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源始紀元 >第四十九章 宿命
    李岸飛按住腰間的佩刀,他說:“我對此很感興趣。”

    “我只會要求你一件事,跟在阿切爾的身邊,或者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她完成她的宿命。”

    “你難道不想把她的宿命告訴我嗎”

    “至少在我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爲我殺人,要麼被我殺死。”

    李岸飛冷笑一聲,他說:“看來這件事情容不得商議。”他的手已經將腰間的刀拔出四寸。

    “你覺得你還有出刀的時間刀是一把好刀,但是它跟那個可惡的傢伙的氣息有一些相近,趁你還沒有把我激怒,就把刀合上。”

    “看來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李岸飛憤恨不平地把刀合上,“這件事對她是有利還是有害”

    “這是宿命。”

    “說的這麼籠統幹什麼你真不打算講講”

    那個生命沒有迴應他的話,紫色的囚籠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個生命似乎在給李岸飛思考的時間,倘若李岸飛不答應,那麼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處。

    “那麼我將獲得什麼”李安飛思考着這個致命的交易,雖然他有一種本能的抗拒,但是對阿切爾產生的好感和強烈的好奇心,沒有讓他說出那個“不”字。他對阿切爾的使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自己去揭開它的面紗。

    “我的力量,還有你的生命。”

    “難道我的性命也成了交易的籌碼”

    “你已經死過一回了,是我給予了你新的生命。既然我可以給予你,那麼我也可以將它剝奪。”那個聲音不帶着一點感情,冷冰冰的語調如鋼鐵一樣無情。

    “你這個神明真的是好威風啊。”李岸飛冷嘲熱諷道。

    那個生命並沒有理會李岸飛,他只是說出了一句話:“那麼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是對李岸飛發出的最後通牒。

    “我沒有理由去拒絕。”李岸飛無可奈何地說,“不過我對你口中的宿命很感興趣。”

    “我不會費這個口舌。想知道那個宿命,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就算擁有了我的能力,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人。”

    那個生命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發出一次聲音。這座紫色的囚籠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李岸飛靜靜地站在那裏,他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的會是什麼。那個生命的一句話說得很對,他就是一個凡人,除了等待着未知,他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李岸飛忽然發現周圍的空間出現了異變,這座無邊無際的紫色囚籠開始出現扭曲,李岸飛感知到一種強烈的源氣波動。

    澎湃的生命,遠古的生命,滄桑的生命充斥在李岸飛的周圍。這片紫色的空間開始分裂,漆黑開始成爲主導色彩,那些一根根纖細的紫色源氣開始涌入李岸飛的體內。

    一種奇特的舒適感油然而生,李岸飛感知到自己體內源氣的活躍。這就是奧德爾口中的永生之息,這就是生命執宰者的力量。

    奇特的吟唱聲開始在李岸飛的耳邊浮現,那是李岸飛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語言。隨着吟唱的開始,李岸飛突然發現自己對自己體內的源氣,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千奇百怪的

    招式在他的腦海中回放。他體內的源氣不僅僅是源氣,他給李岸飛的感覺是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

    一招一式都蘊含着滄海桑田的蘊味,都透露出海枯石爛的漫長。它是天地之源,是萬物之始。

    過了好久,李岸飛眼前的景象開始淡去,漆黑的色彩也隨之而去。李岸飛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碎石堆上,而阿切爾就坐在自己身旁。沒有風暴的喧囂,只有久違的寧靜。

    日出了。

    朝陽與自己的距離似乎非常的近,它的色彩鋪滿這座島的表面。初升的陽光被茂密的叢林遮擋,只有幾縷陽光從叢林的上方漫過。

    “是夢嗎”李岸飛自言自語地說。

    “我倒真希望是夢。”他身旁的阿切爾淡淡地說。

    “怎麼不如意”

    “人這一生,何曾如意過”阿切爾似笑非笑地說,“更何況這是我的宿命。”

    李岸飛愣了愣,他想了想要不要去詢問。

    正在他思考間,阿切爾忽然對他說:“日出了。”

    兩個人一起擡頭,見證着朝陽慢慢向上攀爬。太陽的溫暖驅散着早晨的寒意,除了被枝葉遮擋的地方,這裏的土地都浸潤在陽光下。那些充斥着草木腐朽味的地方,是陽光所不能到達的,那裏終年陰冷潮溼,幾乎無人踏足。

    因爲更多的人生活在陽光之下。

    “願意談談嗎”李岸飛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沒有必要捲進來。不管那個生命跟你囑託了什麼,我都不希望你捲進來。”

    李岸飛苦笑幾聲:“如果不是強迫,誰願意呢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這無關他的意願,這是我的承諾,即使是被迫的承諾。”

    “我們的契約在找到這座島時,就已經終止了。”阿切爾說,“當我們分道揚鑣之後,如果再次相逢,那麼就是敵人了。”

    “你打算爲教廷而戰”

    阿切爾搖了搖頭。

    “那怎麼”

    “那裏有爺爺給予我的一個家。”阿切爾淡淡地說,“完成我的宿命後,我會就回家。當我們再次見面就是敵人了。”她的話裏帶着一絲淡淡的失望,就彷彿一個孩子千辛萬苦拿到了一個她心中的糖果,當她含在嘴裏,待糖衣化開後,留在她口腔中的是甘草的苦澀。

    “看來你不想讓我跟着你。”

    “因爲沒有這個必要。”

    “你說的話不好使。”李岸飛笑道,“我答應下來的事就要做到。”

    “哪怕爲此丟了性命”阿切爾扭頭看一下李岸飛。

    李岸飛鄭重的點了點頭。

    阿切爾笑了笑,她輕聲地說:“傻子。”

    “更何況我也想知道你的宿命。”

    阿切爾豎起食指,放到自己的嘴前,噓了一聲。她說:“這件事我暫時不能跟你說。”之後她從碎石堆中站起,她的腰上掛着那把刀,她的手裏拿着那把笛子。

    “我們回去吧。”

    “去哪兒”

    “九通海港。”

    阿切爾

    淡淡地說。

    李岸飛看着阿切爾向叢林走去,連忙起身,掃視着這堆碎石,不知爲何地笑了幾聲。他彎腰拾起尚未熄滅的油燈,跟在阿切爾的身後。

    曾經傲立在這座島上的石雕化爲一堆碎石,隨意地堆砌在空地上、林地間,彷彿斗轉星移了一般。

    兩人回到了單桅帆船上。當風帆揚起之時,這艘船就開始駛離永生之島。

    小船離開礁石區的那一刻,一個巨大的漩渦包裹住永生之島。隨着海水的逆時針運動,這座密佈礁石的神祕之島向下沉沒。

    當海面迴歸平靜,只有朝陽的倒影隨着海波浮動。

    “這是怎麼回事”李岸飛看向永生之島沉沒的方向問。

    “他死了。”

    阿切爾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如同在講述一個乏味的故事。

    兩天後。

    這艘單桅帆船順利地駛入九通城的軍港,當李岸飛與阿切爾走下帆船後,一個有些面熟的軍官迎着李岸飛走了過來。

    “公子。”那個軍官禮貌地說。

    “您是”李岸飛見到軍官的服飾,感覺到來者不凡。

    “鎮遠艦隊的升龍號管帶,鎮遠艦隊暫時的總指揮,李猛。”那個軍官回答到,“我一接到巡防船的報告,就趕到了這裏。”

    “李大人有何要事”得知面前的這位軍官的身份,李岸飛只是暗暗一驚。他覺得這種身份的人來找自己,那麼就說明事情非同小可。

    “夫人找您找得急啊。這幾日以來,一直催我們出海尋找。”李猛看着遠航歸來的李岸飛,鬆了一口氣。

    李岸飛聞言,不由得懊惱地捶了捶頭,自己突然離開,根本沒有向母親王氏道別。

    他急切地說:“請李大人快備馬車。”

    “已經備下了,公子請。”李猛向前開路,引着李岸飛離開軍港。在李岸飛的示意下,阿切爾也隨着李岸飛登上了馬車。

    馬車剛剛行進到距離李府的後門五十米的地方,李岸飛就看到了王氏的身影。王氏在得到一個士卒的報告後,匆忙走到後門外,等待着李岸飛的到來。

    疾行的馬車停在後門前,李岸飛不等馬車停穩,就跳下馬車,快走到王氏面前。

    “孩兒不孝,是岸飛的錯,讓娘擔心了。”說着,他看到王氏那紅腫的眼圈,心如刀絞。

    自己的不辭而別,卻讓自己的母親如此牽掛。兒行千里母擔憂,莫過如此。

    李岸飛正準備屈膝跪下,王氏的手就扶住了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氏腫紅的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兒啊,娘就怕你一去不回啊。江河走了,我的兒不能再從我的眼前沒了啊。”

    “娘,孩兒此去”李岸飛想要開口解釋,寬慰王氏。

    王氏搖頭說:“娘不想知道你去幹了什麼,娘就盼你回來。”

    李岸飛聽到這句話,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一些乾澀。他輕咳了一聲,說:“岸飛知道了。”

    這時,阿切爾也慢慢地走下馬車,出現在王氏的視線中。

    “這女娃是跟你一去的”

    王氏對李岸飛說,語氣中帶着一些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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