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苦澀的笑了笑,要顏寧真是個裝的白蓮花,倒還好說,戲嘛,總有戳穿的一天,她姜朵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等得起。

    不過,很可惜,姜朵看人一向很準,就連隔着照片也能把顏寧看的透透的。

    那可是真正的白富美,她接受的教育可比李麗那不入流的強好幾倍,拼爹拼媽姜朵都比不起,更別說拼別的了。

    論學歷,姜朵一向擡不起頭,當初李麗走了以後,她就直接輟學打工,現在才幹出了一點小名堂來,可人家顏寧打孃胎裏就比她強。

    論長相,她被人說成狐狸精整容臉,網紅有的特徵她也有,夜場裏隨便拉一個出來,身材跟她估計也差不多。顏寧呢,那才叫至善至真至美,不管是誰看了都聖母心氾濫。

    姜朵有時候想,要是她是個男的,也會選顏寧這樣的小姑娘。

    沒別的,男人或許會喜歡外面花裏胡哨的女人,但養在家裏的一定是一朵乾淨的小玫瑰。

    姜朵伸手點了煙,卻夾在手裏沒抽,“算了,校花談不上,笑話倒是算一個。”

    她這個身材再去穿校服,更顯得像是什麼失足少女拍了個三無雜誌,只有被羣嘲的份,更別說讓遲倦心動了,能讓他不笑出聲都難。

    姜朵凝着手裏的煙,思緒飛遠,她當初學抽菸的年紀很小,那時候跟不學好的幾個混混在一起玩,人家激她幾下她就氣鼓鼓的跑去買了煙,裝模做樣的學着李麗的樣子抽。

    結果有個男的跑過來說她裝,抽了一根又一根其實根本就沒過肺,完全就是裝樣子而已。

    姜朵最見不得別人激她,一激她就反骨一突,當場就學會了過肺。

    不過現在姜朵後悔了,她寧可跟遲倦認識的場合是圖書館菜市場,而不是以焚一老闆娘這樣世俗風塵的身份跟他約。

    但姜朵轉念一想,遲倦估計也不會去圖書館菜市場。

    他視書本如砒霜,去圖書館等於靈魂出竅了。

    再者,遲倦過的又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富二代還要錦衣玉食的生活,估計更不可能出現在菜市場。

    左思右想,也只有焚一老闆娘這個名頭能碰上他了。

    姜朵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不幸。

    她嘆了口氣,順着手準備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卻被艾拉攔了下來,艾拉拍了拍她的手,

    “你剛纔都喝好幾杯了,這又不是水,再喝就真過夜了。”

    過夜

    姜朵眼睛眯了眯,總覺得自己靈魂在躍躍欲出,眼前的景物都開始飄飄然,心也跟着到處飛,“過夜就過夜,老孃還缺男人焚一的還不夠我睡老孃一抓一大把,要什麼狗屁遲倦”

    艾拉愣了幾秒,伸出手在姜朵面前晃了一下,卻發現姜朵仍然是一副靈魂出竅的醉鬼樣,她嘆了口氣,轉了個頭卻對上了老韓的目光。

    艾拉皺眉,突然覺得老韓有點奇怪。

    蕭燃早就無聊的出了包廂尋覓豔遇了,但老韓卻還在這一杯接着一杯的陪着倆人喝,雖然前陣子他出了個小車禍,但那點小傷,早恢復了,不至於無聊到在這兒一聲不吭的。

    那,要麼就是對在場的有意思,要麼就是喝麻了。

    反正艾拉先排除了自己,她出了名的“夫關嚴”,魏佐管她跟管女兒一樣,今天出來都是跪求了幾小時才換來的娛樂時光,老韓更是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不至於要撬牆角的。

    那

    就是姜朵

    艾拉眼底浮起一絲興味,她朝着老韓擠了擠眼色,“韓宴城,你今天挺怪啊,怎麼打牌輸了錢”

    韓宴城不動聲色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底的墨色愈顯濃稠,死死的凝着正喝醉了酒滿嘴胡話的女人。

    姜朵。

    他記得很清楚。

    那個爽快的喊了“八個二”的女人。

    也是唯一一個,讓他輸了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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