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門主?”沈擒虎一怔,眼中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炙熱,忍不住問道:“你有把握?”

    梁逸飛猛一擡頭,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玩轉着手中的小小茶盞,不疾不徐地說道:“把星耀幫的人滅掉,由你們長興幫執掌天門,你做門主。”

    照他的想法,是把兩夥人都滅了纔好,他把兩家的產業都給吞了,奈何那個竇老爺子可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連他老子見到也要恭恭敬敬奉承着,敢亂來,隨時有他整個梁家都承受不起的雷霆之怒降臨,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天門的香火不能斷,不過不妨礙他悄悄把這股勢力握在自己手裏,他就不信那老不死的能一直活下去。

    想到竇老爺子,他就有些鬱悶,都一百出頭的人了,身體還棒棒的,絲毫看不出有要掛掉的跡象。

    沈擒虎聞言搖頭道:“說得容易,關鍵是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星耀幫那些人的對手,鬧翻了的話,還不知道是誰幹掉誰。”

    “我再幫你們找些人,裏應外合,應該就差不多了。”梁逸飛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道。

    “那也是王天剛執掌天門,能有我什麼事?”

    “這個簡單,找個機會把王天剛也一起做掉。”

    沈擒虎先是一愣,隨後苦笑連連道:“原長興幫的兵部人馬都是王天剛一手調教出的子弟兵,我根本掌控不了,沒有王天剛給統一號令,根本沒辦法和星耀幫決戰,若是殺了王天剛,長興幫必定四分五裂,一個四分五裂的天門,對我有害無益,做門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王天剛執掌天門後,也不會虧待我,一樣會幫我報仇。”

    他倒是心裏明白,殊不知梁逸飛就是想讓天門派系林立,然後方便掌控,誰不聽話就換誰執掌,總之就是爲他所用。

    梁逸飛沒想到他還有這覺悟,能拒絕當門主的誘惑,倒是小看了他,頓了頓道:“那就看天門最後的決定再說吧。”

    倆人散夥後,坐在車內的沈擒虎冷笑連連道:“小兔崽子,要不是有個好出身,你算個屁,爺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竟敢在爺身上玩手段……”

    當天晚上,梁逸飛又出現在了他父親梁梟雄的書房內,老管家龍業也站立在旁。

    梁逸飛將沈擒虎的話轉述一遍後,書房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良久後,梁梟雄皺眉沉吟道:“逍遙派?逍遙派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擡頭看向老管家問道:“龍叔,你對江湖上的事比較清楚,這逍遙派的底細你知不知道?”

    老管家整個人清清瘦瘦,精神矍鑠,站在那裏腰板筆直,聞言微笑道:“江湖上一向都是藏龍臥虎,不乏奇人異士,誰也摸不清水有多深,逍遙派還存在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若說逍遙派的底細,卻從未有人真正瞭解過,歷史上他們要麼不出現,一旦出現,那就是轟轟烈烈,盡幹些舉旗的事情,讓歷代統治者很頭痛,一向都將它定位爲邪教來鎮壓,可始終是殺不絕,自古以來的江湖門派,還沒誰的風頭能和它媲美,所以它在古時候有很強的號召力,一旦它舉旗,天下的奇人義士及各門各派的弟子中少不了有人會雲集於它的旗下,可惜卻始終無法有人瞭解它的底細,倒是讓他把各門各派的底細給摸得清清楚楚,時代漸漸從冷武器向熱武器過度後,逍遙派才漸漸沒了蹤跡。”

    “逍遙派這麼厲害?”梁逸飛吃了一驚道。

    梁梟雄熟讀歷史,對逍遙派多少有些瞭解,和龍業說的有所吻合,微微頷首道:“龍叔,照你所說,逍遙派如此不凡,逸飛想動晴天集團是不是有些不明智?”

    “也沒什麼明智不明智,逍遙派之所以在古時能鼓動人心,是因爲那時候的人愚昧無知,現如今誰還會喫他那一套,真要是實力不凡弟子衆多的話,憑這個時代的交通和通訊,不可能隱蔽到現在一點風聲都不露,唯一的解釋就是,逍遙派真的已經沒落了,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與其看着晴天集團被別人喫掉,還不如我們自己喫。”龍業笑道。

    這話聽得梁逸飛心裏舒服,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梁梟雄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笑道:“龍叔,打打殺殺的事情逸飛不在行,天門那邊的事情,你就幫他看着一點吧。”

    “好的。”龍業腰身微微彎了一下。

    楊辰還是頭次來燕京,閒着沒事當天就退了房間,買了張地圖,在燕京到處亂逛,也算是他的老習慣。

    逛到天黑,就隨便找了個酒店入住。

    第二天逛在街頭,忽然接到小月兒的電話,說是請他喫飯。

    報上所在地址後,沒等太久,小月兒便親自開車來接了他,找了家僻靜的私房菜館子,要了間包廂。

    酒菜齊全,服務員離開後,楊辰笑着問道:“你們商量出結果了?”

    小月兒邊幫他倒酒,邊說道:“你要知道我們本來是答應了梁逸飛和王天剛他們對付你們的,所以無論是幫哪邊,都有違我們天門的信義。”

    兩人碰了個杯,楊辰抿了口酒,笑道:“那現在呢?”

    小月兒夾了片爆肚納入嘴中,有滋有味地嚥下後,搖頭苦笑道:“只能是互不相幫,你們的事,我們天門不插手,說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等於還是幫了你們,所以梁逸飛和顧伊靈那邊,我們天門就有些不好交代了,真是件頭疼的事情。”

    楊辰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老頭總算是沒有看走眼,天門的本色沒變,也不枉自己跑這一趟。

    愜意地夾起菜納入嘴中咀嚼道:“他們從你們嘴中搶了昌隆集團就應該知足常樂纔對,太過貪心不足的話,遲早會撐破了自己的肚子。”

    “可惜他們不會這樣想,哎麻煩最終還是到了我頭上,門主讓我四處去求神拜佛化解這事,這段時間不知道又要賠上多少錢和笑臉,光陪錢和笑臉也就罷了,碰上一些色咪咪的傢伙,足夠噁心得你幾天喫不下去飯,我名聲就是這樣被搞臭了,再這樣下去,我自己都發愁什麼時候能嫁出去。”

    小月兒有些鬱悶地發了陣牢騷,隨後把這個話題扔到了一邊,有些好奇道:“對了,我們門主另外交待給我一件事,讓我問問你們逍遙派山門在哪裏,本幫準備派人還禮,去你們逍遙派拜山頭。”

    楊辰無語,自己開口閉口地稱我們掌門,也是想給人家一點心理壓力,要是真告訴了地方,人家到時候一看,堂堂逍遙派掌門原來是個光桿司令,而且還勾搭寡婦,還不得讓人家笑掉大牙,老頭躲在山裏面可以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吶最重要的是,老頭交待過自己,不要外泄逍遙派的底細。

    “我們掌門說了,逍遙派不會輕易出世,也不想和外界過多接觸,拜山頭就免了吧!”楊辰敷衍道。

    小月兒猶不甘心,反反覆覆追問了幾次,可惜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兩天後的下午,楊辰接到了陳瑤的電話,告知了他舉行晚宴的地址――天諭山莊。

    楊辰坐着出租車來到時,天色已經微暗,山莊門口張燈結綵,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一輛輛豪車裏面的主人向門衛遞出請帖後,駛入山莊裏面。

    楊辰走到門口便被門衛攔了下來,說自己是陳瑤的朋友也沒用,沒請帖就是不讓進去,頓時納悶了。

    剛要打電話給陳瑤,門口一個穿着華麗公主裙、正在東張西望的小姑娘湊到了他面前。

    小姑娘很可愛,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楊辰?”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問道。

    楊辰愣了愣,隨後反應了過來,估計是陳瑤派來接自己的,收了電話,點頭道:“是我。”

    小姑娘小大人似的背個手圍着他轉了兩圈,最後才勾了勾手指道:“跟我來。”

    就這樣把他給帶了進去。

    山莊很大,林木鬱鬱蔥蔥,裏面有座波平靜的小湖,沿着湖邊的碎石小路走過時,偶爾能看到缺氧的魚從水面越出,落水砸得湖面漣漪四蕩。

    旁邊常青樹拱衛的大路上,不時有豪車呼嘯而過。

    不遠處起伏蔓延的短齊草地上,彩燈如織,穿着華衣的貴賓雲集,三三兩兩的在那談笑風生。

    在前面帶路,背個手的小姑娘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楊辰說道:“我叫陳彩,陳瑤是我堂姐,你跟我堂姐是什麼關係?”

    猛不丁的一下,正觀察四周的楊辰差點沒撞她身上去,幸好功夫好,纔沒出意外。

    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朋友關係。”

    “那你認不認識葉鑫?”陳彩忽然一臉嚴肅道。

    一看這樣子,楊辰便知道來了個打抱不平的,頓時一臉茫然道:“我不認識,葉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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