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進去的時候,cici正好在燈光下調酒,她瞥了眼走過來的兩人,笑了笑,畢竟姜朵是上次跟遲倦一起來的銀髮美女,想不記住都難。

    她眼睛睨了眼蕭燃,彎了彎脣,遞了兩杯過去,輕聲問,“來尋樂子”

    姜朵頓時就明白了什麼意思,蕭燃長得太奶狗太嫩,被cici錯認成了牛郎,以爲姜朵是拉着他過來睡一宿的。

    姜朵輕咳了一聲,“沒有,開兩間吧。”

    cici點了點頭,隨手拿出兩張房卡,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姜朵,點了一下姜朵下巴上的一顆痣,她收回手的時候詫異的擡了擡眉毛,“噢,看錯了,以爲沾上髒東西了。”

    姜朵被蕭燃拉着離開的時候,回過頭看了cici一眼,迷離的燈光打在cici身上的時候,竟有種別緻的風情,很難說,但很漂亮。

    她一向以爲遲倦喜歡的貨色是網紅臉或者清純掛,要麼是濃烈的波濤洶涌熱情似火,要麼是穿着短裙膝蓋泛紅的少女,但cici這種的,姜朵確實很意外。

    cici長得很高級臉,身材有點模特的意思,打扮起來確實像隨時隨地準備去走秀的模樣,臉不算立體,甚至有些寡淡,可顴骨倒是有點高,顯得很冷清。

    之前遲倦說過不喜歡這掛的,覺得太冷,沒激情。

    姜朵先進了房,把蕭燃抵在門外,說自己要洗澡,蕭燃半信半疑的要命,生怕她想不開跑去跳樓了,姜朵聽了這話都氣笑了,

    “放心吧,老孃就算死也要比遲倦晚死一秒。”

    她進了房間將行李一扔,直接躺在牀上發呆,有時候姜朵覺得自己活得很失敗,這麼多年來交的朋友都少得可憐,唯一能說幾句話的現在也不在眼前,傷心的時候,她也只能躲着傷心。

    姜朵抿了下脣,伸手從包裏拿出了那張照片,前天剛拍的,今天就分手了。

    有點想哭。

    姜朵伸手把被子壓在了自己腦袋上,窒息的感覺能讓她哭的不那麼厲害,明明這個時候她應該去回想遲倦對她很差的那些事,好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恨死他。

    可姜朵閉上眼,全是遲倦朝她笑,哄着她,咬着煙撓她的癢的畫面。

    遲倦應該是喜歡過她的,要不然當初怎麼會挨下那一板凳,留了個九針的疤,要知道,他這個人最惜命又最愛漂亮,別說疤痕了,就是有一點瑕疵,他都會皺眉。

    之前有人欺負過她,讓她陪酒,遲倦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上去打架,手臂腳踝上全是血痕,而他只是隨隨便便塗了點藥,懶得計較。可要是蔣鶴敢碰掉他一根睫毛,遲倦都會氣的甩起東西打他。

    遲倦從來就是那一副永不正經的浪蕩公子的模樣,流連在俗世中的妖孽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大把的人想睡死他,可他就那麼冷冰冰的看着,碰着幾個感興趣的就睡睡。

    不談真心,不言真意,一切都是姜朵自己想多了,想複雜了。

    沒人能抓得住他。包括姜朵。

    是姜朵想要的太多,庸人自擾。

    她擡起手擦了擦眼淚,顫顫的點了根菸,卻在看到那煙的包裝時直接崩潰了,她身上有太多遲倦留下來的痕跡,包括他喜歡的煙,聽過的音樂,睡覺時最愛的姿勢

    四年了,她對遲倦熟悉到能替他寫一本自傳出來。

    要怎麼說呢,要怎麼斷的乾淨呢,一把火燒個精光的話,不如把她帶着一塊燒死好了,反正她活膩了活煩了,被人罵了十幾年,已經聽厭了。

    要是去死的話,會不會就能安靜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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