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收了金威區長的錢。離開區長的辦公室後,小白要前往望海鬥技場做賽前準備;他準備離開陳氏大廈,在“電梯”裏,他居然碰到了陳無憂。

    他做賊心虛,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道:“總管好”

    沒想到,無憂冷笑道:“拿了多少錢”

    當場逮住

    “什麼多少錢”

    小白的臉色刷然蒼白。他不是會說謊的料,裝毫不知情的樣子、低劣的演技幾乎把情緒中所有的不安都暴露了出來。

    “呵,下三濫”

    “什麼多少錢總管,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裝你繼續裝”

    惡魔女上司的表情寒意襲人,“電梯”到了八樓,她一手拽住小白的衣領,將小白拽出“電梯”;小白不敢激烈地掙扎,生怕扯壞了自己爲數不多的衣服......

    “喂喂喂別扯啦衣服壞啦”小白試圖分開她扯着自己衣領的手,怎麼說自己都是一位堂堂大男人,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當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無憂反過來威脅道:“再大呼小叫,我就撕爛你的衣服”

    哦,我的天,諸天神佛

    別人威脅小白可不會怕,但無憂的威脅絕對在他心中有無與倫比的分量因爲小白知道她說到肯定會做到

    小白乖乖閉嘴,任由無憂把他拖進她的辦公室裏。

    無憂氣呼呼地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對小白說道:

    “你知道公司爲了捧你,已經投入多少資源了嗎你今天居然收錢玩假賽金威是拿刀逼你了還是怎麼威脅你了,讓你這麼不知廉恥你很下三濫你知道嗎......”

    噼裏啪啦的一頓“人身攻擊”,此時的無憂,對小白的失望要多於憤怒。

    “我想知道,究竟是多少錢讓你出賣了你自己的靈魂”

    小白沉默不語。無憂抓起桌子上的太陽鏡,作勢欲扔.......

    “好好好,我說。”小白舉手投降,他道:“是兩千銅幣....

    ...”

    無憂取出錢包,拿了一張空白銀莊票,填上數字,然後侮辱性地甩在小白的臉上。

    “這裏一萬銅幣,能不能把你的靈魂贖回來”

    銀莊票擦過小白的臉,飄飄然落到地面;正如同小白此時的心情,落到了谷底。他彎下腰,撿起票子,看着票子上無憂寫的俊秀字跡,無奈地苦笑。

    白陽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感受,無憂她根本不懂錢對於一個人的影響;也許兩千、一萬銅幣不過是她這種富人的一頓下午茶、兩小碟點心的價格;也許在她看來自己爲了兩千塊而打假賽,是多麼無恥且廉價的行爲.......她怎麼會懂呢

    她怎麼會懂呢一個二十幾歲、在社會上摸索數年、口袋裏沒有幾個錢沒有儲蓄的小年輕,每天面臨着衣食住行各個繁瑣的問題,還有特麼自己的未來她能動不動買下房子,把自己攆出去;而自己沒了家,還要苦巴巴地籌錢去租

    人與人之間最大的社會問題是差距太大

    ......

    “上司,這錢,我不能收。”

    小白把銀莊票輕輕放在無憂面前的辦公桌上。

    “呵你什麼意思金威的錢你能收,我的錢你不收”

    小白掏出煙,點燃,抽一口,以排解自己內心的難受和失落......

    “你”

    無憂被小白膽大妄爲的行爲震驚了,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辦公室裏抽菸她伸手扇了扇鼻子,厭惡地看着小白......

    “噢,對不起,忘了,我不該在辦公區域內抽菸。我出去抽”小白低聲說。無憂的漂亮辦公室有一個較大的陽臺,他叼着煙,走了過去。

    在陽臺,一根菸抽完,小白轉身;讓小白感到意外,無憂沒有在辦公室裏待着,而是剛剛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白陽。”無憂說:“你知道,打假賽,按公司規章制度,你是要被開除的。”

    “無所謂了。讓我打完最後一場,我辭職,我

    認了。”沒人敢在無憂面前這麼抽菸,小白還在她的專屬陽臺上浪了幾分鐘,解僱不虧,辭職血賺......

    無憂胸前環抱雙手,此時她的神情已經緩和了許多,小白甚至覺得她有一絲絲溫柔......如果她不是神情永遠帶有一絲傲然、冷冰冰的神情,她肯定是溫柔得如滿月時的似水月光。

    她說道:“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用辭職來威脅我”

    “不是,打假賽,會有什麼處罰,我懂的,我也認了。沒必要鬧到最後兩人不愉快。”

    “我沒有不愉快。”

    無憂一句話把小白懟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勁風呼嘯吹過,卷着殘雲,遮蔽了天空。本來的好天色立即陰暗下來。

    一段極長的沉默後,小白開口說道:“總管,你知道外面的房子,租一個月要花多少錢嗎你知道像我這種下三濫的人,一天要花費多少錢嗎我沒有出賣什麼靈魂,我的靈魂只是特麼的想賺錢想賺錢你懂嗎這點你肯定懂,你多的是錢,最不難的也是賺錢你根本不懂一個普通人,在望海城打拼是有多麼的艱難”

    “我有過尊嚴的,曾經有過。試問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腦海裏都想着賺一點小錢的人能有什麼尊嚴一個人花兩千塊來買我的靈魂,哦,我的天這是一筆多麼划算的買賣我甚至爲有人能出這個價而感到特麼的驕傲原來我這種牛馬也有特麼的有靈魂”

    “一場假賽,對於我來說,我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真的賺錢嘛,不寒顫”

    “你是大小姐,陳家,首富,獨女,生來便享盡萬千寵愛,榮華富貴手到擒來你怎麼會懂我這種下三濫呢”

    小白一頓“嘴炮”,把自己都說累了,滿腔委屈不吐不快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在小白說完後,無憂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他。雖說心中小白說了一萬遍“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顧慮的”,看似瀟灑,其實心中忐忑;小白不懂她複雜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他靜靜地等待無憂對他的“審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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