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沒人想被當成瘋子,反正武義不想。
“沒有寶物,也可以說寶物很多,琉璃鏡現在看來不算什麼,要是十年前呢百年前呢所謂寶物,不過是無知的一種表現,你能想象人在天上飛來飛去嗎從長安到洛陽只要半個時辰一艘船可以裝下幾萬人很不可思議吧不要急,也許有生之年能看到一些也說不定。”武義拍拍他的肩膀,“這些話只有你知我知,我可不想當瘋子。”
柴哲威從錯愕中驚醒,木訥的點點頭,起身走出武義的房間,驀然回頭:“小舅,你沒騙我吧”
武義搖搖頭,“回去睡吧,就當是故事。”
他走了,不知道能不能睡着,反正武義已經沒有睡意,坐在窗邊看那羣星璀璨。
熒光閃耀無睡意,冷月寒風寂寞多。
窗前少年窗外望,亭上無人亭下接。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睡意來襲,起身趕往牀榻,一頭栽倒不知。暈了。
第二日,武義悠悠醒來,結果發現自己不在牀上,這纔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摔暈了,照了一下鏡子,確定了,額頭上那個大清包就是最好的證明,還好沒事,這要是磕死就太冤了。
柴哲威一大早就趕了過來,兩人一看都樂了,這傢伙頂着黑眼圈,手上纏着紗布,而自己也沒比他好哪去。
“怎麼弄的”兩人異口同聲。
“摔得。”都一樣。
他大晚上想着武義的話,不看路,摔了很正常,武義這個就搞笑了。
“小舅,睡覺滾下牀了”
“不是,是沒上去牀,磕牀沿上,磕暈了,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一說完,把邊上遞毛巾的婢女逗笑了。
武義:“都怪你,大晚上拉着我說故事。”
柴哲威苦着臉:“誰讓你說那麼玄乎的話了,害得我摔了兩跤。”
“行了,誰也別埋怨誰,都是自找的,喫完飯我就回涇陽,還有很多事呢。”
柴哲威點點頭:“我也去準備下一批的物資,對了,這一去可能要幾個月,母親那裏你多去看看。”
擺擺手,這就多餘,這大腿當然得抱緊了。
涇陽書院要擴大規模,一千人加上原有的學子,直接奔三千去了,規模要擴大幾倍,也爲以後打算。
縣侯府
武義悠哉悠哉的躺在竹椅上,計劃已經完成,實施不急,急也沒用,大部分工匠都在修路,只能等到明年再說。
“侯爺,還疼不疼,我在給你敷一下。”
有人照顧就是好,“如是,清洛沒來嗎”
“嗯,在長安買了一處院子,這幾天都不會過來。”
還挺好,只要她不在,就沒人敢管自己。
柳如是笑了笑,也不戳破,拿起一粒葡萄放在武義嘴裏,“小娘子人很好的。”
“我知道,沒嫌棄她,就是管的太寬,穿什麼衣服都管,也是沒誰了。”
“不都這樣嗎”
她這麼一說還真是,家裏所有的事,都歸她管,誰家都一樣。
“玉珠姐忙什麼呢在試驗場”
“沒有,人在武功縣,和老夫人去看姐夫了。”
“挺好的,說是能升遷,具體就不清楚了,不過很受百姓愛戴。”
有玉珠姐在,升遷慢不了,就是不知道會升到什麼位置。
“侯爺,孔祭酒找過你,給你留了幾本書,說是讓你多讀讀,他有時間會檢查。”
柳如是口中的孔祭酒就是孔穎達,高升國子監祭酒。
“什麼書”
“四書五經都有。”
“我又不考科舉,讀他們幹嘛”
柳如是掩嘴輕笑,武義不喜歡讀書這她知道,可孔穎達畢竟是老師,不讀怎麼辦
武義:“你讀過沒有”
“讀過一些,你的意思是靠我”
武義滿臉黑線,都沒讀過怎麼考再說考你有什麼用,“你誰便拿一本,你讀我聽。”
這就是當侯爺的好處,聽比看省事多了,不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太丟人,要知道孔穎達考察可不是來侯府,那是要去涇陽書院的,沒人看見還好,要是在課堂上多尷尬,自己怎麼也算他的得意弟子。
接下來的時間,武義完全進入學習中,四書五經都聽了一遍。
“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
可把武義累壞了,一個多月,就沒幹別的,除了去皇宮看姐姐。
用王清洛的話說,“就沒見過這麼懶的人。”
玉珠,“你將來一定是懶死的。”
紫嫣,“可把柳如是累壞了。”
武順,“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
武珝,“哥哥真聰明。”
聰不聰明先不說,武義又成了笑話,就連高高在上李世民都聽說了,也算名聲在外。
而流言蜚語又有了新內容,好喫懶做,讀書這種事都要找人代勞,聽說上廁所都不自己去。
對於流言,武義已經看開了,也根本找不到是誰傳的。
皇宮,武義例行拜訪,看望馬上生產的姐姐李秀寧。
哪天七月七,李秀寧自己說的,就在今天生,好像她說了算一樣。
“姐姐,弟弟又來了。”
現在皇后都不離開,御醫一天二十四小時值守,這絕對是國寶級人物。
“嗯,今天又聽了幾章啊。”像個老佛爺一樣,半躺着,頭都沒擡一下。
“聽完了,受益匪淺。”
長孫皇后噗嗤一聲,笑的都直不起腰,也不怕抽過去。
“來,皮猴子,說說都記住了哪些。”
武義正了正身,“人靜而後安,安而能後定,定而能後慧,慧而能後悟,悟而能後得。”開玩笑,聽完一本必須記一句,要不怎麼證明自己聽過。
“可以呀,看來還有點效果,我考考你。”
“別,挺忙的就別麻煩了。”讓她一考不全露餡了。
長孫皇后笑,武義得忍着,宮女也敢笑話本縣侯,轉頭一看,也惹不起,這可不是一般人,有封號的,隴西郡夫人,李世民的乳孃,現在照顧李秀寧,平時跟着長孫皇后。
長孫:“怎麼,不能笑啊”
就看一眼而已,知道你們關係好,在這後宮武義誰也惹不起。
“當然可以,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別笑岔氣了。”
哈哈哈,李秀寧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可笑了沒兩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