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就坐在看守所的長板凳上,閉目養神,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服務員的話一樣。

    那服務員在門口等了幾秒,見江策一點反應沒有,眉頭皺了皺,然後硬是擠出一抹笑容,走到江策身邊笑呵呵的說道:"江先生,我知道剛剛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給關進來,您要打要罰都可以。別跟我耍小脾氣啦。"

    耍小脾氣?

    呵呵,今天還就是耍了!

    江策權當沒聽見,閉着眼睛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服務員看他一直不動,着急的用手稍微推了推,"江先生,江先生您睡着了嗎?江先生?"

    這時,江策輕輕揮了下手,把服務員的手給打開。

    "江先生,原來你沒睡啊。"

    服務員笑呵呵的繼續說道:"那既然如此,您就跟我回去吧?"

    可惜,江策又沒了反應。

    這就搞得服務員尷尬不已,那邊阮平昌還等着他回去,這邊江策又不理他。怎麼辦?

    他知道,江策這是在故意讓他難看。

    記得江策被抓進來的時候說過,進來容易,要他出去可就難了。

    當時服務員沒放在心上,還說什麼江策至少十年都別想出去,現在呢?現在服務員恨不得用八擡大轎把江策給擡出去纔好。

    "哎呦喂,我的江先生,您就別耍我了好不好?我給您下跪了成不?"

    服務員急的跪在了江策的跟前,連連磕頭。

    只要江策肯出去,他做什麼都願意。

    但江策就是不理他。

    這麼磨蹭了得有半個小時。阮平昌的警衛員來了,在門口着急說道:"你幹什麼呢?怎麼還不請江先生出去啊?"

    服務員苦着臉說道:"不是我不請,是江先生不理我啊。"

    那警衛員皺了下眉頭,親自走到江策跟前說道:"江先生,阮區長等您都等的急了,還請您出去跟我們區長喫飯。"

    江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用非常抱歉的語氣說道:"不行啊,有人要讓我在這裏做十年牢,我不敢走啊。"

    警衛員擺手說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讓江先生坐牢?反了他了!"

    旁邊服務員臉色鐵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江策看了服務員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示,於是繼續說道:"我走了,就沒人繼續坐牢了,這怎麼能行?"

    這回服務員總算是聽懂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江先生,您去喫飯吧,我來代替您坐牢。"

    江策故意問道:"合適嗎?"

    "合適!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策這才爬起身,離開了看守所。至於服務員,真的就代替江策被關在了裏面害人終害己,他會有這樣的下場,全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

    江策乘坐警務員的車子回到了飯店,阮平昌親自出門迎接。

    "哎喲,江先生,您受苦啦。"阮平昌對於江策受到的遭遇表示非常的抱歉。

    "沒事,就是進去體驗了一下生活。"

    "江先生,我已經爲您準備好了一桌上等酒席,還請您跟我一起上去喫。"

    "好。"

    說完,江策就跟阮平昌一起走上了樓,來到了包廂裏面。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阮平昌居然讓江策坐在了主人的位子上,然後阮平昌他自己坐在了江策的下手位。

    看起來,就好像阮平昌是江策的手下一樣。

    其實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以江策修羅戰神的身份,阮平昌這麼做完全應該。

    但除了江策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江策已經恢復了身份。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江策這樣的行爲完全就是僭越的!

    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一位不是戰神江策嗎?真的是沒有想到啊,居然三生有幸,能夠跟戰神見面。"

    旁邊有人立刻就糾正道:"什麼狗屁戰神啊,早就退下來了,現在就是個普通老百姓。狗屁不是。"

    "是嗎?那這狗屁不如的東西,是怎麼坐在主人的位子上的?"

    "不要臉唄。"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江策給損了一個遍。

    江策還沒有任何反應,阮平昌第一個不高興,掃視一圈。冷冷說道:"江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誰再敢多說一句廢話,就給我滾出去!"

    有了阮平昌這句話,大家才收斂了一點。

    隨後,酒席宴會開始。

    阮平昌對待江策的態度非常的客氣。甚至可以用謙卑來形容了。

    其他人看到江策喫的那麼香,一個個都神色不悅。

    在座的,每一個都是達官顯貴,憑什麼要讓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江策坐在主人位子上?區長還對他那麼客氣。

    真真是豈有此理!

    有人心裏不爽,故意說道:"聽說江先生的醫術舉世無雙,能夠起死回生,讓病入膏肓的阮區長都恢復健康,真是了不起啊。"

    江策隨口說道:"不是起死回生,只是假死術罷了。"

    假死術?

    呵呵!

    在場也有醫生,是阮平昌的私人醫生薛曜。

    他之前因爲出國去尋找解救阮平昌的方法,沒有看到江策的神蹟,所以對江策的醫術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在他看來,江策就是投機取巧,把本來屬於他的好處給奪走了。

    哼!

    薛曜冷哼一聲,故意使壞。說道:"江先生,既然你這麼厲害的話,那我們就來玩一個小遊戲怎麼樣?"

    江策微微一笑,"什麼遊戲?"

    薛曜站起身來,隨手從口袋裏面抓了一把粉末。然後當空一拋,那些粉末就落入了所有的飯菜之中。

    他說道:"剛剛那些粉末之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有毒的,而且被我控制在了某一道菜內。請問江先生,這裏是哪一道菜有毒啊?"

    在場所有人都不高興了。

    好好喫飯,你當衆下毒是幾個意思啊?這是要把所有人都給藥死的節奏嗎?

    阮平昌說道:"胡鬧!薛曜,趕緊把有毒的那一道菜給端走,不要在這裏亂來。"

    薛曜聳了聳肩,"可以啊,只要江先生指出哪一道菜有毒。我就給端走;或者江先生主動認輸,那我就把有毒的菜給挑出來端走。兩種方式都可以,怎麼樣?"

    這就是挑釁。

    一般人怎麼能受得了?

    江策輕笑一聲,他掃視一圈,指着一盤水煮牛肉說道:"這一道菜是有毒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道水煮牛肉看了過去。

    這道菜真的是被下了毒嗎?

    薛曜哈哈大笑起來,"說什麼醫術高明、舉世無雙,簡直就是狗屁!我剛剛是把毒下在了麻婆豆腐裏面,根本就沒有下在水煮牛肉裏面!江策,你說錯了。"

    這下子,在場的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了譏笑之意。

    江策你不是得瑟嗎?

    現在看你還怎麼得瑟!

    剛剛阮平昌不是對你非常客氣,把你當上賓看待,說你的醫術舉世無雙麼?這一回,丟人丟大了吧?!

    大家都等着看江策的笑話。

    然而,江策卻聳了聳肩。說道:"薛先生,你記錯了,這麻婆豆腐裏面是沒有毒的,所有的毒都下在了水煮牛肉裏面。"

    事到如今還狡辯?

    薛曜狂笑說道:"我把毒下在哪一道菜裏面我自己不清楚嗎?"

    "嗯,或許你還真的不清楚。"

    "呵呵!"薛曜不屑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互相試喫,看看是你說的對,還是我說的對?"

    "可以。"

    一旁的阮平昌頓時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道:"你們兩個不要慪氣,這兩道菜裏面肯定有一道是有毒的,不管你們兩個誰中毒,都不是一件好事。"

    薛曜冷冷說道:"阮區長,這件事怪不得我,我也不想這個樣子,只是這個江策實在不知天高地厚,硬是要跟我鬥氣,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而已。"

    江策立刻回答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還不知道是哪一位。"

    大家看看薛曜,又看看江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說的是真的。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選擇相信薛曜。

    因爲那毒藥是薛曜下的,薛曜怎麼可能不清楚毒藥下在了哪一道菜裏面?

    阮平昌苦苦勸說也沒有結果。

    最後,江策跟薛曜一人端了一道菜,準備試喫。

    在衆目睽睽之下,江策拿起勺子。挖了幾勺豆腐吃了起來,一邊喫還一邊品味。

    "嗯,味道不錯,好喫。"

    一口接着一口,江策一連吃了好幾口。對於麻婆豆腐的味道感到非常滿意。

    但是,他並沒有中毒。

    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來薛曜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啊,說什麼把毒藥下在了麻婆豆腐裏面,結果人家吃了屁事沒有。

    薛曜眉頭緊縮。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就把毒藥下在了麻婆豆腐裏面。那爲什麼江策卻沒有中毒了?

    真是奇怪。

    江策微笑說道:"我早說過,毒藥是下在了水煮牛肉裏面,我勸你還是不要喫的好,省的中毒難受。"

    "我呸!"

    薛曜罵道:"毒藥絕對不在這水煮牛肉裏面。"

    說着,他就拿起筷子夾了兩塊牛肉放在嘴巴里面,細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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