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練完五禽戲的縣侯,在大家擁簇下,起身趕往長安,去抱那條最粗的大腿。
武義不在,兩家走動都少了,李秀寧,武家的靠山,必須抓住,在她們的強烈要求下,補品裝了一馬車。
到了公主府,柴哲威看着一車的補品默默的點頭,“心意是好的,就是多了點。”
“沒辦法,她們都瘋了,這還嫌少呢,我們一人拿兩盒,其它的送你了。”
柴哲威的眉毛都皺成了八字,“小舅,你說話之前,想一想好不好,這些都是給孕婦喫的。”
“是嗎不都是,你挑挑看,應該有能喫的。”武義嬉皮笑臉的開着玩笑。
柴哲威發現這小舅還是老樣子,爭辯也沒用。
兩人一起進皇宮,看望那個即將生產的女人,用兩隻老鼠見貓更貼切,這隻貓脾氣大。
“呦”還拉一個長音,加上那嫌棄的表情,看着像個怨婦。
“這都誰呀”
兩人趕緊請安。
“姐,富態呀。”
“少套近乎,還知道有我這個姐一走三個月,信都不來一封”
武義拉了柴哲威一下,說話呀兩人分擔一下。
“母親,孩兒錯了。”
“你是爲大唐辦事,不怪你。”
“姐姐,我也錯了。”順杆爬,自己也會沒事。
“你錯哪了”
這怎麼還區別對待呢“哪都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弟弟一馬。”
“一看就沒誠意,我也不是記仇的人,可你們來看我就拿這點東西糊弄誰呢”
這還叫不記仇,那要是記仇得什麼樣想歸想,可不敢說,“補品裝了一馬車,都在宮外。”
“這還差不多,收了。”
可下露出笑臉,兩人也鬆了一口氣。
皇后,楊妃到。隨着小內官的通報,後宮“大當家”和“最尊貴”的兩人到來。
大當家就是長孫皇后,也算老熟人,最尊貴就是李格的母親楊妃,隋朝後裔,楊廣的女兒。
這是武義第一次見楊妃,按現在來看,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站在長孫的左後方,人很美,這沒的說,畢竟是李世民的老婆,不過她的美有點不同,臉有點圓,嘴脣有點厚,以現在的標準來說是微胖,走路輕盈,面似桃花,一顰一笑間盡顯華貴。
“皮猴子回來啦,這次又闖了多少禍”
長孫皇后笑眯眯的看着武義,一副我就知道的噁心模樣。
“這是怎麼說的沒闖禍,就是遊玩一番。”
“前朝貴妃,降州劉家,這些都跟你沒關係”
武義看向李秀寧,怎麼皇后都知道。
李秀寧:“看我幹嘛又不是什麼壞事。”
楊妃:“你就是武義格兒經常提起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
看看,楊妃這話說的多有道理,“謝楊妃擡愛,蜀王近來可好我還有事找他幫忙呢。”
楊妃嘆了口氣:“這孩子迷上了工匠那一套,估計還在武功縣造紙印書呢。”
看着她在嘆氣,實際一點不傷心,她也鼓勵李格這樣做。
長孫皇后:“雖然不大好,但蜀王喜歡,那就隨他去吧。”
在長孫眼裏,這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在楊妃眼裏同意如此。
現在兩人待在這就不合適了,起身告退。
“走,去東宮,看看太子過的怎麼樣。”
武義:“劉弼,太子課業什麼時候結束。”
“還有一個時辰,侯爺這是剛回來太子很想念你的。”
“沒少罵我吧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李師在嗎”
李剛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竹椅上睡覺,或者說假睡,當三人一到近前,他就睜開了眼睛,“都回來了,好孩子。”
“李師近來可好”武義上前給老先生捶捶肩。
“好,你們的事,老夫都聽說了,值得肯定,武義,到前面來。”
武義低下身體,蹲在椅子旁邊,方便老人家摸自己。
老人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目視遠方,“流言止於智者,莫強求,要心存寬仁,對錯不是任何人說了算,都留給後人評價,只要無愧於心。”
“謝李師教誨。”老人家看的很透徹,不希望自己陷入流言蜚語之中。
“人這一生,不能一帆風順,什麼事都要經歷一些,只有自己經歷的,纔是自己的,無論好壞,它都會助你成長,放開你的胸襟,不要在乎一時之得失。”
對於李剛,開始是感激與尊敬,現在慢慢變了,武義的心裏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親情。
武義行禮,大禮,行大禮。
“你們的善舉,不是幾句流言就可以抹殺的,百姓會記得,智者會記得,我也會記得。”
武義:“這只是開始,以後會更多,您多活幾年,讓你看個夠。”
柴哲威看着這個口無遮攔的小舅一時無言,這話有點忌諱,應該說長命百歲,多活幾年是什麼鬼
李剛可不在乎這個,笑眯眯的看着兩人,“好,老夫爭取多活幾年,看看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您可記清楚了,萬一你去了那一邊,閻王要是問起,給我美言幾句,怎麼說也得像您一樣長命百歲。”
李剛笑的越發大聲,別人在他面前都不敢提死字,這個小傢伙倒好,還得幫他“美言”。
老先生的笑聲,把李承乾都驚動了,這是從沒有過的,最先過來的,是一箇中年文士,雙眉自然緊縮,好像別人欠他錢一樣。
“藝成,這就是我常說的武義、柴哲威”,又轉向兩人,“這位是文學館學士蓋藝成。”
兩人行禮,蓋藝成點了一下頭,李承乾出來看到武義剛想打招呼,被這位學士瞪了回去。
李剛:“今天就到這吧,太子你過來。”
蓋藝成一皺眉在武義看來他時刻都在皺眉,也沒說什麼。
李承乾看了兩人一眼,面帶微笑來到李剛身邊。
“今日放假,你們出去玩玩吧,不用陪着我這個老頭子。”
三人站定,一起行禮。
“你們太不夠意思了,信都不來一封,尤其是你武義,給那麼多人寫信,就不知道給我也寫一份......。”
幾人邊走邊聊,李承乾一直在抱怨,“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呢。”
李承乾冷笑:“你做的事距離人神共憤也不遠了,父親拿你做反面人物,聽說你都敢殺人了”
“殺誰了”武義還就奇怪了,他們怎麼知道的。
“降州劉家,別跟我說不是你殺的”
“陛下說是我殺的”
李承乾點點頭。
原來如此,他李世民也不是都知道,“陛下說什麼了”這纔是關鍵。
“讓你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