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籮銘所說的事情,墨軒又何嘗不知道,可就這樣走了,姐姐怎麼辦,這道裂痕只會更大,不管如何,他都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彌補。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那麼他便必須接下,而且他有足夠接下的底牌:“幫我一個忙吧!”
袁籮銘聞言,面色一震,心中很是喜悅:“哈哈,你終於想通了嗎。”
“我想見一見靜嫺峯主,你能稍微探聽一下她的位置嗎?”墨軒道。
“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嗎,你去找她,你知不知道,一開始這位峯主有多不待見你嗎?據我所知,你幫蝶長老的那一次,她就差點要殺你,而且好像連上次桃林試煉也缺席了。”袁籮銘輕聲說道。
墨軒聞言,微微一皺,心想,看來自己的陣靈已經被知曉,不過這些事情他並不在意。
之前貿然代替蝶纓回話,靜嫺峯主雖然很是憤怒,可墨軒並沒有從中感受到來自元皇的殺機,充其量也只是教訓一下而已。
而且墨軒知道靜嫺峯主所作所爲應該更多地是心煩,並不是出於本心,在舉止方面,靜嫺峯主表面上一副冰冷模樣,可實際上是在盡力剋制,不然那個距離下,她只要出手,其餘峯主斷然是不能阻止的。
綜合之下,墨軒還是覺得這一位應該比博峯主要更爲靠譜,便再次囑託道:“不用擔心,真要論起輩分,我還要尊她一聲伯母呢!”
“這…”袁籮銘聞言徹底傻眼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她是你伯母!”
墨軒點點頭,表示道:“沒錯。”
儘管如此,那也要對方認纔是,畢竟這只是個虛頭。
“雖然有些困難,但我盡力而爲。”袁籮銘聽到這話,便不再繼續勸說墨軒離開,而是先告辭。
虹蒼峯一處庭院。
周圍一片寂靜。
然而,庭院一處小石桌旁邊,有着一道身影平靜地坐在那裏,一邊沉靜地等待着,一邊擺弄桌上的一盤棋,配合着月色當空的氛圍,顯得極爲愜意。
一直到後半夜,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打破庭院安靜的氣氛。
來者便是別偉祺,他收到浩渺峯傳來消息後,第一時間便來此說明:“子箐兄,這麼有閒心,在這裏下棋?”
下棋者便是嚴子箐,他此刻出乎平常的安靜,似乎已經忘記之前敗的兩場,見到別偉祺來到,便暫停落子,淡笑一聲:“下棋能靜心,修行之路如此一般,亦需要靜心,遇一點挫折便驚慌失措,終究難以走遠。”
“我還真是很佩服你,反正我是做不來呀。”別偉祺對嚴子箐很實在,就算之前輸了兩場,但依舊站在嚴子箐一邊,而且前後不少跑路。
“此刻來此,應該是帶來一些重要信息吧。”嚴子箐緩緩詢問。
“你猜猜他跟東方藍冰的關係?”別偉祺賣了一個關子,沒有直接說明。
“難道不是情侶?”嚴子箐並沒有想到那一層。
別偉祺在旁邊位置坐下來,笑容中呆着一絲驚喜:“不是的,他竟然是東方藍冰的弟弟。”
嚴子箐聞言,眉頭一皺,旋即一陣冷笑:“原來如此呀,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好辦一些了。”
“什麼意思?”別偉祺不太理解。
“你繼續派人試壓,這次我要親自出手。”嚴子箐道。
“這有點不太好吧!”別偉祺道。
“宗門內需要變一變,如果能將嫡傳弟子的位置拿到手,那麼之前的所有失敗都能得到挽回,一個外來人,沒想到竟然能帶來這麼大的驚喜,呵呵。”嚴子箐眼眸中勾勒出一抹不可捉摸的弧度。
連別偉祺都看不透,不過,他還是照做:“我會盡全力試探出他的極限的。”
……
後半夜接近四時的時刻!
袁籮銘再次前來尋找墨軒,這次她帶來一份重要的消息,爲了提供一些線索,她可是沒有一刻的歇息:“靜嫺峯主,今日凌晨的時候才返回宗門,目前在夢澤林居住,那裏比較偏僻,算是這位峯主的獨立居所,不過,想要進入應該很難,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一找蝶長老,說不定她能帶你進入。”
墨軒原本還以爲需要等一段時間,沒想到袁籮銘竟然這麼快就有消息了,稍微思考一番,再次詢問:“那四周是有結界加持嗎?”
“有一個十級陣紋構築的大陣。”袁籮銘回答道。
“你不會是要強行闖吧!”袁籮銘擔心道。
“放心,不會的。”
……
翌日!
因爲昨日一位天極境後期的弟子被墨軒一招擊潰,今日便沒有弟子前來找事。
而這一日,蝶纓也來找過墨軒一次,可墨軒不在,她只能先等候。
墨軒此刻在夢澤林,而且在袁籮銘提供消息後,便立刻動身,沒有一點停頓。
夢澤林!
此地山清水秀,一處從高處流下的瀑布,落入湖水,給這片廣袤的湖面注入活力。
按照正常來說,此地屬於靜嫺峯主的私地,平常弟子是沒有權利進入的,可墨軒並非常人,他精通陣道,就算是十一級的陣紋屏障,都不能攔住他的腳步,更何況區區的十級陣紋屏障。
然而此地太大,墨軒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房屋,更沒有找到靜嫺峯主的蹤影。
一直到中午時分,此刻墨軒已經打算離開時,此地虛空出現一道裂紋。
裂紋張開!
一道身着青色長裙的倩影,自虛空緩緩地落在湖邊一處岩石上,這道身影便是靜嫺峯主,她從天而落宛若翩翩仙子,給人一種極具成熟美感。
她輕輕地將頭飾取下,髮絲非常順着肩膀一側垂落,而後徐徐褪去身上的衣物,如雪的酥潤肌膚盡現,她赤着腳,緩緩地進入湖水之中。
然而,剛身形沒入水中接近一半的時候,墨軒突然出現在其身後。
墨軒並未想太多,只是感覺到這邊的動靜,便以最快速度趕來,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尷尬的局面。
靜嫺峯主感知很敏銳,反應非常迅速,手指輕輕一撕,空間再一次被破開,身形一轉,連一滴水花都沒有激起,便已經遁入虛空。
等再出來時,已經換好衣服。
儘管如此,她的髮絲卻有些散亂,其上有着些許水漬,可那種着朦朧如梭的美感依舊難以掩飾。
然而,此刻,靜嫺峯主的面色一片陰沉刺冷,眼眸中散發着非常陰冷的殺意,周身的靈力在流淌着,超乎常理的生氣模樣躍然其上
不過,最後她竟然沒有像之前那般直接出手,而是先冷靜下來。
冷靜歸冷靜,並不代表她不憤怒,只是暫時保持理智,後續墨軒要是說錯話,她便不會再留情。
察覺到靜嫺峯主的氣息波動,墨軒心中才稍微緩和一些,這局面他已經初步可以推測之前的推論是成立的,這位峯主,遇事是很冷靜的。
“看來,你小子挺能耐的,竟然敢來這裏。”靜嫺峯主眸光清冷無比。
事已至此,墨軒沒什麼可說的,只能趕緊道歉:“伯母好,晚輩不是故意的,的確是因爲事情比較急。”
“誰是你的伯母,今日你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就不要再想離開的事情。”靜嫺峯主火氣很大,如果不是因爲顧忌太大,墨軒早就給她一掌拍死,或者說,這本就是她的性格,而且墨軒一上來就稱她伯母,雖然她口中否認,但心中還是覺得蠻不錯的。
墨軒聞言,短暫思慮一番,便吐了口氣,既然對方想聽,那他可不會嘴下留情,道:“一,前輩防範過於鬆懈,連外圍的大陣被人動過都沒有及時察覺,如果換成敵人,那前輩可還能輕鬆應對。”
靜嫺峯主聞言面色之中的陰沉之色更爲濃郁,特別是輕鬆二字:“呵呵,你倒是挺有理的,這裏可是宗門之內,真以爲我是軟柿子嗎!”
畢竟是元皇層次,該有的傲氣還是有的。
“那傅峯主的事情作何解釋?有前車之鑑,難道不應該以此爲警示。”
這話直接讓靜嫺峯主一片恍然,她竟無言以對,眉宇之中的殺意更爲濃烈,雖然開始時墨軒的表現還不錯,但這一刻聽到這話,她瞬間一怒,就好像在說,能耐挺大的嘛,竟然敢指責本尊的不是。
墨軒舒了口氣,繼續道:“二,我知道前輩最近因爲一些事情而心煩,但這些只能算一些個人情緒的問題,要是隨便將這種負面情緒帶到別處,沒危險還好,要是有危險,前輩可還能拿出一半的實力應對。”
原本應該非常生氣的靜嫺峯主,聽到這話,面色竟然鬆弛許多,墨軒所說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再沒有人當面指出的時候,以她的身份不可能主動改正,現在被突然這麼一說,心中竟然出現久違喜悅,不過,面色依舊嚴肅。
本應該很生氣的她,竟然因此變得輕鬆許多,就好像有一顆大石頭突然下降,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還有呢!”靜嫺峯主目露難以琢磨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