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倦出院出的很快,並不因爲傷好了,他只是嚷嚷要去尋樂子,成天憋在這腳都伸不直的地方太難受,姜朵交了醫藥費後就隨他去了。

    他自己在四九城有套房,不過聽說是租的,還有半年期限,遲倦大手一揮跟姜朵說每個月給他兩萬零花錢買個包,他就同意姜朵住在這兒。

    兩萬塊可比租房的錢多多了,遲倦很明顯是在坑蒙拐騙,但姜朵這冤大頭依舊心甘情願的給他買了包,遲倦誇她上道,她淡淡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麼。

    家裏太久沒人住,髒亂差的要命,姜朵花錢請了阿姨來打掃,但很多東西都太缺了,冰箱裏空空如也,連一粒米都找不到。

    姜朵掃了眼正躺在沙發上打遊戲的遲倦,輕聲說,“我出去買點東西。”

    話音剛落,遲倦就扔了手機坐直了,他眸光很冷,對着門口的人說,“你現在是打算去超市被人一口一唾沫淹死麼”

    姜朵低頭沉默,也是,現在出門無異於找死,之前艾拉發了幾張焚一的照片,門口被人用噴漆寫了幾個小三必死的打字,還貼了姜朵的遺照上去,就連公寓也被人給扒了出來,走廊樹了幾個花圈擺的好好的。

    給她做喪。

    小三從古到今都是不得好死的,人人都能脫口大罵的,真僞不重要,先出口氣最重要,尤其是像姜朵本來家裏就不乾淨的人,最容易當個活靶子給人泄憤了。

    姜朵轉身坐回了沙發上,望着遲倦包紮着的那隻眼睛,其實就算只露出一隻眼,他的妖媚並沒有減少半分,那微卷的銀色碎髮正好遮住了醫用紗布,另一隻眼睛下的淚痣照樣尤爲漂亮。

    長得模樣很絕的人就是這樣,明明放別人臉上是難看的疤痕,在他身上倒成了成熟的魅力,慾念的烙印,俗氣點說,還成了天使的吻痕。

    姜朵收回目光,隨手拿起水遞給了遲倦,“那以後我倆喫什麼,一直點外賣或者泡麪麼”

    遲倦瞥了她一眼,嘖嘖了幾聲,“你太不會過日子了,我剛叫了蔣鶴幾個過來給我買東西,花別人的錢不更快樂些”

    姜朵沒反對,也是,在如何讓別人快樂的爲了他掏錢包這件事上,遲倦的確是演繹的入木三分,這世界可沒人能在這方便比贏他。

    她捏着手機,打開了以後卻又關了,現在朋友圈隨處可見的都是她那小三打原配的視頻,看了煩,不看更煩,那些好友要麼就是知道她看得到故意發出來的,要麼就是早就忘了列表裏有姜朵這號人,順手伸張正義的。

    總而言之,這圈子裏,姜朵的名聲已經臭了。

    其實圈子裏很多都是小三二奶三奶的,只是大家做事都很低調,畢竟又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事兒,就算原配欺負了也只會在豪宅裏對着男人哭哭唧唧,順便再撈幾張卡而已。

    好不容易見到了個如此“剛的不要臉”的姜朵,人人都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看戲,恨不得把姜朵拿出來鞭屍鞭屍,讓她寫本小三歷險記出來看看。

    遲倦躺在沙發上耍手機,平時的這個點他要麼混跡各大夜場,要麼纏綿酒店大牀,鮮少在自己家翹着腿打遊戲的。

    要不是旁邊還有個姜朵伺候,他估計真得出門暴走了。

    想到這兒,遲大少爺更煩了,從抽屜裏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根菸出來,再從沙發縫裏找才找到了個快沒油的一塊錢打火機。

    正準備將就將就,剛把煙遞入脣中的時候,姜朵就伸出手把煙扔進了垃圾桶裏,臉上還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字正腔圓的說,“醫生說了禁菸酒。”

    遲倦罵了句髒話,繼續說道,“行,你牛批,老子要出門。”

    姜朵摁住了他的手,“不準。”

    遲倦氣笑了,盯着姜朵說,“你不會指望爺現在這副模樣去牀上伺候你吧”

    姜朵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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