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源始紀元 >第三十章 寒士的背叛
    當阿飛停在朗傑弗提的身邊時,大主教發現了它腳環上有一封信。他從腳環上取下那封信,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在閱讀完那封阿切爾寫給他的信後,他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望着聖城外那蔚藍的海洋說:“她終究還是要尋找那個地方嗎”

    聖山被一片淡淡的薄霧籠罩,朗傑弗提眼中的海洋變得有些迷幻。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或許是自言自語,或許是在跟一個隱匿在暗處的生命講話。

    “這件事是她的自由。你最好不要讓奧德爾那個瘋子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在你說什麼神權大業之前,我必須要告訴你,她是我的孫女。更何況,我們的計劃沒有出現任何差錯。關於你自己的計劃,我並不在意,教廷的紅衣主教們也不會在意,教廷的民衆更不會關心。”朗傑弗提將信紙向一個方向扔去。

    那張信紙在空中飄揚,忽然被一團金色的火焰包裹。在那種奇異的火焰下,化爲塵埃,隨風而去。

    朗傑弗提皺了皺眉頭說:“你如果還不死心,那你大可以試試我的底線。”

    沒有任何聲音來回復大主教的話,只有微風的輕聲呢喃。

    阿切爾沿着這條不知名的小路,驅使着略微疲乏的身軀追趕着那輛已經無影無蹤的馬車。即使她已經擺脫了苔絲的干擾,要想追上那輛馬車恐怕要耗費她不小的功夫。要是那輛馬車進入一個城鎮,那麼自己就不好追趕了。到那個時候,她將失去一切關於馬車的訊息。

    希望有些渺茫。

    但是她仍舊沒有放棄,即使她在隱約間已經預感到失敗的命運。她不甘心,她不想放棄,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難道現在要對自己說放棄嗎

    她不清楚爲什麼自己這麼執着,也許自己對於身世有着根深蒂固的執念,也許就是因爲那個契約,再或許就是那個跟稻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青年。

    走下去,只要自己的源氣在天黑之前恢復過來,那麼一切就有機會。

    如果那個傢伙能拖延住他們,那麼自己的勝算又會增加不少。

    阿切爾看着這條小路,一眼望去,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顛簸的馬車上,坐着五個人。車內有三個教廷人和一個被塞到黑布袋的人,一個東土人正在駕駛着這輛馬車,他們正沿着這條小路行進。

    黑布袋裏的就是李岸飛。

    李岸飛在陷入黑暗後,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一隻冰涼的手挾住,那隻手的主人拉拽着自己穿梭在林中。他想發出聲音,可是自己的喉嚨好像被凍結了一樣,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發不出聲響。那隻冰涼的手如同是自己的鐐銬,它散發出刺骨的寒氣,凍結了李岸飛體內的源氣,使它不能流通。

    即使他在被塞到黑布袋之後,那隻手依舊沒有鬆開。李岸飛一次次地進行自我暗示,保持着微弱的神智。

    他們難道就是阿切爾說過的那些殺手李岸飛不由得驚歎這些殺手的強大,在無聲無息間就將自己從阿切爾身邊

    綁走,這是怎樣的能力現在自己有什麼辦法能夠自救要是等那個婆娘來救,還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終於馬車在一個荒廢的院落面前停了下來,那隻手的主人拉着李岸飛跳下來了馬車,他隨手將裝着李岸飛的黑布袋扔在地上。就在這一刻,冰冷的手離開了李岸飛的脖頸,李岸飛體內的源氣開始流通。這是一個機會李岸飛不由得大喜,雖然剛剛自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這並不影響自己繼續戰鬥,只要讓自己的源氣開始充分流通,接下來自己就有逃跑的資本。

    李岸飛連忙催動體內的源氣,那些源氣由於長時間的低溫影響,運行速度變得異常緩慢每一點流通就像是年邁的黃牛用盡全力去犁平短短的一寸土地那樣。

    就在這時,黑布袋被人用刀劃開。李岸飛掙扎着揮起拳頭打向劃開黑布袋的人。這一次攻擊任誰都沒有想到,李岸飛的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個人的臉上。這一拳加持着一縷微薄的永生之息,那個年輕的教廷人的生命力在接觸到那一拳的情況下,被無情地剝奪,霎那間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喫痛地跌倒在地。

    在這一拳揮出後,李岸飛感覺自己的源氣傳來一陣喜悅。李岸飛被眼前的變故,喫驚地向後退了幾步,正好他的後背貼在一堵土牆上。

    “他的源氣還沒有被完全凍住”一個人喫驚地說。

    “小看他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把他完全凍住。是我大意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馬車旁傳來。那種聲音就好像是從冰柱上刮下碎屑般刺耳。

    李岸飛看向那個發出聲音的男子,不健康的白色佔據了他的全身。那個捱了一拳的教廷人趴在地上,只傳出笨重的喘息聲,他的生命即將在今日日落之前畫上句號。

    那名蒼白的男子對李岸飛並沒有放在心上,即使李岸飛對自己的同伴造成如此致命的傷害,他對着李岸飛打了一個響指。李岸飛在響指聲中察覺到一種危機感,這個響指好像一種訊號。李岸飛的皮膚上漸漸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那些積聚在李岸飛源氣內的寒氣開始使李岸飛的體溫急劇下降,而李岸飛對此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凍成一個冰雕。

    那名蒼白的男子得意地走到李岸飛面前說:“這下你還有什麼能耐沒有把我注入你體內的源氣排乾淨,就想動手殺人你太年輕了。”

    那名男子走到趴在地上的男人的面前,面無表情的抓起他的脖子,將其輕易地扭斷。而衆人見怪不怪,他們都明白這是註定結果。一個垂死之人一般都會這樣給一個痛快,這樣纔不會拖累整個小隊。他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

    這是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東土人,那個東土人指着李岸飛說:“這個樣子我們可不好運出去啊。”

    “那吳大人有什麼辦法嗎”蒼白的男子將大人這兩個字的發音咬的特別重。

    那個駕車人就是吳有德,他只是冷哼一聲,將這種嘲諷放置在一旁。他拿出一枚釘子扔到那名男子的手上說:“我還以爲你們

    用不上這個東西。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用上了。”

    “這是什麼”

    “斷龍釘。這是捉影的玩意兒,你把它釘在他的脊柱上,他就一輩子不能動彈了。一勞永逸。”

    “身爲捉影高管的吳有德大人,真是好狠的心啊。”男子拿着那枚釘子走到李岸飛的面前說,“你們李家真是養了一個好手下。”

    已經成爲冰雕的李岸飛雖然不能動彈,但是仍舊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

    李岸飛也是在此時發現了那輛馬車的不尋常它的車身上刻畫着捉影的標誌。這是李家的馬車。李岸飛看向那名車伕,他不熟悉那張面孔,但是這個叫做吳有德的男人絕對是捉影的叛徒,李家的蛀蟲。

    男子催動着自己的源氣,將那枚釘子打入李岸飛的後背。斷龍釘穿破李岸飛肌膚上的冰層,刺破李岸飛的血肉,釘穿李岸飛的脊柱。伴着鑽心的疼痛,紫色的血液浸染着李岸飛腳下的土地。就在這時,蒼白的男子收回打入到李岸飛體內的源氣,李岸飛身上的冰開始消融。但是,他再也站不起來了,李岸飛感覺自己四肢無力,一下癱倒在地上。

    “這東西是挺好用的。”男子笑着說,他示意他身邊的人將李岸飛擡到這座荒廢的院落內。

    李岸飛用咒怨的目光看着吳有德,看得吳有德背後發涼。

    “我李家待你如何”

    “公子不必說了。李家不能容我寒門子弟一展拳腳,自有別處容我。”吳有德說,“公子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懂的什麼對不住了,公子。”

    “我懂得什麼我懂得忠孝仁義”

    “大道理誰都會說。公子聽說過千里馬與伯樂嗎我等寒門子弟欲與常馬等不可得,你又有何臉面說忠孝仁義”吳有德說,“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可惜,可惜。”

    李岸飛氣急,想不出什麼話來痛罵。只是嚷嚷着:“狗賊逆賊奸賊惡賊”

    又氣不過,將那句話罵了好幾遍。直到他被帶入一個偏房,痛罵的聲音才聽不到了。

    李岸飛所處的房間可以說是年久失修了,周圍的環境都說明了這裏是被剛剛打掃的。屋頂漏了幾個大洞,要是下起雨來,可有自己好受的。牆角還有幾處蛛網沒有被打掃乾淨,李岸飛看着那幾張蛛網,忽然間想起自己經歷的波折。

    也許自己就陷入一張大網之中而不自知。

    屋外傳來那個蒼白男子與吳有德聲音。

    “我們爲什麼要在這裏休息我覺得還是趁早離開李家的地界爲妙。”

    “你慌什麼苔絲大人還沒有跟我們會和,也許她遇到了什麼麻煩。按照約定好的,我們要在這裏等到日落。”蒼白男子的聲音極具分辨性。

    他們接下來的談話,由於他們漸漸走遠,李岸飛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可是,李岸飛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在日落之前,想出辦法。

    脊柱上傳來的陣痛,讓他臉色陰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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