知所措了起來。
洛雲卻是走向劉凱,一字一頓道:“叫破喉嚨,都沒有人會理你,如果你不想東昇出事,你就最好配合我。”
但是眼前的劉凱是廖東昇寄予希望的未來,他自然不會蠻來。
何況,此事非同一般,有些大大出乎洛雲的意外。
“我不相信你!”
劉凱卻是斬釘截鐵地咆哮道。
但是洛雲卻知道,劉凱的心防已經開始鬆懈了。
於是,便侃侃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凱沒有說話,而是警惕地盯着洛雲。
洛雲笑了,淡淡道:“我是洛雲,你乾爹廖東昇父親的好友,你的情況,現在很糟糕,如果配合我,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一切問題,廖東昇也不會有事,你也一樣。”
劉凱聞言,眼瞳深處有些驚疑不定,隨即看向了廖東昇。
廖東昇哽咽着點頭。
劉凱頓時死死盯着洛雲好一會兒,這才錘下了頭,沉聲問道:“你真的能保護我乾爹嗎?”
“既然我說出來了,自然做得到,不然你覺得,我爲何能見你?”
洛雲不置可否地道。
“人……的確是我殺的。”
劉凱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鬆口了。
“不!這不可能!小凱,你別和乾爹開玩笑,這不是真的,到底有什麼隱情,你別一個人扛着,乾爹和你一起扛,好不好?”
廖東昇神色當場就變了,他瘋狂搖頭,不相信地喊道。
他從小看着劉凱長大,他廖東昇活了四十多年,或許會做錯無數措事,可唯獨讓他驕傲的是劉凱。
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劉凱會殺人!
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劉凱擡起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慘笑,搖頭道:“乾爹,對不起……這一次,是真的……人,的確是我殺的。”
“嘭!”
廖東昇神色慘白如紙,雙腿一個不穩,癱坐在了位置上。
洛雲卻在這時,語氣平淡地問道:“你爲什麼要殺人?”
“廖家的鍼灸,你知道有什麼特性嗎?”
劉凱望着洛雲,問道。
洛雲眼眸一閃,雙眼隨即眯了起來。
廖家的鍼灸,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效果,那便是打通一條直通腦髓的筋脈。
讓一個人,在做完鍼灸之後,神清氣爽,腦海中的一切雜念都會消失。
這也是沅市廖氏鍼灸的一大出名的點兒。
洛雲忽然有些明白了起來,甚至已經猜測出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劉凱見狀,再次慘笑一聲,道:“正是因爲這個特性,所以寧家的人找上了我們廖氏醫館,我被帶進了一間地下室,一個身體長滿了膿包的青年,躺在那裏,身體已經有很多地方,都腐爛了……”
那時候,劉凱一看到牀上的青年,乾嘔的同時,就想直接跑。
但是房門被堵死了,他根本沒法出去,周圍更有寧家的保鏢,和寧家的老爺。
寧家老爺拄着柺杖,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他:“你按照廖家的鍼灸手藝,替我兒子完成鍼灸就可以,全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用管,明白了嗎?”
當時的劉凱,已經嚇傻了。
隨後寧家的老爺便讓人拿來一個密碼箱,裏面都是裝滿了紅票子。
劉凱渾渾噩噩之際,忍住噁心,朝着那寧家少爺靠近。
戴上手套之後,便爲寧家少爺鍼灸了起來。
只是,在鍼灸一半的時候,一個用麻袋包裹着的人,被擡了上來。
當時劉凱便見到,一個被扒光的青年,從麻袋裏面被拉了出來。
那青年,好像還是活着的。
而這時候,就有一個身穿黑金色的老道士,走了進來。
那老道士一上前,便拿起一把桃木劍,朝着地上的青年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