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繡春刀開始 >第六十八章 人心險惡
    人心之複雜,哪怕是聖賢都難以解釋的清楚。

    葉飛對於丁白纓就印證了那句“有時候給予的太多反而會成爲別人的累贅”。

    葉飛見她的臉上沒有露出釋懷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話不僅沒有打消她的心緒煩惱,恐怕還給她平添了不少憂愁。

    念頭轉動間,葉飛明白現在解釋恐怕還會適得其反,只能等過段時間再好好的開解她。

    言切見丁白纓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掛着淡淡的憂愁,並沒有幸災樂禍,而是在內心嘆息了一聲。

    她明白丁白纓在想什麼,見葉飛不甚瞭解的模樣,想要跟他點明,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出口。

    內心苦笑一聲,言切心道:“原來我是這麼自私的人。”

    她在害怕。

    至於害怕什麼,不言而喻。

    “你呢有什麼要說的”葉飛坐在小凳子上,目光落在了臉色微微蒼白的言切身上,,他的內心很好奇,言切爲什麼會和丁白纓在一起,打算等言切說完再進行詢問。

    “葉飛,陸文昭陷害了我叔叔黃建真,說是我叔叔透露出那藥膏的消息,我叔叔被關押了起來,鎮撫使大人讓我找證據,於是我就跟隨着陸文昭南下了”

    言切那新月眉下的眸子望向了丁白纓,緩緩的道:“我幫她其實只是想帶她回京師去指證陸文昭。”

    “這不關她的事,是我自願去的。”

    聽見丁白纓幫她說話,言切的心靈一顫,澀然的感覺從心底涌現出來。

    “我比不過她。”

    言切想到了自私的自己,陡然覺得和丁白纓相比自己差的太遠了,或許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夠配得上那個人吧

    她看了一眼葉飛,內心萌生了退縮之意。

    葉飛哪裏知道女兒家的心思,他聽完之後,沒有怪罪言切的意思,畢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況且她又不是專門故意針對丁白纓。

    丁白纓這個當事人都不怪她,那他葉飛就更沒資格去怪她了。

    而且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那陸文昭,要怪的話,這個人才是最應該怪的人。現在葉飛有些慶幸之前沒有摘掉他的腦袋,如果在揚州把他的腦袋摘了,那麼就死無對證了。

    沉思了少許時間,他對言切道:“我有辦法不用丁白纓去指證陸文昭就能夠救你叔叔。”

    “真的”

    言切的眼睛之中露出了喜色。和丁白纓相處雖然沒有多久,可她已經不想讓丁白纓去指證陸文昭。

    兩個女人之間共患難,已經產生了友情。

    “不過還得靠我在揚州認識的一個共患難的兄弟。”

    “回中土你可要介紹這個兄弟給我認識。”言切笑道。

    葉飛搖了搖頭,神祕兮兮的道:“不用回中土,我現在就有辦法聯繫那個朋友。”

    “什麼辦法”

    就連丁白纓都有些好奇了,這茫茫大海,除了回頭之外根本沒有聯絡大陸途徑,他要如何去聯絡那個朋友呢

    “我給你們變一個戲法。”

    葉飛從身上的包裏掏出了一枚紙鶴,把紙鶴放在掌心中,對着兩個女人道:“我這個紙鶴是不是很普通”

    “是很普通”丁白纓道。

    言切直接上手抓過了看了看,只見這紙鶴的身上有一塊墨跡,似乎之前寫了什麼,又被人塗抹了,除此之外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我不明白,變戲法和聯絡你那朋友有什麼關係。”

    葉飛就知道言切會有此一問,笑道:“先別管這些。”

    他拿出筆墨在這紙鶴的背部寫了幾行蠅頭小字,又寫上了姓名以及限定的身份之後,吹乾了墨跡,把這個紙鶴用雙手攏在手心之中,對着言切和丁白纓道:“你們倆,每個人對這個紙鶴吹一口氣。”

    言切和丁白纓乖乖的對着紙鶴吹了一口氣,葉飛看她們倆那乖巧的樣子,內心一突,十分的心動。不過他很快就收拾了情緒,道:“下面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葉飛把紙鶴放在右手的掌心裏,嘴裏默唸口令,那紙鶴的翅膀動了動,隨後就好似真的白鶴一般,甩了甩腦袋,撐開了翅膀,飛了起來。

    言切和丁白纓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她們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以及不可思議的表情,這種事情,別說見過,就算聽都沒聽說過,一個紙鶴竟然能飛,這真的是戲法

    兩女都不敢相信的望着在艙室內飛行的紙鶴,她們的內心隱隱覺得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麼戲法。

    這時候言切伸出手想要捉紙鶴,不過這紙鶴是仙家法術締造出來的,其中蘊含着法力,如果不是使用者和接收者,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捉住這紙鶴,毫不意外的,言切的手落空了。

    言切還要在捉,卻被葉飛制止了。

    言切那明亮眼眸望着葉飛,道:“你告訴我,這是真的,不是什麼幻術。”

    她的目光此時十分的純真,就像是一個剛剛及笄之年的少女一般。

    丁白纓望向了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身上一直籠罩着一層迷霧,讓她難以看透,之前那神奇的醫術已經夠讓她驚異的了,可現在又來這個,這個似乎比醫術更加神奇。

    這個男人真的像那神怪話本之中的謫仙人。

    此時葉飛正在和言切解釋什麼,年輕男女,正好相配。

    轟一聲巨響,整個船隻都搖擺了起來。

    甲板上傳來了水手們的驚呼之聲,似乎十分的驚慌,葉飛臉色一變,立刻奔上了甲板。

    甲板上破了一個大洞,有幾個水手們受了傷,血流如柱,沒有受傷的水手們都心驚膽戰的望着遠處,陳刀等一行江湖人士也面色凝重的望着那平靜的碧海上。

    一艘打着骷髏旗的船隻正在快速的靠攏過來,這船隻上有許多身穿麻布衣服,腰懸日本武士刀,不修邊幅的武士,海盜船的甲板正中間有着一門火炮,正對準着葉飛他們的商船,剛纔那巨響就是這火炮發出來的。

    現在有幾個海盜正在正在往火炮裏填充炮彈,另外一個人拿着火把,隨時都準備再次發射火炮。

    在海盜們的中間,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正冷冷的望着葉飛他們的船隻。

    “完蛋了,這條航線上怎麼會遇到海盜的,完了,都完了。”

    這個船隻的船主臉色大變,嚇得癱在了甲板上,按照道理,這條航線上很少有海盜出沒,因爲這條航線不僅僅是大明經常巡視的航線,也是東瀛要保護的航線,極少遇到海盜,可沒想到現在竟然遇到了這十年九不遇的海盜,真是到了八輩子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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