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兜中掏出止血膏,白石一邊警戒着四周一邊將自己的傷口用膏藥封死。
這種膏藥是忍者世界的土特產。
起初是具有粘性的淡綠色膏狀物,但是在與血液接觸後便會逐漸硬化,之後還會被人體細胞吸收,比起體內血小板的工作效率要高出好幾倍來。
熟練地止好血,白石的右手扶着刀柄,愜意地看着葉倉和十二三名霧忍們的廝殺場面。
大家都不是什麼善類,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同情不同情的。不僅如此,他還巴不得這批人同歸於盡。
要是呆會兒還有幸存者活着的話,那隻好自己出馬來補上一刀,送對方早日解脫。
霧忍們,在葉倉不顧一切後果的進攻中接連死亡,其中最慘的莫過於西原柘,他的雙手雙腳在對方有意識的控制之下變成了四塊肉乾。
只能躺在這片泥巴水中半死不活地呼着氣。
這個女人瘋了,可能是因爲無法接受村子將自己作爲戰爭賠償的事實。此刻的她已經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只想着怎麼幹掉這一批霧忍。
在她如此捨命的進攻下,早已沒有了鬥志的霧忍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不過是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僅剩下的霧忍便被葉倉盡數斬殺在了當場。
除了那位還在苟延殘喘的西原柘。
“喂。”
沒有往日那種自信的神態,渾身是傷的葉倉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白石說道:
“那個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
“你不留戀村子麼。”
“我只留戀人。”
“”
繼續注視着白石的黑眸,葉倉那雙無神的眼睛裏突然流露出了怨毒和憎恨的情緒。
“幫我。”
“沒空,等我宰了你,我還要去找那個被你弄丟的女孩子。”
明明就是一句充滿殺意的話,可是從白石的口中說出來,就彷彿是在嘮家常一般。
女人沒有理會對方的殺心繼續道:
“我可以幫你找。”
“不用。”
“我大致知道那個姑娘離開的位置。”
“”
“等找到那個姑娘後,你要幫我。”
又一次被威脅,心中十分不爽的白石咧着嘴笑着說:“不需要。”
“”
“你想回雲隱麼。”
“不”
“繼續說。”
“你幫我一個忙,然後我跟你回雲隱。只需要表明我的身份,你的叛國罪會被抵消一部分起碼可以抵消死罪。”
“就你”
“足夠了。”
“不用。”
“爲什麼,你不想你的戀人麼”
“不想等等,什麼戀人”
白石有些呆愣地回答着,戀人兩個字讓他一下子愣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有個戀人了。
看着對方呆愣的模樣,葉倉疑惑道:“你不是說,你想念你的戀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念我的戀人我什麼時候有戀人了
稍作回想,白石連忙否認道:“嘖,我說的是留戀一個人,不是留一個戀人你語文怎麼學的”
“留戀一個人,不就是戀人麼。”
“呸,不對,是留戀幾個人,不是一個人。”
有些失態的白石頭一次焦急地辯解着,拜託,由木人現在才十一歲好嗎,自己又不是特麼變態。
所以十一二歲的小情侶,放在這個世界上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因此,在葉倉看來對方要相貌有相貌,要實力有實力,這個年紀有戀人是非常正常的事。
但是作爲當事人的白石又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心理年齡二十多的他,對這種小姑娘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況且,他喜歡御姐。
沒有理會白石的辯解,默認對方只是不想承認的葉倉接着道:
“總之,如果你幫我,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會以俘虜的身份跟你回雲隱。無論怎樣,你至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你憑什麼覺得你的身份可以足夠抵消我的死罪”
“我殺過很多人,這裏面同樣有不少雲隱的忍者。”
“就這”
“我想讓你幫我殺掉幾個砂隱的高層。這樣一來,我的身份”
“再見。”
沒等葉倉說完,被戀人問題攪得心煩意亂的白石轉身就打算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他甚至忘記自己本來是打算把對方一起宰了的。
“”
看白石的背影,想要報復村子的葉倉咬着牙喊着。
“只要你幫我,我的命給你。而且我們不是潛入砂隱村殺人。我知道一些高層的生活習慣,我們可以半路劫殺他們。”
背影,越走越遠。
“你身爲叛忍又有那麼多仇人,以後總需要幫手”
背影,在這停頓。
這句話成功地讓白石想起了曉組織的事情。
確實,自己需要幫手,一個人終究是分身乏術。
“繼續。”
一邊轉身一邊說着,白石回頭看向葉倉的位置。可是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再一次陷入呆滯。
只見對方在她自己的左鎖骨下處用非常緩慢地聚集出了一個封印符號。
這個符號,白石認得。
有重罪的忍者在被抓到的時候,就會被打上這個符號。
符號本身其實是一種類似於起爆符的陣法,區別在於只有掌握陣法內正確的查克拉路徑纔能有權引爆它。
而且符號由於是刻印在身體內,想要消除的難度很大,正常情況下起碼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把查克拉路徑消磨掉。
同理,能消磨掉,自然也能加固。
如果僅僅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那還不足以用來爲威脅震懾罪忍。
當有人將自己的查克拉通過正確的路徑附着在符號上後,此人就能遠程起爆該陣法達到殺人效果。當然距離不能太遠,起碼對方要在自己的視野或感知範圍之內。
說白了,就是忍者世界的弱化版遙控炸彈。
“我把陣法的歸屬權給你,你幫我報仇。以後我就是你的。”
“”
嘖,這說法不太行,由木人聽到會生氣的,白石心中嘀咕着。
“事後,你就是讓我去殺風之國大名也行。”
“如果我幫你砍了人後,你選擇自裁,那我不是血虧。”
“你幫我,我就幫你。”
“”
沉默片刻後,只聽啪嗒一聲。
一瓶止血膏被葉倉的手接住。
還沒從戀人問題中緩過勁來的白石用着莫名的語氣說着。
“別流血流死了,你這個瘋女人。”
“哦,對了,以後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