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如果有外界生物不小心喫下它們的血肉也會被賦予“惡魔”的屬性。因此安滋貢的血肉也經常被惡魔們當做腐化人心的工具。
此刻,在戥星城的最高塔,沉淪魔光着腳站在古鐘的旁邊。他從高處掃視着街區,看着對他視而不見的人類們喃喃道:“快了,就快了……”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身影從沉淪魔的身後的樓梯走了上來。來者周身環繞着黑暗的氣息,讓人看不清模樣。
直到他走到陽光底下,濃厚的黑暗被陽光穿透,這才露出一張滿是青筋的猙獰鬼臉。
“你終於醒了。”沉淪魔沒有轉身似乎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如果麗緹婭在這裏的話絕對會嚇一跳,因爲那魁梧的身影竟然是曾經見過一次的魚缸頭醫生。
不過此刻的他只能說勉強像個人了——灰青色的皮膚,像氣球一樣高度膨脹的肌肉,還有那象徵着惡魔的尖銳雙角……光憑這些特徵已經很難再聯想到前那個文弱的醫生。
“那肉,傳開了嗎……”惡魔化的醫生聲音也變得粗獷,就彷彿是古井中的回聲,嗡嗡的響。
“嗯,你做的不錯。”沉淪魔揹負着雙手淡淡說道。
聽到沉淪魔的誇讚惡魔揉了揉腦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在某人面前假裝偷偷嚐了一下那肉,那傢伙就忍不住來偷吃了。”
正如醫生所說,某人,即他的死對頭亨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醫生。尤其是在最近亨利敏銳地察覺到醫生經常去一些隱祕的角落,似乎是在故意躲着別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亨利偷偷跟蹤了醫生,結果發現他躲在角落裏拿出一塊紫色的肉偷偷塞進嘴裏咀嚼。
亨利立馬就察覺到那紫色的肉不一般,待醫生走後,亨利偷偷翻了他的抽屜幸運地找到了一塊。
稍作猶豫之後,亨利也喫下了這的紫色肉塊,頓時他就感覺到一股暖流直衝腦門,身體素質似乎瞬間上升了一大截。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亨利用力打在牆壁上,沒有灌注任何魔力的手臂卻將牆壁砸出一個拳印……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拳頭,芬利內心震驚了。
要知道原始的身體素質只能依靠鍛鍊緩慢地來提升,人類目前還沒有找到除了啞鈴以外的任何方法來提升肉體。不知道有多少法師離開魔力之後連只雞都打不過。
也正是因爲如此,安滋貢血肉的效果要是流傳出去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爲之瘋狂。
一股激動的心情涌上亨利的心頭,他也是個頭腦機靈的傢伙,把剩下的肉塊帶給了一個當地的權貴,很快又帶着一幫手下回來將醫生綁架,試圖撬開他的嘴巴拿到更多的肉。
而早已被腐化的醫生也非常順從,他裝出一副憤恨的樣子痛罵了對方一夥人之後,“不情願”地將對方帶到了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沒有人能拒絕力量的誘惑。”沉淪魔冷笑道,“他們已經着魔了,很快這個城市就將徹底瘋狂!”
“……”惡魔醫生無視沉淪魔的話語,他向前來到塔樓的邊緣一腳伸出。感受着腳下空蕩蕩的感覺以及那種居高臨下的眩暈感,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活着。
邪惡的想法誰都有,惡魔和人類的區別就在於他們沒有限制。安滋貢的血肉也並沒有讓醫生突然變得邪惡,只是解除了他對於自我的限制。
當然,僅憑安滋貢的血肉還不足以讓醫生如此接近惡魔。在他被那幫傢伙割喉後,沉淪魔用自己的血對他的身體進行了進行了徹底的轉換。
“輕飄飄的,就像在水裏面一樣。”醫生看着自己像棕熊一樣的的雙手,他開始好奇自己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沒有絲毫的猶豫,醫生控制着身體漸漸前傾從塔樓的邊緣墜下,感受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的內心卻毫無波動,甚至都沒有使用魔力進行防護,他似乎打算完全依靠肉體來面對即將到來的衝擊。
真是個瘋狂的想法,要是換做從前絕對會摔個粉碎,但只見惡魔醫生就像是流星般砸在巷子中,周圍磚石被踩得跳起,腳下更是出現一個大坑,而醫生卻僅僅只是感覺腳底有些發麻。
巨大的衝擊甚至掀翻了一旁的垃圾箱,從中滾出一個流浪漢。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露出一對如血般通紅的雙目。
…………
與此同時,在城區的一腳。蘇恩正拖着芬利來到一條水渠邊上,他從自己的頭頂拿下一截粉紅色的組織丟在地上,貪喫的芬利見狀立即湊了過去。
“走開,臭狗。”蘇恩一巴掌將芬利拍開,隨即一腳將那粉紅色的組織踢進水渠之中。
伴隨着一聲輕響,沾染了泥沙的肉塊落入水中,漾了個圈後再次浮上水面,順着水流向下漂去。
不料芬裏這傢伙還不死心,一下子蹦進水渠之中還想着去追,烏色的腳掌踏入渠水之中殷出一片紅色。
可惜芬利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蘇恩拽倒,芬利扭動四肢想要站起來,卻被死死摁住強壓在水中,看來蘇恩是準備給它洗個澡。
不過蘇恩顯然是低估了芬利的力量,這傢伙每天不知道要喫多少東西,不過才幾個月大而已大腿居然比蘇恩還粗,爆發力更是驚人,慌忙中竟一腳就將毫無防備的蘇恩踹倒在水中。
好不容易逃脫魔掌的芬利倒騰着四條狗腿慌不迭爬上岸,連身上的水都不敢甩,拔腿就跑。這種情況下要是被蘇恩逮到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臭狗。”蘇恩起身抹了一把臉,隨即就向着芬利逃走的方向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