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眼頭取出來,衣服已經燒了一個洞。
“這麼多人看着呢,你丟不丟人!”
蘭釵狠狠的拍了大鬍子一把,臉頰通紅。
噗
喬雅忍不住掩嘴一笑。看待陳飛的目光稍有變化。
實在是這一手太過精巧了,就像是看電視一樣。他怎麼可以彈得這麼準!
大鬍子心生憤怒,卻又無處發泄,誰都不知道這眼頭是怎麼掉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跑到樓上去換衣服。
“這麼多年了。妹夫還是這麼馬馬虎虎的,就跟當初你倆結婚的時候一樣,連戒指都能丟了,最後竟然是用一個易拉罐釦環代替的!”
咯咯咯咯
蘭芳說完之後,笑的停不下來。
蘭釵臉色紅如豬肝。
這件事是她這輩子最丟人的事了,蘭芳拿出來說無非就是在取笑。
不過事實發生過的,蘭釵也不好反駁。
好在今天是有備而來。
現在不着急,讓這娘們再嘚瑟一會!
第一輪交鋒,蘭芳顯然是佔了上風,聊起天來也是眉目飛揚。
陳飛早早就被她安排去跟喬雅在廚房準備餐食了。
主要也是怕被蘭釵問出什麼。
昨天陳飛出現在糰子的生日宴會上。
喬雅的二舅一回去把這件事就告訴給了蘭芳孃家所有的人。
糰子的親生父親回來了。
而且還要跟喬雅結婚。
聽說還是個工地上的小工。
蘭釵一得到消息,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
姐妹兩人多年的恩怨。
蘭釵這個時候來的目的是什麼,蘭芳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早上兩人坐在大廳聊天的時候。
蘭芳已經把大話放出去了。說陳飛以前是小工,但現在是個生意有成的大老闆。
沒想到陳飛竟然到了家裏來了。
這一下產生了變數,如果謊言被拆穿,那就更丟人了!
飯菜剛剛上桌。
蘭芳心中又生一計:“小陳,你去陪糰子把今天的作業寫完吧!”
“啊?”陳飛有些意外。
這意思是不讓他上桌喫飯嗎?
“愣着幹什麼,快去啊!”蘭芳暗示顏色。心中焦灼無比。
只有把陳飛支開,纔是萬全之策。
“行!”陳飛沒多想,反正也不餓,點了點頭就向樓上走去。
“誒,等等!這裏就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一點眼力都沒有啊!不陪我喝點酒。以後你還想娶我們家小雅?”
大鬍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副要替喬雅把關的姿態,把陳飛留在了桌上。
“妹夫,小陳不會喝酒。你就別爲難他了!”
蘭芳表情有些不自然,替陳飛想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藉口。
可這一下反倒弄巧成拙了。
聽到陳飛不會喝酒,大鬍子更來勁了,原本是喝啤酒的,現在直接拎上來兩瓶白酒,死活拉着陳飛坐在了桌子上。嘴裏還唸叨着。
“一個大老爺們,不會喝酒?說出去丟人不丟人?今天跟姨夫兩人把這兩瓶白酒喝完了。醉沒關係,吐沒關係。不敢喝我可看不起你!”
事已至此,蘭芳也只能硬着頭皮笑道:“那...那行吧,小陳就陪着喝點,可別喝多!”
這場合要是被大鬍子灌醉了,丟的可是她蘭芳的人!
陳飛嘴角露出些許苦笑。
這大鬍子竟然要跟他比喝酒?
不是自討苦喫嘛!
虛空中的影子都忍不住發出了一絲笑聲。
七年戰爭。
慶功宴不計其數。
還從來沒人見過陳飛喝醉!
大家都坐上了桌。
喬雅身旁卻還空着兩個椅子。
正是給蘭釵的女兒楊妙兒和準女婿張峯準備的。
“妙兒和小張什麼時候來?咱們等等吧!”蘭芳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不等了!小張現在在國際大公司裏當高管,工作繁忙的很。咱們這些普通人可能理解不了,分分鐘都錢,也不好催人家,咱自己先喫吧!”
蘭釵一揮手。臉色傲然,一句話字裏行間都是濃濃的炫耀。
蘭芳的笑容戛然而止,早知道就不問這句話了。
開始動筷子之後。
陳飛剛剛要擡手加第一塊肉進肚。
“小陳,你這可不懂禮數啊!”
大鬍子的聲音從耳旁響起。
陳飛的手一頓,收了回來。
先是撇了喬雅和蘭芳一樣,還以爲是喬家喫飯有什麼禮儀。
不過她們也是面面相覷,一臉的不解。
陳飛這才疑惑的看向大鬍子:“此話怎講?”
大鬍子擡手輕撫過鬍鬚,指了指一旁的白酒:“身爲晚輩,我們又是初次相見,指不定你以後還是我的外甥女婿,第一杯酒你都沒敬我,就直接動筷喫飯,恐怕不合禮儀吧!”
“是在下失禮了!”陳飛眉頭微皺,一杯酒而已,他並不在意,當下就取出酒杯斟滿一杯,打算端起來敬酒。
卻被喬雅伸手按住了!
“小姨夫,陳飛纔剛剛回來,一口菜都沒喫,空腹喝這種高濃度的白酒,很傷胃的,先喫菜吧!”
“對對對!哪有空腹喝酒的,先喫菜,喫兩口再喝!”蘭芳也趕忙從旁聲援。
兩人如此維護陳飛,完全是因爲此刻三人身處統一戰線。
而且她們二人清楚的很。
大鬍子這是故意刁難,想灌醉陳飛。
就算陳飛酒量再好,一口菜沒喫,先喝上幾杯白酒,不醉也得把胃給搞壞了!
“你們這些婦道人家懂什麼?男人喝酒就是得豪爽,扭扭捏捏的想怎麼回事!你說是不是啊小陳?”
大鬍子開口就是強詞奪理,一句男人喝酒女人不懂就讓蘭芳啞口無言。
喬雅也只能暗地裏扯了扯陳飛的衣袖,輕緩搖頭示意陳飛拒絕。
不料陳飛絲毫未聽進去,還是端起了酒杯:“小輩敬長輩是應該的!一杯酒而已,無妨!”
“好!像個爺們!”大鬍子暢快一笑,心裏其實已經把陳飛當成傻子了。
這個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應該藉口斡旋,而不是這樣衝動的爲了面子傷害自己的身體。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想到這裏,大鬍子又是一計上心頭,既然這小子這麼衝動,那他何不再使激將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