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常恍然大悟。
“大掌櫃的？我們掌櫃的就是大掌櫃啊？”
林小二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
“我是指你們掌櫃的相公啦！”
姬無常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林小二的表情，一種有些荒謬的猜測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不會你家掌櫃還沒有相公吧？”
“嗯……”
林小二點了點頭：
“這一點我能夠保證，在於我之前，掌櫃的都是完璧之身，從未婚配。雖然的確有其他風聲說她有不好的過去，但是那不過是一些閒言碎語罷了。”
“嘶~”
姬無常狂吸了一口氣：
“你這運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她既然沒有婚配，那你還怕什麼？”
林小二深吸了一口氣：
“我還沒有配得上她的地位，所以我纔會努力打工，想要儘早的將欠她的債務都還乾淨，然後賺到足夠多的錢，然後……然後……然後名正言順的娶她！”
“屮！”
姬無常又倒了碗烈酒，原本美味的酒此刻卻已經變了味：
“媽的，還以爲你是有什麼委屈呢，搞了半天還是我自以爲是了。”
“其實也不是啦！所以客官……客官您能補我點……”
說着，林小二捏了捏拇指和食指。
“怎麼？那九十八金魂幣還不夠你還債的？”
姬無常眼睛有些放大：
“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啊？夠用夠用，那麼多早就夠還了。但是那是客官您的錢，小的不敢貪圖。”
林小二有些驚慌。
“我什麼時候說這是我的錢了？”
姬無常有些奇怪的拍了拍桌上的酒罈：
“吶，這是我花了九十八金魂幣買來的，剩下兩個金魂幣是你的小費，其他的都和我無關的。”
“這……這不好客官，我就要那兩枚金魂幣就夠了，這九十八金魂幣我拿着不踏實。”
林小二還是使勁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了那裝着九十八金魂幣的錢袋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了兩枚金魂幣，然後將剩下的遞給了姬無常。
“有什麼不踏實的？你覺得拿不穩你就交給你掌櫃的讓她替你保管，甚至直接當嫁妝就可以了。我姬無常說出來的話什麼時候收回來過。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姬無常沒有去接那錢袋子：
“不過，你們家是不是有被騷擾亦或是碰上了什麼其他麻煩？進來時我瞧見你小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哦哦，客官您說這個啊。其實是有原因的。”
林小二提拉着錢袋子，收回去也不是，繼續遞給姬無常也不是。聽見姬無常的詢問，有些灰塵沾染的臉再次變得紅潤起來了：
“其實我的小妹……她有些討厭掌櫃的，每一次掌櫃的來的話，小妹她都會冷眼相待。我早有教育過小妹不能這樣，但是她還是不聽，即便掌櫃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仍舊沒有什麼好臉色。”
說到這裏，林小二有些沮喪：
“小妹她平日裏也不是這樣啊，都怪我沒有教好。”
姬無常神情古怪：
“我問你，你家掌櫃的每次來這裏是爲了做什麼事？”
“大概……大概是爲了看看我和小妹的具體情況。”
林小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懂了。”
姬無常再次幹下去一大碗，用力的拍了拍林小二的肩膀，力度之大讓林小二的臉色有些發苦：
“你小子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欸？客官？客官您等等啊！怎麼就走了？客官……”
絲毫不顧林小二的挽留，姬無常沒好氣的離開了這一處巷子。
“媽的，這種主角模板，怎麼就讓我碰上了呢？難道我不是主角，只是個主角崛起的貴人？”
黑夜中，少年有些“氣憤”的聲音不斷迴響。
…………
“哥？”
察覺到校園中的交談聲消失，林小妹推開了房門。
事實上，她一直有在偷聽。
“小妹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去休息，現在可不早了。”
林小妹的聲音讓原本被烈酒搞的有些暈忽忽的林小二強行打起了精神。
“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要娶那個壞女人當妻子？”
林小二銀牙咬着有些蒼白的脣瓣，目光卻一直看着林小二，神情有些倔強。
“是這樣的。”
林小二用力點了點頭，其實他早有察覺到自己這個撿來的妹妹對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的情感，但是一直不太敢去面對。但是今天藉着酒勁，他反而想要徹底和他妹妹攤牌。
“那個壞女人有什麼好的？你喜歡她？”
林小妹的眼眶幾乎是一瞬間便紅潤了起來，但是臉色卻愈發蒼白。
“我們已經欠掌櫃的很多了，娶她只是補償她的一種方式，但是卻不僅僅是爲了補償。”
林小二很是認真的說道。
“是因爲她漂亮？還是因爲你喜歡做那種事？”
林小妹蒼白的臉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異常嬌弱，她用手撩起了將她大半張臉都遮蓋了的頭髮，又將本就有些單薄的衣服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了她瘦弱的身軀和潔白的肩部：
“我也不差啊！我也可以讓你做那種事情啊！爲什麼你要選她不選我啊？”
有些嘶啞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醒目。
林小二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的目光有些無神，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回答我啊！”
林小妹腳步有些發軟，見到林小二話也不說，也完全毫無動作，一種名爲絕望的神情在這個小女孩身上誕生。
隨着時間的推移，剩餘的力量再也支撐不住她頂着寒風的站着了，她的雙腿瞬間發軟，如同塌方的房子一般迅速倒下。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只看到了那一雙愧疚的眼睛，也只感受到了那一個火熱的懷抱：
“傻丫頭……”
…………
“屮，又找不到路了。”
黑夜中，完全分不清楚方向的姬無常只得運行起自己的武魂帶着他飛上了天，認準了最高的那一座建築，徑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