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朵的緋聞,最近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個網紅,被炒的沸沸揚揚的。
說她攀上了傅氏集團的公子爺,叫傅啓山,好死不死正巧是傅從璽的親哥。
要說生活狗血,還真是狗血。
反正蔣鶴是不相信的,傅從璽沒那麼容易接受一個曾經的情敵當嫂子,姜朵也絕不可能跟傅家有什麼關聯。
這個消息傳了兩三天後,直接夭折在搖籃裏,再也沒人提過了。
倒是遲倦,成天神出鬼沒的,在圈裏成了個迷,蔣鶴要不是有把江景別墅的備用鑰匙,估計見都見不到這位爺。
他剛走進着別墅的時候,就覺得怪冷的,陰氣陣陣。
蔣鶴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整齊的異常,不像是那位爺的作風。
遲倦這個人,平日裏懶散的很,能不收拾就不收拾,畢竟曾經有姜朵在,他沒必要操心這個。
姜朵跟他的戀愛,準確來說,就跟養兒子一樣,這兒子還正好是在叛逆期。
蔣鶴抽了抽脣角,把目光投在了別處,隨口問了句,“遲倦?”
一片寂靜。
蔣鶴推開了幾間臥室,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就連廚房,都毫無油煙氣息。
這房子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從來就沒住過人一樣。
蔣鶴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洗手間卻突然發出了一陣細微的響動聲——
他頓住了腳步,疑惑的輕腳走了過去。
洗手間的門並沒有關緊,露了一條縫出來,裏面有微弱的燈光,還摻雜着些許的細碎聲音。
蔣鶴皺了皺眉,推開了門,就在他擡眼看過去的一剎那,裏面的人也正好對上了蔣鶴的目光!
一注血液從遲倦的眉間滑下,他閉了閉眼,那血順着眼皮往下掉着。
蔣鶴正準備衝過去制止他的時候,遲倦卻細緻的開始修臉上的眉毛。
遲倦是學美術的,審美一向優越,可蔣鶴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模樣,就算曾經光鮮亮麗的時候,遲倦對自己的皮囊也沒有如此在意過。
蔣愈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罵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做給誰看?”
遲倦停下了手,像是有些疑惑,扭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沒有瘋,我只是……想變漂亮一點。”
洗手檯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全都是化妝品,遲倦將它們弄在臉上,均勻又妥帖,一派男生女相的模樣。
他很好看,並非庸俗。
遲倦的手指上佈滿了顏色,敞開的領口很大,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堪稱嶙峋的身體——
他太瘦了。
是一種畸形的、病態的、堪稱瘋魔一般的瘦。
你往近了瞧瞧,甚至能看到一條條肋骨刺目的暴露着。
遲倦抿着脣,並沒有搭話的興致,更沒有開口的力氣,他全神貫注的凝着鏡子裏的自己,緩慢的撫摸着自己的眉毛。
他擦乾淨了臉上的血痕,重新開始打量着自己。
已經很完美了。
無處可挑了。
姜朵會喜歡的吧,會的吧,怎麼能夠不喜歡呢。
這是他堪稱最完美的作品——他自己。
鏡子裏的他脣色蒼白,毫無生機,遲倦皺了下眉,垂眸掃了眼桌上的口紅,他伸過手,正準備上脣的時候——
蔣鶴突然一巴掌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