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空之上的浩然明月,鑲嵌在錦繡綢緞上;小白只覺得那明月忽遠忽近,也許是自己喝多了;她輕柔地撒下一片淡淡的銀輝,讓地面沉醉佳釀,似酒的月光讓夜更加溫柔,讓小白安分地享受迷幻的感覺。
那明月很近,小白能輕鬆吻到;那明月又很遠,小白想擁抱,卻空餘月光,抱了一個寂寞。
這月,比美人還要美人啊
月光透過繁密的樹梢,肆意傾斜着她的情感,地上也多了銀輝聚成的“池塘”;晚風輕輕吹拂,樹梢搖曳着,隨之起舞,“池塘”也立即泛起了道道美麗的漣漪......
無邊夜色中,小白在幽徑中來回漫步,這裏是院子嗎沒想到董韻的愛屋,有一處這麼好的院子;小白陶醉其中,月亮姑娘似乎在吻他,他迴應着,在兩棵大樹下坐下。樹隨風搖曳,落下片片綠葉;他低頭想去拾起,卻拾起了一朵落花;那花兒尚未完全綻放,花瓣緊緊包裹着花蕊。花蕊纖細柔弱,擁簇在一起,含羞的模樣讓人愛憐。
空氣中,散發着淡淡幽香......
舒適的晚風拂面而來,輕鳴低吟,如同最藝術的藝術家演奏出最動人、最美妙的樂章;壓抑放縱,卻使人愉悅;沉淪含蓄,卻不使人悲傷。演奏聲中,月光下的聽衆們也不甘寂寞,樹梢搖曳,花枝輕擺,歌舞同臺。漸漸地,越來越多的聲響開始附和而出,樹葉的沙沙聲,蟲兒嗡嗡聲,月的歌聲也開始變得更加委婉動人。
輕吟、低沉、高昂、幽怨、激烈......
小白忘卻一切煩惱,沉醉於迷人的夜色皓月之中。他盡情地享受着幻想,浮想聯翩讓他迷失自我......
月亮開始升高,她彷彿穿上了妙曼的白色輕紗;在雲彩的襯托下,她顯得更加美豔動人了.....
......
小白在牀上醒來,他揉了揉因爲昨晚喝太多酒而混混沌沌欲裂的腦袋。他按揉着太陽穴,心中暗罵自己是一個傻酒鬼;耳邊傳來董韻在廚房鼓搗的聲音,聞着早餐的香氣,他起了牀。
董韻解下身上圍裙,在客廳茶几上擺放早餐,瞄了一眼小白的臥室;她秀美的臉龐還餘幾分留下來的紅暈,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她不禁感到有些羞澀;小白走出臥室走進客廳,在沙發上躺下,對董韻說:“辛苦了,董姐姐。”
董韻紅了臉,她對小白說道:“跟姐姐客套啥呀,來嚐嚐早餐吧。來,先喝一杯茶吧......”
晨曦的陽光將一切沐浴在溫暖之中。唯美之下,卻是兩人那異樣的氣氛;昨晚發生的事,小白休想矇混過去,因爲酒醉尚有三分醒,完全醉過去的男人是沒有禍禍害害能力的。
“董韻......”
“來,嚐嚐我做的藍莓餡麪包。”
董韻拿起一塊麪包,塞進小白手裏,打斷了小白想說的話。
“董韻,我......”
“噢,昨天的衣服還沒有洗呢小白,你先喫早餐,
我洗衣服去。”
董韻正起身,小白突然在背後抱住她。
“衣服一會我去洗,你聽我說:昨天的事,我必須負責。”小白在她耳邊低聲說:“董姐姐,嫁給我吧。”
“不,小白,不行的”
美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惜小白在她身後看不到她此時爲難的神情;她痛苦地說道:“不行的,我不喜歡結婚,我討厭......”
“難道你討厭我嗎”小白逼問道。
董韻用力分開了白陽懷抱自己的雙手,她推開小白,驚慌失措的她臉色慘白。她像一隻在老虎尖牙利爪下逃生回來的小白兔,小心臟怦怦直跳,驚恐不已;被傷害過的心支離破碎,她早已失去重新去愛的勇氣......
小白對她表達愛意,只會讓她感到害怕。
董韻說:“小白,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挺好的啦......我們真的不需要再進一步,真的......”
她逃離了客廳,洗衣服去了。小白深感無奈,他從口袋裏取出一根菸,點燃......
聽到動靜,董韻又折返回來;她擦掉手上的泡沫,伸手摘下小白嘴上的香菸;她將煙丟在地上,踩熄,然後撿起扔出窗外。她對小白說:“不許在這間屋子裏抽菸”
“好,我戒。”小白笑道。
兩人打破了昔日的上下級關係,現在維持着一種獨特的情愫......小白不知道這種情況會維持多久,但他相信這份感情值得自己去維持。時間能修復一切傷害,他想,只要自己耐心地等,終會等來一個屬於自己和她的完美結局。
她的知性她的美,沒有那一樣不讓小白沉淪......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小白愛她。
......
不安感如同利劍懸掛心頭上。金威這貨雖然只是小小區長一個,但他背後有一個陳氏集團董事長的爹;他的威脅小白一直記着,小白可不想一直處於危險中過日子;他派過一次殺手,極大可能會搞第二次......這麼一來二去,自己不就沒安穩日子過了
事到如今,小白必須解決金威這個威脅。
小白回到公司裏,他第一時間找到了上司陳無憂。
辦公室裏,無憂今天身穿一龔紫色短裙,看上去美麗的同時多了一份沉靜。小白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去;對於小白來說,兩人都這麼熟了,自己還是保住她位子的大功臣;這根本不是闖進去......
“上司,早上好”
誰料無憂說道:“你還記得我是你上司小白,現在進門都不用敲門了嗎”
小白有些訕訕然,他以爲自己和無憂之間的友誼,已經可以榮幸地晉升爲她的“戰友”級別;誰能想到,是自己一廂情願,兩人之間還是當初冰
涼涼的上下級關係。也許,敲不敲門只是無憂一個小小的吐槽,卻在小白心裏留下了一個不小的陰影。
小白走出辦公室,在門口外敲了敲門。無憂也沒想到他會認真地出去敲門了,只得對他說道:“好啦,進來吧。”
此時小白內心想的是:老子爲了保你位子,拉着一副厚臉皮到處去爲你拉投資;成功保住了你的位子,得罪了金威,日子每一天都過得不安穩;我做的一切種種,是爲了今天能好好敲你的門嗎,陳無憂
也許是小白心思過於敏感了,但死亡威脅懸掛頭上的人內心能不敏感嗎
心裏非常不悅,可小白不說出來,甚至臉不改色;從外表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高興之處。無憂注意着他的神情,覺得小白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小白說道:“上司,剛纔是我的問題。我們是上下級關係,我做得確實不對。”
“你知道就好。”
鬱悶她聽不出自己非常不悅嗎呼,算了算了,冷靜冷靜,怎麼說,她畢竟上司,她畢竟是上司......連連安慰自己的敏感內心,小白只覺心中煩悶;一摸口袋,纔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承諾了董韻,自己要戒菸。想到董韻,他的心情緩和下來。
無憂正在忙碌,處理手頭上一份又一份文件,又是簽名又是蓋章,忙得不亦悅呼;因此也對小白無暇顧及。她總是這麼忙,忙到顧不上自己面前的下屬。
小白對她說:“上司,我需要知道公司高層的勢力分佈,最近我睡得不太安穩......”
無憂聞言,她放下了紙和筆、手頭上的工作。她問小白:“怎麼了,小白”
小白有些激動,他說:“我被刺殺過一次,希望你能理解我需要知道我究竟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工作”
“小白,我知道你的感受。這事你不來問我,我也準備最近告訴你。”無憂說:“咱們陳氏集團有許許多多子公司和業務,望海鬥技場不是規模最大的,卻是最賺錢的;涉及利益,鬥技場分了三個派別,代表人分別是三個區長......”
小白:“三個區長”
“是的。二階團隊區的城主弟弟陸有德是一派,這一派大傢俬底下稱之爲城主派,是城主爲了掌控陳氏集團而插入的一股不小勢力;城主和我父親是老相識,這一派的底子在幾十年前已經打下,根深蒂固,沒人能動搖他們。”
“城主派......”小白默默地記下。
“一派是中立派,代表人是二階單人區區長蔣勝男,她的手底下資源多,名下籤有最多的角鬥士,是望海城鬥技場的中堅力量。”
“還有一派是金家,一階區,金威和他的父親董事長金耀武。他的父親金耀武當年和我的父親一起創辦了陳氏集團,在整個集團裏威望不低;甚至在我父親決定退休後,金耀武的威望一度超過了我父親.....”
“三個派別,城主派、中立派和金家。”小白輕笑道:“上司,我看不止三個派別吧你是不是忘記介紹你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