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既出,司空寒煙點了點頭,這便朝田馬梁三人道:“暫且罷手吧,等到尋了玲瓏鏡,再言其他。”
眼見她都這般說來,梁景春雖心裏不甘,也知如今僅憑自己一人,也奈何不了這童心童德,這便冷哼一道,與二人收兵罷手道:“且饒你們不死,這筆賬,只待日後再算。”
童心童德聞言,立時臉色難看不已,他們身份可是天至閣尊使,何曾有小輩敢與他們這般說話?
現下這梁景春不識好歹,定要再尋個契機,叫他認識一下我等手段。
童心童德暗中對視,皆有狠厲心生。
他這停手,田馬二人也只得無奈回身退去,只是一對眼睛,卻是時時陰冷的望着童心童德。
待雙方均住手後,童心上前,對着司空寒煙笑道:“司空道侄遠見,如此,於我二人雙方都好。”
見他這般虛僞,司空寒煙緊皺黛眉,冷冷道:“兩位偷襲我玄兵宗弟子之事,可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語罷,她便想起步踏出這內閣去,只是將走之時,眼角餘光卻忽然捕捉到了一抹精色。
那精光一閃而過,歸於平常,只是司空寒煙何等人物,又豈會看錯,這便拿眼望向姜繁身後,那徐劍清的屍骨上。
少年見她開來目光,不由皺眉不已,緊接着,便見司空寒煙朝他走來,聲音冰冷道:“你讓開。”
姜繁一怔,不知她這是作甚,只是他一心爲保徐劍清屍骨完全,卻也說甚麼,都不會讓道的。
“你想做甚?”
少年問道。
司空寒煙見他不讓,即刻起劍指着他,那冰晶劍上,流光寒氣,三尺爲鋒,照人眼眸。
“你讓與不讓?”
女子聲音極爲寒冷徹骨。眼見她突然又與姜繁起了爭執,那童心童德心中大喜,暗道:打吧,最好傷個兩敗俱損纔是。
柳鏡上前,與姜繁站到一處,望着她奇怪的道:“你怎地了?”
姜繁拿眼望着司空寒煙,說道:“姑娘要走,我絕不攔阻,但你若想對徐劍清前輩仙墓不敬,那便須從在下身上踏過去。”
語罷,少年手中雷落劍再度雷光爆射,顯示出陣陣天威,傲世而立。
司空寒煙聞聲,目光緊緊看了他,與他手中雷落劍一眼,這便道:“好,那我便殺了你,再去觀看。”
話語未落,那寒鋒已至,姜繁臉色一變,一把推開柳鏡去,使她不受那寒冰罡氣所傷,這便運劍起步,與司空寒煙對陣一處。
二人周身罡氣,瘋狂爆發,威懾得四周所有人,紛紛臉有凝重。童心童德暗自對視一眼,具都從各自眼中看出了驚駭來:這司空寒煙乃是玄兵宗不世出的絕世天才,有此實力尚可應當,可這小子面相陌生,籍籍無名,沒想到竟也有此等恐怖實力?
童德道:“如此天才人物,絕非等閒,豈不知是何方神聖?”
運萬千銀光閃電,姜繁劍勢起伏間,與那冰冷女人竟是鬥得不分軒輊。司空寒煙手持一把冰晶三尺鋒,周身四處皆是清寒劍氣籠罩,籍着這等可怖劍氣,她也不落分毫。
二人纏鬥之際,各自心中卻有一樣想法。
面對這一身寒氣的女子,姜繁深感棘手之際,行動間也須萬分小心,否則一旦被她寒氣所傷,只怕一時半刻,便會遍體生晶,凍得行爲遲緩,遭至禍事。
而那司空寒煙,運着無窮寒氣,劍勢翻轉穿刺之際,也是深覺這少年手中之劍十分難纏。那陣陣天雷閃電,只怕沾染半點,皆要落個五臟俱損的下場。
只待二人拼鬥,梁景春三人,亦是目光驚異的望着那場中身影,只見那一青一白兩道光輝,身化兩道有形劍氣,相互對碰間,生出無窮餘波,四處擴散轟擊。
看到這裏,那梁景春手握太妖神劍,目光陰冷想道:沒想到這小子果然厲害,竟能與司空寒煙打得難分難解。
先前見他與田馬二人相鬥,還看不出多少端倪來,只是如今這一幕,當真是驚人眼目爾。
那司空寒煙,可謂玄兵宗名副其實弟子第一人,便是他拿着太妖神劍,也沒把握壓制她去,可這姜繁卻有此實力。
正在他們各懷心事時,姜繁一劍破開司空寒煙劍勢,喘着粗氣連忙後退分別,乘機說道:“司空姑娘,你奈何不了我,還是快快罷手吧!”
言語間,姜繁眼角餘光警惕的盯着四面之人。他形只單影,若是那些人藉機一擁而上,只怕再難脫身,因而便有些猶豫,要不要就此帶柳鏡離去。
他正思量之際,司空寒煙卻冷笑一聲,說道:“你確實有些本事,但你當真以爲,我沒了手段留你不成?”
語罷,在姜繁訝異目光中,便見她一手稽在胸前,五指開始掐訣,口中念道:“九冥之冰,七七爲寒;以我神令,沉淪此界。”
“淨冰訣,散。”
散字一畢,只見那冰晶劍倏然破碎開去,化作一場冰晶碎片,朝着四面擴散。姜繁初見她掐訣聚印,便知她這是要用道法來對自己。
如此想來,少年立即棄劍半空,也兩手掐訣,奇印變化,口中吟唱道:“天玄劍嘯,易水長寒;臨兵鬥者,劫氣往殺。”
此便是他自《天玄劍喻》中領悟的無上道法——劍寒往殺。此等殺訣,便是大威力之道術仙法,籍着奇兵雷落劍,釋放恐怖天寒氣,用以對敵。
先前,便是此招,於那青屏山上,一擊即敗那馬蕭然。
只待他吟唱一畢,一道靈訣自他身上射出,融入那凌空之雷落劍上,只此一過,便看那劍倏然震顫開始,旋即爆發一陣憑空寒氣,凍結得四周空間,具都被冰晶封鎖起來。
此時此刻,在那不遠處的馬蕭然見此一幕,更是心生驚恐寒意,顯然是直到現在,都還對這詭異道法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