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着對崔羽說道,說的時候還故意將“小”的語氣給加重了。
崔羽盯着女人手上的拳套,也故意說道:
“大姐,你兩個手下這個樣子可不像小誤會。”
崔羽說的時候,同樣將“大”的語氣加重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鬼!”說完,女人的拳套突然閃爍了下紅光,整個人像顆炮彈一樣朝着崔羽衝去。
崔羽也不敢託大,同爲三階中級的覺醒者,這個女人明顯要比身爲召喚師的自己肉體要強,隨着一聲高昂的龍鳴,青眼究極龍出現在了崔羽的身後,巨大的身形直接將酒樓的前堂頂得粉碎。
白色的毀滅能量從青眼究極龍的三顆巨大頭顱中噴涌而出,飛速的朝着女拳師衝去,然而,女人的拳套剛一接觸到青眼究極龍的白光時,拳套周身就開始圍繞着一層薄薄的暗紅色光圈將女人包裹住,硬生生的將白光給擋了起來。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崔羽,女人嘴角閃過一絲自信的微笑,沒人能站着擋住自己的拳頭,就算軍部的那個李清歡親自來也絕不會也不能選擇硬抗自己的拳頭!
強勁的拳風虎虎生威,吹得崔羽額前的劉海都飄蕩了起來,而女人也就在這時看清了崔羽的全貌,她驚呼一聲,快速調轉拳頭,砸向一旁的柱子上。
崔羽被女人的一系列舉動給驚呆了,不明白眼前的女人爲什麼在快要擊中自己的時候要調轉方向,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不過也正因爲女人的手下留情,崔羽腳下的拉賈克斯也沒有破土而出,不然的話,和這個女人的戰鬥勝負還猶未可知。
女人的拳頭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柱子上,足有兩人合抱的柱子被頃刻擊穿,連帶着整座酒樓都在微微顫抖。
但女人毫不在意,回過頭來死死的盯着崔羽那張被前劉海遮住的臉,眼中的瞳孔也開始發生變化,由原本的黑色變爲了金色,隱隱閃着淚花。
女人站起身,微笑着對崔羽說道:
“你是小羽嗎?你還記得阿姨嗎?”
崔羽看着女人,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了,這個女人認識自己?可這怎麼可能呢?前世的星城可從沒出現過實力強勁的女拳師!自己就更別提認不認識了。
“大姐,我不認識你,我只是來找人的。”
崔羽但摸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再三確認後,才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女人站起身來,堅毅的眼神看着崔羽,半天才緩緩的說道:
“是來找你爸爸的吧?也難怪你不記得我了,那時候你還這麼小,跟我去見你爸爸吧。”
說完,女人一把拉住崔羽的手拽着崔羽朝着酒店的地下車庫走去。
“小羽,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大概有十幾年了吧!”
崔羽疑惑的望着女人,不知道這個女人天馬行空的思維到底想傳達什麼。不過,他還是很耐心的問道: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小時候見過我?”
女人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轉過頭來看着崔羽的臉說道:
“嚴格來說,我是你媽媽的閨蜜,當年還是我把你送到你媽媽手裏的呢。”
女人說完,好像是在回憶什麼,轉過身去,沒有在說話。
地下車庫內,一羣壯漢盯着被圍起來的擂臺,瘋狂的叫喊着,他們瞪大了眼睛,望着擂臺上的兩個拳擊手。
“歐文,快把你小子殺了,殺了他我就能贏兩斤的糧食,到時候分你一斤!”
一個壯漢對着那個被壓在身下的拳擊手瘋狂的嘶吼着。那個拳擊手好像也受到了鼓舞,儘管手臂和雙腳都被另一個拳擊手牢牢的鎖住,但是他還是在拼命的掙扎,他想到自己的小女兒此時還在家中等着自己,他就能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即使他已經兩天沒喫飯了。
崔羽的眼神一直盯着眼前這個身材各方面都極其誇張的女人身上,他苦思冥想,也沒能從他的前世記憶中想出任何關於眼前這個女人的信息。
女人似乎察覺到了崔羽的目光,只是臉色有紅,嘴裏嘟囔着:
“十幾年不見,已經變成了一個小色鬼了嗎?不過,真的變了很多呢!”
崔羽無視了女人的話,他現在出了不能確定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之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父親。父親爲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如果父親出了任何情況崔羽都會毫不客氣的將這裏的所有人殺掉。
周圍嘈雜的環境讓崔羽直皺眉。賭徒、拳擊手、拿着酒水的巴臺小姐......一切的一切都讓崔羽感到煩躁。
“還有多久?”
崔羽朝着剛剛還跟自己劍拔弩張的女人問道。
說來也怪,這一路上有不少女孩被身邊的賭徒所調戲,甚至被壓在擂臺上的也不在少數,可爲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敢來調戲自己身前這個大姐呢?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察覺到這個大姐的非凡實力的。
“拐過前面那個出口就到了,話說,小羽你真的不記得姐姐了嗎?真是讓人傷心呢!”
說着,女人故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向崔羽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女人身邊的一些壯漢聽了後紛紛目瞪口呆,驚訝的看着崔羽。
“那個小白臉是誰?怎麼好像跟林姐很熟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林姐養的小白臉吧,哈哈哈哈!”
“你不要命了?林姐的玩笑都能開?”
剛剛女人的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地下停車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當場將身邊的女人按在擂臺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壯漢,也紛紛停止了動作,一臉怪笑的看着崔羽,那種眼神像是同情,或者說是羨慕?
“我不認識你!你的人好像不知道什麼叫規矩!”
崔羽看着周圍人的目光越來越怪異,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女人臉色一紅,隨後調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對着那些壯漢和小姐說道:
“該幹嘛就幹嘛!別亂嚼舌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女人的話像聖旨一樣,原本安靜的地下停車場又重新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時,女人對着崔羽聳了聳肩,繼續帶着崔羽在髒亂的地下停車場閒庭信步的走着。
終於,在踩着不知道是第幾個使用過的避孕套之後,崔羽終於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的盡頭,或者說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在往嘴裏灌着劣質的高濃度白酒。男人身穿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眼中無神的凝視着前方,與這熱鬧喧囂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崔羽一看到這個男人,眼角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就是這個看似麻木的中年男人在前世末世爆發後,一直將兄弟姐妹三人護在身後,直到生命的終結。
崔羽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努力的想發出聲音,但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的喉嚨裏,既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但他最終還是用沙啞的嗓音對着中年男人說道:
“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