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源始紀元 >第三十七章 海上的樹
    李江河看着甲板上亂成一團的局面,狠狠地用手捶打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欄杆。

    這隻登船部隊非同小可,他們的戰鬥能力超過了一般的源師,個個都是能征慣戰的教廷武士。李江河現在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在這處戰場上,自己的軍隊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下會突然落敗。問題很有可能出現在這隻深海蛙人軍團上。

    源氣的波動讓每個人都不敢大意。船上的衛士與源師奮不顧身地殺向這些不速之客。但是讓所有人壓力倍增的是,這些蛙人彷彿源源不斷似的從海里攀爬上破虜號。

    幾個教廷武士已經爬上了破虜號的桅杆上,他們將用來懸掛指揮旗幟的旗杆砍斷,並且將控制指揮旗的旗兵快刀殺死,這一個舉動對整個戰場有着不可估量的影響李家的鎮遠艦隊的總指揮系統已經被破壞了,他們的艦隊只能被迫以小分隊的形式進行各個的指揮。這對於處於劣勢的遠征艦隊,不可不謂是一個好消息。

    跟隨在破虜號身後的李家主力戰艦,發現旗艦出現了險情後,連忙向旗艦靠攏,對旗艦進行增援。這隻蛙人部隊成功地將李家的一部分精銳遏制住,這給予了教廷寶貴的時間。

    聖城號保護着奧德爾的戰船迅速脫離戰場,奧德爾的船也趁此機會跳出了李家鎮遠艦隊的包圍圈。船體撥開海水,任由浪花擊打在船舷上,奧德爾在此時已經完全放下了心自己的研究成果保住了。但是令他疑惑的是,聖城號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在自己脫離包圍後,再次轉舵靠近戰場。

    奧德爾看向聖城號的懸掛的指揮旗那是集結旗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馬克那模模糊糊的身影,這個人難道要和李江河分出高下真是一個瘋子

    船長看向奧德爾問:“大人,馬克總督發出了集結的旗語。我們要不要”

    “我們又不是遠征艦隊的船。更何況,船裏的東西不容有失。”奧德爾說,”離開這裏,向聖城進發。”

    奧德爾的船繼續逃離,一刻也不戀眷這處血與火交織的海面。

    所有的獵巫船火速向聖城號靠近,教廷所有的力量就集中在這一拳上。馬克醞釀出來的這一拳帶着致命性李家的一大部分精銳海軍被蛙人牽制住了,教廷的獵巫船就可以用全部的力量去喫掉其餘的主力。

    即使這樣的代價是整個蛙人軍團的建制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可是,對於一個處在劣勢的教廷而言,這是一個極大的翻盤機會以強擊弱,找回優勢。

    破虜號上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控制錨的裝置被蛙人破壞,下層甲板也被蛙人裏的源師放了一把火。整條船被這個突然襲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船長室以及舵臺所在的甲板上都有教廷武士的身影。

    這個情況已經不太妙了。

    “主公,馬上離開這裏吧。”一個軍官用火焰將一個教廷武士燒成焦炭,他大聲地說,“旗艦的指揮系統已經癱瘓了。這些從海里出來的敵人還在源源不斷地爬到旗艦的甲板上。”

    “是啊,江河,你必須離開這裏到另一條船上,重建指揮系統這纔是當務之急。”李勁松說,“破虜號交給我。這條船是我督造的,我來負責。”

    李江河也沒有遲疑,他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突圍”他明白指揮系統不能重建的後果,但是他也明白最高指揮官在戰鬥中被迫離開旗艦是怎樣的恥辱。

    他脖子上的龍鱗開始附着在他的皮膚上,鱗片以那塊幽藍色的龍鱗爲起點,慢慢覆蓋到李江河的全身。

    “父親注意安全。”李江河拔出腰間的刀,衝入甲板的戰場上。

    一隊甲士將李江河護衛在他們的中間,向一個系在船舷邊的小艇靠近。他們要放下那艘小艇,護送着李江河離開這裏,登上一個相對安全的戰艦。

    李江河的腳踩在甲板上,一種黏糊糊的感覺從腳下傳來,他低頭一看那是流淌在甲板上的鮮血。這一羣人快速的來到小艇邊,有兩個甲士在盾牌的掩護下,開始

    解開繩索。李江河和四名甲士已經坐上了小艇。

    忽然,幾個鉤索掛到這艘小艇上,隨後六個溼漉漉的教廷武士順着鉤索跳上小艇。爲了減輕負擔,這些蛙人沒有穿戴鐵甲,他們的身上只有一層單薄的皮甲,而有些蛙人連皮甲都沒有穿。

    刀芒閃過,一個甲士的咽喉直接被一柄刀刺穿。而其餘的甲士由於鎧甲的庇護,身體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李江河急忙運作自己體內的源氣,在他的操作下,小艇下方的海面忽然激起一根根的水柱,這些水柱無情地貫穿這些蛙人的身體。護衛在李江河身邊的甲士也在此時反應了過來,站起身來,舉刀挑落掛在船上的鉤索。

    小艇也在此時被放了下來。李江河一行人快速遠離破虜號,在行進中,這些護衛的甲士不斷的斬斷鉤索或是扒住船舷的手指,防止這些蛙人的登船。

    而破虜號甲板上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教廷的源師越來越多,加入戰場的李家甲士如同抱薪救火。源師間的殺伐對於身披重甲的凡人是致命的這些鎧甲在源氣的撕扯下就是紙糊的一樣。

    李勁松早已加入了戰場破虜號上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血跡如同一桶接着一桶的顏料,被潑在船艙內、甲板上、帆布上。已經染上血色的白袍的衣袖,在海風中輕輕飛揚。李勁松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位源師了,他只是在不斷的戰鬥,用自己體內那來自大海的源氣,擊毀教廷源師的狂妄,遏制教廷武士的攻勢。

    一聲厲喝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不着一片鎧甲的大鬍子猛男手持着一柄巨斧,向李勁松衝了過來。他已經注意到了李勁松的服飾。李勁松衣服上的海龍紋讓他格外興奮這個老頭的腦袋絕對值錢

    他揮動着巨斧掄向阻擋在自己身前的甲士。巨斧斬斷那名甲士的長矛,結結實實地砍在胸甲上。那名甲士吐出一大口鮮血,向後退了好幾步,仰面倒下。巨斧沒有劈開他的鎧甲,只是讓他的鎧甲向內凹陷。即便是這樣也要了他的性命。強大的衝擊力已經震壞了他的內臟。

    那名壯漢踏步向李勁松殺去,一路上砍翻了幾個想去攔截他的甲士。那柄巨斧帶着風,來到了李勁松的面前。李勁松並沒有後退,他竟然迎了上去。隨着李勁松的衝鋒,他腳邊的血水也跟着他從甲板上躍到空中。血水構成一道薄薄的水牆,而那柄巨斧就砍在那堵水牆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堵水牆彷彿具有極強的粘附性,斧頭的刃部直接停滯在水牆的表面。那名猛男也意識到這顆腦袋沒那麼好拿,也就是在此刻,憑着他多年戰鬥的經驗,他知道這個老頭的殺招就會隨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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