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放肆”
古滄凌冷漠一笑,一縷劍氣從指尖迸發,頃刻迸發百萬劍氣攪碎灰色空間,一個照面功夫,寸寸崩裂。
“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一代神將如此弱小,委實悲哀。”
山巔之中,傳遞古滄凌猖狂的笑聲,如此肆無忌憚,如此藐視對手。
“是嗎”
虛空之中,同樣傳來王明苦傲然的笑聲,絲毫不將對手放在眼中。
砰
一縷死亡之息從空間中鑽出,直襲古滄凌身後,後者頃刻臉色變色。
劍氣護體被刺破一個窟窿,死亡之息襲進體內,生機如沾染邪火,怎麼都撲滅不了,順着生機破壞全身機能。
噗嗤
古滄凌噴出一口老血,身體飛出四柄神劍,分四個方位攪碎灰色空間。
霎那間,搶佔這方空間主動權。
只見千萬劍氣貫穿空間,不老山山巔寸寸震動,彷彿下一刻就要崩裂。
大道之音充斥其間,每一寸空間都被無盡劍氣絞殺,就算王明苦化身死亡之息,也難逃如此大面積的絞殺。
少時,血光染紅天際萬丈,如夕陽染紅天際,一道身影重重地跌落長空。
“公子,我要走了,保重”
躺血泊中王明苦,朝東長煌背影虛弱說道,眼神沒有一絲懼怕,相反的是那一種解脫,一種滿足願望後的喜悅。
東長煌緩緩轉過身,蹲下抱着他往棺材,微微嘆息道:“不要爲今日的選擇而後悔,等會兒我讓他給你陪葬。”
王明苦一邊口吐鮮血,一邊苦笑道:“敗了就敗了,公子無需爲明苦出頭,一切都是由自己命運決定。”
他一點兒也不懷疑公子的實力。
“一明一生苦。”東長煌爲他打開棺材,如同感同身受,不由沉吟道:“天悠悠,地悠悠,半杯秋水往事空。”
“公子,來世”王明苦眼皮無力垂下,將熄滅的眸光逐漸掩蓋,身體沒有生機支撐下,軟綿綿爛醉如泥。
“安好”東長煌輕輕將他放在棺材裏,想了想將頭頂上的柳條花環戴在他頭上,經過大半月那依舊如剛摘下。
蓋上棺材埋下。
這一幕被古滄凌盡收眼底,沒有阻擾,也沒有說話,等待東長煌做完後,淡淡笑道:“你小子果真重情重義。”
“你走吧,以免我改變主意。”東長煌沒有擡眸看他一眼,只顧給墳墓填土,哪怕如古皇這等強者,他都不會放在心上,能讓他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
“囂張”古滄凌失笑,“年輕時我比起你更囂張,現在呢比以前更囂張。”
“你大可試一試。”東長煌輕聲道。
聽到這樣威脅的話,自詡一代皇者的古滄凌,怎能視而不見,冷冷說道:“小子,別以爲本皇不敢殺你。”
東長煌啞然失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從腰間拿出酒壺在墳前澆酒,之後喝了一大口,才擡眸看古滄凌一眼。
“一劍仙王都沒有資格跟我這樣說話,你一個僞皇算什麼東西。”
“放肆”古滄凌勃然大怒,他平生最忌諱他人稱他爲“僞皇”,列爲逆鱗。
上一個說他是僞皇的,墳頭草已枯萎。
事實上,的確是僞皇。
皇者,受仙帝冊封,得天地承認,掌皇印,那纔是名正言順的皇者。
自封爲皇,不過一種虛名罷了。
這種野路子皇者,仙域比比皆是。
縱然如此,其實力更不容小覷,沒有實力做後盾,自封爲皇不過個笑話。
正當他準備出手時,臉色突然大變,來不及找東長煌算賬,一溜煙消失於山巔,行色匆匆,彷彿有重大變故。
山腳下候着的行宮,都來不及坐下,直接一句撤軍,人已消失不見。
對於他的突然變故,東長煌沒有多看一眼,繼續喝着他自個兒的美酒。
砰
徒手劈下兩塊堅硬的巨石,以劍氣切成長方形,做出石碑模型,合在一起,以冰雪爲水潤滑,開始打磨石碑。
不老山的石頭,是非常堅固的老青石,堪比一般刀劍,就算百萬年時間都不會腐蝕,是極品的石碑材料。
在這裏的大塊老青石,沒人移走得,不是受形成天地鎮壓,而是一塊巴掌大小已有萬鈞之重,何況是東長煌劈下萬丈之長,千丈之寬的驚天巨石。
嚯
嚯
嚯
東長煌隻手抓住上面一塊巨石,以另外一塊石頭爲磨石,中間加冰塊潤滑,兩塊巨石緩緩磨合發出巨響聲。
所有人在此一定驚掉下巴,如此之巨石塊,非一般人能推得動,況且看他這個模樣顯得非常輕鬆,毫不費力。
不知時間過去幾許,石碑磨成。
轟
萬丈之高的無字碑,被東長煌立在王明苦墳墓旁邊,也就是那一雙黑蟻的腳印,一看之下,石碑直破九重天。
做完這一切,躺在無字碑前,取出美酒一個人喝着孤獨的酒兒。
“這天下”
“我送走你們,到頭來只剩我一個,有人說羨慕我的道行和地位,然而卻不知道,我只羨慕凡人的生活。”
“重寶”
“權力”
“實力”
“地位”
“金錢”
“仙荒之中,沒人會知道,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想要唾手可得。”
“這些,曾無數次失去,最後卻峯迴路轉再次擁有,捨棄不掉。”
“歷經無盡歲月,見證了這天地諸般精彩,也見證這天地的毀滅。”
“帝師人生,就這麼樸實無華。”
“五十萬年前,和不死巨頭一戰,將其釘殺在不死山之巔。”
“以他不死之道的造化,估計很快就甦醒了,他同樣送我一份厚禮,陷入無盡不死之道中,這一世算重生吧。”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倩影氣喘吁吁攀上巔峯,還未來得及稍作休憩,擡眸看到一塊驚天無字碑,一個在碑前有一口沒一口喝着小酒兒的人影,頓時大驚。
在這一刻,好似一個失魂落魄的風流公子,失去往日的生機,他是那麼的憂鬱,那麼的憂愁,那麼的孤獨
看到這個影子,讓所有女人都爲之心疼,恨不得用自己懷抱擁抱他。
縱然他那麼憂鬱,依舊魅力四射,折射出一種貴公子憂鬱的魅力。
辨認身影的主人,頃刻非常驚喜。
“東公子,你還活着”
這一道聲音,難掩興奮和激動,像是生死離別後的劫後餘生。
外面到處傳言,東長煌已死